都說小別勝新婚,好多天不見的兩人折騰了足有一宿,天快亮時,即墨萌才依依不捨的穿衣離去,走時,自然是神清氣爽,幾日來的慾求不滿都得到了撫慰,以至於早朝上滿殿的文武大臣都感覺到了一陣陣春風撲來,真是說不出的心神舒暢啊!
前幾天上朝上的都太壓抑了,總算是熬過去了。
楚玉就嗤嗤的笑,等着吧,後面還有得熬呢,什麼時候大婚了,才能真正的不壓抑了。
不過話說,皇上這半夜去幽會都乾的什麼呢?
唉,他家小悅悅什麼時候也能對自己敞開豪放的心扉?
這種時候,他就無比的羨慕秦浩然,看看自家妹子多麼主動熱情啊!
秦浩然卻是覺得自己無福消受,動不動就撲上來各種的嬌羞無限暗示,他的心臟都快停擺了,她是哪裡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知識?還有那恐怖的追求,咳咳,誓必要撲到他,也真是……
早朝上一片春意萌動,而某隻只能躺在牀上補眠,尼瑪的,她容易麼,勞作了一晚上啊,有這麼壓榨勞動力的嗎?
某隻睡到中午纔起來,午膳的時候,墨傾城見她還有些精力不濟就委婉的暗示了一句,“寶寶,有些事,咳咳,要注意節制,那什麼過度,咳咳,會有損身子,你還小……”
某隻聽的內心悲憤,她昨晚一直都在喊着節制啊,不要過度啊,可是尼瑪的那禽獸聽不進去啊,“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大約是她的表情太悲痛了,嚇了墨傾城一跳,“寶寶,你說,不管是什麼事,哥哥都會爲你做。”
“真的?”
“真的。”
“上刀山下火海?”
“嗯,在所不辭!”
“好,那能麻煩您把剛剛勸我的那番話說給皇上聽麼?”
“……”墨傾城無言了,半響,才面紅耳赤的道,“寶寶,那什麼,皇上修煉的武功比較特殊,你多體諒他一點。”
某隻悲憤望天,就知道會這樣,那誰來體諒她的五指姑娘啊?
接下來的日子,某隻就陷入了糾結裡,幾天不見那禽獸就會感覺渾身無力,做什麼都沒勁,可是等他來了吧,這樣那樣的折騰下來,就更無力沒勁了,有一次忍不住她吼他,“尼瑪的,你一來就直奔主題,咱們就不能愉快的聊聊天麼?”
他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然你今晚睡得更少……”
“啊啊啊……”感情這還是在爲她着想了?
誰能瞭解她的痛苦啊?
這還只是個前奏啊,等到大婚後豈不是要夜夜春宵?
她不想嫁了行不行?
暗處的某獸卻淚流滿面,它是多麼想分擔這種痛苦啊!多麼想替她嫁了啊,尼瑪的,爲什麼它不是人?噗……
某隻每天被關在院子裡,一臉的悲憤憂愁,外加唉聲嘆氣,玖嵐天天的跟着她,看的也是頻頻搖頭,小姐的婚前焦慮症越來越嚴重了,唉……
“小玖,再這麼悶下去,姐就要長毛了,咱們出去溜一圈吧?”
“小姐,不行,您再忍忍吧,沒有幾日了,這個時候出去真的不合適啊。”
“小玖,你是不是怕我逃婚跑了啊?”
“咳咳,屬下不敢。”是墨水比較擔心,他懷疑您得的不是婚前焦慮症,而是恐懼症。
“唉,那咱們偷偷的出去玩一下總行吧?換了男裝,去花樓溜溜……”
“小姐,外面的眼線多如牛毛,您一踏出這個大門,就會被盯上的。”那些人都無時無刻不在等着抓您的小辮子呢,您把他們可給禍害慘了。
“那咱們走密道總行吧?”
“您又想皇上了?”密道通往皇宮啊。
“……咱們去皇宮看看其他人也是好的啊。”
“小姐,您還是忍着吧,皇上知道了,指不定會不會又……咳咳,辛勞您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唉……終於有一個能懂我的了,小玖,你一定在心裡正默默的同情我是不是?”
“……小姐,皇上對您真的是極好極好的,您就不要再……”作出一副怨婦狀了好不好?
“極好?他恨不能榨乾我……”某隻住了口,無奈的擺擺手,“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玖嵐抹了一把汗,幸好沒說,不然她的臉該要羞爆了。
“唉……人生寂寞啊!”
玖嵐真真是無語至極,你說哪家的大家閨秀不是這樣啊?整日裡想着往外跑算怎麼回事?再說榛悅小姐和楚郡主不是三天兩頭的來陪您嗎,晚上還有皇上……咳咳
這些日子以來,楚玄和秦榛悅還真是沒少登門,當然每一次來,也會給她帶來不少的消息,很多事她早已聽玖嵐彙報過了,不過經過楚玄的嘴一說,還是更有滋味一些。
比如皇宮裡現在正大張旗鼓的準備婚禮啊,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熱情高漲,那些宮人們都自動自發的忙活着,現在的宮裡可謂是一派新氣息,梅太妃挑頭張羅着,也很是積極,太皇太后年紀大了,沒有怎麼插手,不過每日裡也讓梅太妃去她那裡彙報一下,樑秋豔倒是想管,可皇上藉口她身體不好不敢勞駕爲由,徹底卸了她的權,她每日裡便趁着梅太妃彙報時,陰陽怪氣的說幾句,出出怨氣。
這些都是不足爲道的小插曲,某隻聽了也就是個樂子,大皇子指了姚仙兒,婚期也定下了,就在她大婚後兩個月,樑秋雁這是在羨慕嫉妒恨了,等到她兒子大婚時,她也投桃報李給添點樂子去。
相比較樑秋雁,賢王府和定安侯府都看起來很老實,樑尚最近據說都不出入花樓了,整日裡關在府裡修身養性,還請了有名的夫子去教授什麼功課,他的婚事安排的更靠後一些,要進了秋上了,可聽說從這會兒開始姚麗芬就讓人準備起來,做的雖然低調,卻含蓄的顯示了對姚水兒的重視。
而賢王府哪怕定的是名聲毀了的薛芊芊,可改做的一點沒落下,即墨墉已經請了媒人去了統領府,納吉問名,程序都走了兩個,絲毫不比她的慢多少,某隻聽了就冷笑一聲,即墨墉要是不積極起來,芊芊不進門他可就當上爹了,到時候不是打臉更響亮?既然想抱上統領府這棵樹,怎麼着也得全了他們的臉面。她比較感興趣的是,聽說薛芊芊最近和姚家的那兩個女人走動的頻繁起來,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都不是好鳥,湊在一起就是各種陰謀詭計,說不準還是爲自己準備的。
京城裡,真正歡喜的只怕只有丞相府和長公主府了,兩家定了親,還是親上加親,也算是一樁美談,楚玉整日裡春光滿面,秦浩然雖然沒有他那麼高調得瑟,可眉梢眼角的也帶着一絲喜氣。
真正沉寂的是敬平候府,兩女一子,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還看不到將來,據說敬平候和夫人整日裡憂愁……
某隻聽到這些的時候,心裡不是不愧疚的,蘭月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再過幾年,尋一個好人家嫁了,至於他大姐,也自有她的安心之處,只有蘭漓,讓她放心不下,不知道屬於他的緣分什麼時候纔會來?
一日一日的揭過,某隻覺得再度日如年,大婚還是如期而至。
進了五月,天氣更加的暖和,某隻早已換上了輕薄的裙衫,曲線更加引人矚目。
玖嵐這會兒倒是忙了起來,整日裡讓她泡浴,用各種的花瓣,還尋了細細的紅線在她身上滾來滾去,疼的某隻齜牙咧嘴的喊,“尼瑪的,他早就看過了,用不着受這些罪吧?”
玖嵐羞的恨不能捂住她的嘴,被看過了還值得這麼大聲嚷嚷?“小姐,這是規矩,女子出嫁前都要受這一遭的,您且忍着吧。”
某隻罵罵咧咧的,卻要咬牙堅持了,索性忍耐的效果還是不錯的,皮膚更滑膩細白,還香噴噴的,只是接下來的兩天,玖嵐連飲食都開始給她控制起來了,她有點受不住了,“小玖,咱們府裡要破產了嗎?”
“……小姐,咱們府富貴的很,從昨天開始,各家各戶就往這裡送禮單了,還有皇上給您送來的聘禮,足足有三百六十擡,抵得過半個京城了。”當時,那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皇宮走到將軍府,眼紅了多少老百姓的眼?三百六十擡啊,富貴人家一百多擡就極是體面了,皇家裡能拿出來的也不過兩百多擡,只這一次,就足見皇上對小姐的那份寵愛。
更別提,那日送聘,皇上還是親自來的,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
小姐更是被所有的閨閣小姐們羨慕嫉妒了一把。
可小姐耿耿於懷的卻是……那樣的畫面,她不能參加,咳咳,您說您一個準新娘,怎麼能自己跑到前院去看?像什麼樣子啊?
“尼瑪的,既然咱們這麼有錢,爲毛開始給姐吃這麼點東西了?還全是青菜和稀飯……”某隻指着桌面上的東西痛心不已。
玖嵐忍着痛苦解釋,“小姐,這也是規矩啊,大婚那日,穿戴好之後就不能再那什麼了,所以不能吃太多的東西,到那日您連這一點都沒有。”
某隻悲憤道,“尼瑪的,結個婚還不能上廁所了?”古代就是不人道啊!
玖嵐真心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好再次把皇上搬出來,“……小姐,爲了皇上,您且再忍忍吧,左右就這幾天了。”
“那他呢?用不用憋着?”
“……屬下不知。”
“不知?你不是說對大婚所有的規矩習俗都瞭解了嗎?”
“屬下只惡補了您需要遵從的,咳咳。”
“那墨水呢?把他喊來。”
“墨水在給您清點聘禮和嫁妝呢,皇上送來那麼多的東西,沒有個幾天是收拾不好的……”
說道這個,某隻就無力嘆息了,“算了,忍着吧,就當是減肥了。”
當時,宮裡來送聘的盛況還是很給足了某隻的臉面,極大的滿足了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她也知道他那是昭告天下,她在他心裡的分量,所以他不顧大臣們的建議,執意親自來送,且後日大婚也要親自來迎娶,這樣的體面和榮耀在即墨史上都是從來沒有的。
她現在可是被女人們眼紅的不得了,昨日楚玄來的時候,很是口沫橫飛的給她描述了一番,那羨慕的熱情差點把她都點着了,所以……唉,看在這些的份上,繼續忍着吧。
將軍府這幾日的門檻都要被送禮的人給踏破了,大門口迎來送往,整天都歡笑顏開的,可惜某隻還是繼續被關在院子裡裝淑女,怨氣沖天,玖嵐都有點繃不住的想跑了,再這麼下去,遲早抑鬱了不可。
好容易熬到了五月七號,明天就是大婚了,玖嵐有種解放的念頭,很想哭一場。
上午,皇上讓人送來了她的嫁衣還有一套首飾,墨水捧着進來的,見了某隻就是一副激動的神情,好像那嫁衣是給他的一樣。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某隻正在房間裡偷偷的找吃的,見到他來,白他一眼,“能不說這兩句臺詞了嗎?”
特麼的她已經聽了一千遍了,現在府裡哪一個人見了她,開口就是這兩句吉祥話。
“呵呵,小姐,這不是在祝福您嗎?”
“得了吧,說正經的,你手裡捧得是什麼?”
墨水忙恭敬的送上,“小姐,這是皇上讓屬下給您送來的嫁衣,還有首飾,您瞧瞧喜歡麼?”
聞言,某隻壓下肚子裡的咕咕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盒子開啓的一瞬,房間裡都似亮了起來。
玖嵐失聲喊道,“金線繡的鳳凰?”
墨水也喃喃的道,“真的是鳳凰,皇上這是給您準備的皇后袍吧?”
某隻怔怔的盯着那件嫁衣,火紅的顏色,如最嬌豔的花盛開,美到驚豔,而在這其中,那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更是引人矚目,是金線繡制的,她失神的拿起來,輕輕抖開,那紅色便如水一般流瀉開來,迷亂了幾人的眼。
繁複精緻的刺繡,尊貴的金鳳凰,無一處不在訴說着嫁衣的用心深厚。
半響,墨水才又道,“屬下見主子讓人從半年前就開始準備這件嫁衣,還有些不解,一件衣服罷了,再精緻還能用得了半年的時間準備?可現在信了……”
玖嵐的眼底都是羨慕,“小姐,皇上對您真的是極好極好的……”
除了這一聲極好極好,她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詞來形容。
這一次,某隻沒有什麼嘴硬的反駁致辭,輕輕的“嗯”了一聲,她心裡感動滿滿,像是要溢出來。
直到此刻,她之前的那些焦慮不安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變得寧靜而期待。
“還有這些首飾,小姐,也都是依着皇后的規制打造的,皇上這是打算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皇上這是告訴其他人,小姐以後就是他的皇后了,且一生就結這一次,斷了其他人的念頭。”
“小姐,您要不要試試?”
某隻搖搖頭,慢慢的靜下心來,把嫁衣又疊好放回了盒子裡,“等到晚上吧。”
他既然從半年前就開始準備,自然是都考量好的,一定適合她。
午膳的時候,某隻這次沒有再抱怨吃的跟鳥一樣少,菜多麼清淡了,她安靜的樣子,讓玖嵐很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沒多久,下面的人送來了一個消息,讓她再次發愁了,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彙報。
某隻看出她的糾結,淡淡的道,“是不是關於那隻妖孽的?”
玖嵐這才點頭道,“是,攝政王從北方回來了。”
某隻心裡一縮,“到了哪裡了?”
“聽說離着京城不遠了,最晚明日就會到。”
“這麼快?”
“嗯,聽說是日夜兼程,所以……”玖嵐有點不忍說,唉,她現在都有愧疚感了。
某隻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沉默半響,嘆息一聲,“小玖,你說我是不是成了負心人了?”
“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您和皇上纔是情投意合,您不欠攝政王什麼的……”玖嵐急切的安慰着,可她有些底氣不足。
某隻搖搖頭,“我是沒有與他動情,可是我卻應了他三年之約,答應給他機會了。”
“您那不是權宜之計嗎?”
“唉,可是他當真了啊。”
“他不是當真,攝政王那般的人豈會不知道您當時是在穩住他,他不過是借題發揮……”
“不管哪樣,總之姐就是覺得有負於他了,怎麼辦?”
“屬下也不知。”
“唉,他若是趕過來,會不會惹事?”
“屬下猜測,皇上該是會在半路攔截,不會給他機會破壞大婚的。”
“皇上能攔的住?”
“……應該能吧?”
兩人說的都不確定,因爲攝政王的勢力實在太強大,就算能攔的住他的屬下,可依着他的武功,天下間能對付的人還真是沒有。
某隻又沉默了半響,眼神掃過桌面上的盒子,她終於還是嘆息一聲,“傳話給姚敬良,讓他也出手攔一下,記得不許傷人性命,只需困他們半日就好。”
“是!不過姚敬良會聽嗎?”
“你就說只要他幫了這個忙,我就一定有辦法能治好他家少主的病。”
“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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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眼睛好痛,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