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好,我坦白從寬。”楚玉乾笑一聲,壓低嗓子道,“皇上不是在宮裡諸事不便麼,所以外面的事情都是我來探聽的,你那點事……呵呵呵、”
“姐難道做的還有疏漏?”某隻皺眉,她覺得已經夠小心了。
“放心吧,這事除了皇上和我,其他人都不知。”楚玉安撫了一句,不過想到攝政王,他就沒有底了,別家的消息他能打聽出來,可攝政王府嚴密的連只蚊子都飛不出來。
“那你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小爺手裡難道還能沒有點像樣的東西?”楚玉得意的挑眉,卻不能說的太清楚。
某隻瞭然的點點頭,也很知趣的不再追問,哥哥,漓哥哥,秦皓然和楚玉應該都是皇上的人,哥哥去了沙城,應該是爲了兵權,楚玉身上肯定也會有他的責任。
楚玉見她面容沉思,又嘿嘿的笑了一聲,“雖然你的易容術是不錯,可惜兩人之間相似的地方太多,就說那性子……”那性子,熟悉的人都會覺察到不對勁,當然天南地北,一男子,一女子,又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身份地位,還有乾的那些事……有些不敢置信罷了,當初他也是匪夷所思了很久。
“這麼說,能猜出幾分的也不止是你和皇上了?”
“你放心,就算是有人懷疑,也抓不到把柄不是?”
“抓到也無妨,姐開個醫館賺點銀子又不觸犯王法,礙着誰家的事了?”
聞言,楚玉戲謔的點點頭,怪聲怪氣的笑着道,“是礙不着,連醫學世家的雲老爺子都親自登門拜訪了,誰還敢眼紅?”
某隻斜睨了他一眼,“你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呢。”
“嘿嘿,這不是職責所在嘛,雲家老爺子可是最德高望重的,聽說自從你那醫館離開後,在外可沒少說你的好話,什麼謙遜有禮,什麼胸襟豁達,什麼年少有爲,嘿嘿……”楚玉說着說着自己都接不下去了,艾瑪,這是說的誰?要不是他多少了解雲家老爺子幾分,知道那位不是個趨炎附勢、溜鬚拍馬的,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被某隻灌了迷魂藥了。
“你不信?”某隻的眼眸眯了眯,好吧,其實她也是不信的,那不都是前世對領導留下的後遺症嘛。
聽到冷颼颼的涼氣,楚玉打了個顫,忙搖頭,“怎麼會?我信的不得了,你絕對是……謙謙君子!”
嘔,違心好痛苦!
玖嵐也聽的好痛苦,那日的情景又浮現眼前,小姐像是換了一個人,看的他們又何嘗不是一愣一愣的,跟鬼神附體一樣。
某隻輕哼了一聲,端起杯子來喝茶,姿態隨意率性,還帶着幾分瀟灑。
楚玉那雙風流不羈的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什麼,這也許纔是真正的她麼?心念所至,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到底還有多少面目?”
某隻握着茶杯的手一緊,“什麼意思?”
楚玉輕咳了一聲,給她掰着手指數,“你看哈,你以前在將軍府是千金小姐時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後來去了花樓,忽然就變得彪悍還……咳咳,有點那什麼,可在雲家老爺子面前又恭順有禮,像個好學生,今日在漓的面前又像個乖巧懂事的好妹妹,你有時候看着癲狂,可有時候又覺得你其實什麼都懂,你自稱是三變公子,依着我看,何止三變啊?”
“姐其實是七十二變!你等着看吧!”
“啊?七十二變?”那他們還不得瘋了?
“那你呢,風流不羈、紈絝不務正業的小郡王難道就是真面目?”某隻又斜了他一眼,微帶點嘲弄。
楚玉摸摸鼻子,訕笑了一聲,“好吧,咱誰也不說誰了,那什麼,你最近是不是要去定安侯府?”
“若是,我說的條件他們答應,就會去,怎麼,你想攔着?”
楚玉搖頭,似笑非笑道,“我攔着你就不去了?”
某隻嗤了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楚玉嘆息,“不是我有,是皇上……”見某隻的眼神看過來,語氣一頓,輕咳了一聲才繼續道,“那什麼,去定安侯府可以,只是多注意安全,醫術這個東西呢,用好了是保命的本事,可用不好,也是招人陷害的利器!”
某隻眉頭皺了皺,看他的眼神有點深,楚玉眸光閃閃,她心下了然,這是那隻小包子讓他轉告自己的吧?
想起小包子,她隨後問道,“今日幾號了?”
玖嵐想了想,面色有點古怪了,“初十!”
“今晚要去約會呢。”某隻摸着下巴,語氣不明。
楚玉像是聽到了什麼姦情一樣,眼神都亮了,“什麼約會?”
“你很想知道?”
“嘿嘿,小爺就是求知慾旺盛了點。”
“問你家皇上去!”
“啊,原來你們……”早就暗通款曲?
花樓到了,馬車停下後,楚玉還保持着不敢置信的震驚模樣,車門打開,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在少數,某隻施施然下車後,那臉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瞬間成爲凜然不可侵犯的貞潔烈婦,咳咳咳
“郡王爺,奴家拒絕你也不止是一回兩回了,這一次陪你出去,也是爲了徹底的跟你說清楚,以後你就不要再苦苦糾纏了,奴家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請死了那份心吧。”
某隻大義凜然的說完,傲嬌而高冷的學着某隻小包子的模樣,進了大門,徒留傻愣愣的楚玉坐在馬車裡,接受衆人的指指點點。
“原來是這樣啊,唉……”
“真是想不到啊,風流不羈的小郡王也有愛而不得的一天……”
“誰說不是呢,這也說明人家墨小姐的魅力非同一般啊,不然怎麼當的起國民女神的美譽?”
“是啊,是啊,這國民女神的風範果然不一樣,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來,可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就這份孤傲、這份矜貴,這份高不可攀的氣勢,那也是名至實歸!”
“哎吆,不行,一會兒我也得再去登記一遍。”
“你?還是算了吧,聽說那誰誰誰登記了三遍了,人家墨小姐都沒瞧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萬一被看上呢?”
“那還等什麼?走着……”
呼啦啦的,更多的人涌進花樓裡,去登記冊上書寫自己的錦繡文章了。
走遠的玖嵐耳力過人,聽着這一句句,那內心簡直……
而某隻得意的調調眉,從此以後,她矜貴美名又該遠揚了吧?
而悲催的楚玉半響回神後,一臉欲哭無淚,您要擡高自己,就非得踩着他的肩膀嗎?踩了也就踩了,可不用這麼狠,一下子就把他踩進地裡頭吧?這還有天理麼?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腹黑,一個奸詐,天造地設的一雙!
心裡無聲的嘆息一聲,脣邊的笑意帶了一抹還稱不上遺憾的弧度,他是不是很幸運?
進了自己的雅間,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某隻坐在椅子裡,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桌面上還未完成的拼圖,半響,忽然說了一句,“去查一下玉焚!”
玖嵐立在一邊,聞言,一驚,“小姐,這件事……”
“去查,我要玉焚的詳細資料。”某隻沒有擡頭,可是語氣不容置疑,“再厲害的劇毒,只要是人做的,那就絕對有解藥!”
玖嵐被她的語氣震懾的身子一僵,片刻,恭敬的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了。
要探查消息,非週五不可!
過了一會兒,玖嵐走回來,“小姐,已經讓週五去查了,至於何時有消息……”
某隻點頭,“我知道,事情過去那麼久,想查起來肯定會有難度的,讓週五盡全力、抓緊辦就是。”
玖嵐應了一聲,斟酌了一下,不解的道,“小姐,玉郡王不是說,蘭世子已經服用過百寶丹,毒素解了嗎?而蘭世子之所以失明,是因爲當時打鬥,受了傷,延誤了治療,所以才……”
“百寶丹只是護住了漓哥哥的心脈不受損,那是救命的良藥,卻不是真正治病的,漓哥哥的身體裡還是殘餘了一小部分,只是後來用了無數的好藥,把那些毒素都積聚到頭部,尤其是眼睛那裡。”她對淤血有辦法,可毒藥還是要找到源頭才行。
“小姐,您的意思是……”
某隻眼神堅定,“對,漓哥哥的病我一定要治好!”
聞言,玖嵐沒有再說話,這兩年,不止是敬平侯府,皇上還有少爺都爲此想盡了辦法,尋遍天下名醫,也找了無數的解毒聖藥,但是都……
這些喪氣的話,她不忍跟小姐說,其實她也明白說了也是無用,依着小姐堅定的心性,這事是一定要做的。
晚膳的時候,墨水回來了,也帶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定安侯府答應某隻的條件了。
只要她能爲樑尚看好病,那麼她的安危就是定安侯府的責任!
某隻也沒有什麼意外之驚喜,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雲家老爺子都束手無策的病,誰還敢去挑戰?
再說了,和自己這一條命比起來,顯然在定安侯府看來,他們唯一的繼承人那可是重要多了。
去定安侯府看診,定在了明天,今晚,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去暗室與某隻約會!
一次兩次,第三次,一切都是駕輕就熟了,連在暗處守護將軍府的暗衛都彷彿習以爲常了。
幾人去了密道的房間時,即墨萌和那幾個屬下都早已經在等着了。
一看到她來,花若雨下意識的就想面壁來減少存在感,小魚兒也是忙垂頭,就害怕自己太出挑被她盯上什麼滴。
只有花若風很期待,眼神在墨水手上提的東西上落了落,很恭敬的迎了人家進去。
房間裡比起暗室要周全的多,桌椅齊備,桌面上還鋪着厚厚的軟布綢,一個漂亮的茶壺,一個白玉杯子,兩碟精緻的小點心。
即墨萌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不滿的盯着她,“爲什麼總是來晚?”
聞言,墨水和玖嵐也是無奈,他們催促了不止一遍兩遍,可是人家就是故意磨磨蹭蹭的晚來一會兒,他們也參悟不透這其中的玄機。
某隻一語道破,“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啊!”
即墨萌皺眉,“等女人天經地義?”
“對啊,這樣才顯得女子矜貴,而男子有紳士風度嘛。”
說完,某隻盯着所有人都無語的視線,笑着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然後,拿了一塊點心就吃上了,“這次表現的還不錯,還知道準備了茶水點心。”
“這,這……”立在即墨萌身後的小魚兒見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隻寶寶到底是有多麼拿着自己不當外人?
花若風看着某隻吃的歡實,也是挺無語的,哎吆,這都是小魚兒從宮裡小心翼翼的帶出來,給主子享用的,可沒有別人的份,不然那杯子會只准備一個?這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只想當背景的花若雨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掃了玖嵐一眼,出門之前都不把你們小姐餵飽嗎?不問青紅皁白就吃,也不怕有毒!
玖嵐黑着臉,裝死,她什麼也沒看見,沒看見……
可顯然某隻不打算放過他們,還在繼續往更高的境界上發揮……
“墨寶!”就在某隻無視即墨萌的瞪視,吃了三塊點心,然後覺得口渴想端起白玉杯子喝水時,即墨萌終於忍不下了,黑着臉擠出兩個字!
這個笨蛋到底是個什麼鬼?
某隻很茫然而無辜,她的手剛伸出去,還沒碰着杯子,就被即墨萌壓下了,“幹嘛?”
“你問朕,朕還想問你到底要做什麼?”即墨萌雖然小臉繃的很緊,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壓着她的手那裡……肌膚是多麼的燙。
“我?喝水啊!”某隻回的理所當然。
“這是朕的!”即墨萌一字一句,呼吸略急促,眼前的人總是能輕易的撩動他的情緒,讓他失控。
“你現在也不喝,借我喝一點又有什麼關係?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某隻眨眨眸子,就喜歡看他氣鼓鼓的小臉漸漸染上紅暈,看起來實在是太養眼、太有成就感了。
“誰說朕不喝!”
“那你就喝啊!”某隻笑得有點狡黠猥瑣,“壓着我的手幹什麼?想趁機摸一把佔便宜?”
咳咳咳……有人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
即墨萌的小臉瞬間爆紅,手也飛快的收回來,像是燙着了一樣,“朕纔不是……”
某隻不給他說完,就嬌羞的打斷,“矮油,臣妾也沒說不可以,只是此刻人太多了,衆目睽睽的,人家有點害羞。”
噗!
衆人趕緊紛紛告退,一個不落的像是被什麼狼攆着一樣,墨水離開時,還不忘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在某隻的邊上,最後只剩下小魚兒,夾在門口,不知該是走還是留。
某隻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太監倒是可以留下。”
小魚兒聞言,臉羞惱的漲紅了,“誰是太監?”
“你不是?”某隻的眼神猥瑣的落在某處。
小魚兒下意識的就想捂住,即墨萌只覺得一股惱火涌上來,“都出去!”
小魚兒哭着臉出去了,還不忘把門緊緊關上,可也關不住幾人緊貼在門上的心。
房間裡,即墨萌在訓斥她,“你身爲女子,怎麼能,怎麼能……”下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某隻無奈的嘆息一聲,“穿着衣服好吧?”
“那也不行!”
“那要怎麼才行?”
“怎麼也不行!非禮勿視懂麼?”
“誰的也不能看?”
“自然!”
“那將來人家嫁人了呢?自己的相公也不行?”某隻曖昧的笑睨着他,看他那張包子臉漸漸的變得不自在了。
“……”即墨萌抿抿脣,“總之要謹守婦德,對於別的男子,都要懂得避嫌!哪怕是……哥哥也不行!”
某隻嗤了一聲,忽然又猥瑣的眨眨眸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以後只看你?”
即墨萌連耳朵都可疑的紅了,然而臉上的神色還努力繃着,一本正經的說教,“男女未行大婚之前,都要恪守男女大防。”
“艾瑪,恪守男女大防?那咱們倆現在孤男寡女的這是在幹嘛?”
“朕……”即墨萌一噎,一時無言以對,眼下兩人這般的相處確實不合規矩,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會說什麼。
某隻卻襯他皺眉不注意,一下子把白玉茶杯搶到了自己手裡,得意的喝了一口,茶香甘甜、沁人心脾。
“墨寶,你……”即墨萌噌的站起來,不止是氣,還有羞,那杯子剛剛他早已用過了,可如今她又喝了,豈不是再一次肌膚之親……
“嘻嘻,好啦,別那麼小氣,不就是喝了你一杯水嘛,呶,這個送給你當回禮行了吧?”某隻嘻嘻笑着放下杯子,把地上的東西提起來放在了桌面上。
即墨萌瞪着眼前的一個深色的包袱,有點反應不過來,她總是會出其不意的讓他無措,“這是什麼?”
某隻的眼眸轉了轉,“一個好玩的東東。”
“好玩的?”
“對噠,一旦玩上,絕對是愛不釋手,是童年時期必備之寶貝!”
聞言,即墨萌傲嬌的瞥開臉,小小的身子挺的筆直,“朕早已過了童年,朕纔沒有那麼幼稚,玩小孩子的東西。”
某隻看着他傲嬌的裝小大人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心裡也有些發酸,面上卻是嗤笑了一聲,“你是怕自己不會玩丟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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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某隻的智商被碾壓了
聞言,即墨萌像是被侮辱了一樣,恨恨的瞪着她,“朕會不會玩?”
某隻一點都不害怕,斜倚在椅子裡,吃着點心,“那你就玩玩試試啊!”
明知她在故意激自己,即墨萌還是抵不過心底的好奇,還有莫名詭異的吸引,小臉繃的緊緊的,酷酷的指着她,“試試就試試,給朕打開!”
某隻的嘴角一抽,“小盆友從小要養成自己的事情自己乾的美德懂不?”
“朕不是小盆友!”即墨萌又想發飆了。
“那是小包子?”
“也不是小、包、子!”聽她說到包子,腦海裡居然浮現出她給自己畫的畫,她猥瑣的揉着兩個包子,那畫面簡直……
“不然小鮮肉?小美男?小帥哥?”
“墨、寶!”
“好啦,好啦,年紀這麼小,火氣就這麼大,影響發育啦。”
“你……”
“別你啊我啊的,會讓我懷疑你慾求不滿的啦,趕緊坐下玩拼圖,這個玩具最能幫助人滅火了,嘿嘿……”說道後面,她猥瑣的笑了笑。
即墨萌重重的冷哼一聲,被她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好在某隻欺負了一番後,好心的解開了包袱,露出裡面一堆的木塊,還有那張大大的板子。
即墨萌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東西,一時怔了一下,一塊塊的形狀不一,有的還帶着顏色,他琉璃般的眸子裡浮上迷惑,像是籠了一層山水的霧氣,朦朧的格外憐人。
“沒見過吧?”
這調笑的一聲,讓他回神,懊惱的哼了一聲,“朕都說過了,朕纔不會那麼幼稚的玩玩具,朕都是讀的安邦定國的聖賢書……”
某隻不耐的擺擺手,“好啦,知道你成熟行不?”
即墨萌又哼了一聲,不過眼神似有所悟的盯着那木塊,閃過一抹光。
“這叫拼圖,一共有一千塊,全部放對了位置呢,就會顯現出一副畫,懂了吧?”
“什麼畫?”
“堪稱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樣萌物,等你拼起來就可以看到了,你一定會與它惺惺相惜、一見鍾情的。”
外面,偷聽的幾人就都嘴角抽搐了,還一見鍾情?花若風看向墨水,那是什麼鬼?不會是美女圖吧?
墨水搖搖頭,他用嘴型吐出胡巴兩個字,花若風看不懂,越發茫然。
最後,墨水無奈的用嘴型說了一句,一個頭頂上長綠毛的蘿蔔。
弄明白後,即墨萌童鞋的屬下們倒吸了一口氣,蘿蔔?還是長綠毛的?這是在映射什麼嗎?
而房間裡,即墨萌更是無語,瞪了她一眼後,酷酷的拿起一塊木頭看了看,“就這麼簡單也好意思讓朕試試?”
那拽的二五八萬的語氣……某隻磨磨牙,“一千塊呢,而且還有時間限制。”
“時間限制?多久?”
某隻不懷好意的一笑,“一刻鐘!”
門外的墨水無限同情的嘆息一聲,小姐真是……太欺負人了,自己拼了一晚上都完成不了,卻好意思說一刻鐘……
“一刻鐘就要拼起來?”即墨萌皺眉,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卻也沒有覺得爲難。
某隻重重點頭,“對,超過一刻鐘還沒拼起來,就說明他的智商亟需鍛鍊。”
“你可玩過?”
“當然!”
“你……用了多長時間?”
某隻大言不慚道,“一刻鐘還差一點點!”
噗,門外的墨水和玖嵐都聽不下去了,羞愧的無地自容,見狀,花若風就知道某隻忽悠自己的主子了。
即墨萌也是懷疑的,“真的?”
“千真萬確啦。”某隻擺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令人心虛的話題,“你到底要不要試試?”
“試試就試試!”
即墨萌坐下來,一開始並沒有急着拼,而是把所有的木塊都擺放到桌面上,顏色朝上,一塊塊的仔細看過,某隻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餘光偷偷的瞄着,心裡在想,這隻小包子不會天真的想記住所有木塊的形狀吧?一千塊啊,怎麼能?
誰知,接下來,就讓她見識了什麼是過目不忘的本事!
即墨萌開始一塊塊的放置,那些木塊的形狀就像是刻在了腦子裡,他手法熟練,彷彿玩過了許多遍。
某隻漸漸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盯着木板上逐漸浮現出來的圖形,等到一個萌萌的小胡巴出現,她喃喃了一句,“要不要碾壓的這麼喪心病狂啊?”
一刻鐘啊,他竟然真的一刻鐘之內就拼起來了!
而即墨萌正盯着木板上拼起來的畫皺眉,“這是什麼?”
某隻像是被打擊的泄了氣,無精打采的道,“胡巴。”
“胡巴是誰?”即墨萌不解,小手摩挲着畫板上的人物,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和你一個屬性。”某隻語氣病怏怏的,還在糾結被人碾壓了的事。
“墨寶!”即墨萌咬咬牙。
“好啦,是一個萌物。”
“什麼萌物?”即墨萌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神獸,神話裡的東東。”
“什麼神話?”
“你想聽?”某隻眼眸轉了轉,似笑非笑。
即墨萌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就覺得沒好事,可還是抵不過好奇心,繃着小臉,酷酷的道,“……朕準你講。”
聞言,某隻好氣又好笑的嗤了一聲,“姐還不想講呢。”說的好像還恩賜了她一番似的。
“你……”即墨萌一噎,和她處了好幾次,也多少知道她是什麼性子了,於是,放下了一點身段,語氣好了些,“你要如何才肯講?”
某隻眸子狡黠的眨了眨,“很簡單,你看到這個胡巴了是吧,讓人比着這樣子,給我做一個玩偶,我就將給你聽。”
“玩偶?”
“對噠,用綢布和棉花比着畫做就是。姐要這麼大的哈,不求栩栩如生,可必須萌的不要不要的。”
聞言,即墨萌咬牙提醒,“墨寶,萌字是朕的名諱!”
“所以呢?”
“你以後不許說這個字!”
“就因爲你的名字是這個字,所以全天下的人都不能再用?”
即墨萌微仰着下巴,皇家的威嚴霸氣迸出,傲嬌的道,“對!”
“對你妹妹啊!”
“墨寶!你……”
“你什麼你,我不要,這個萌字我很喜歡,我偏要用!”
聽到那喜歡兩個字,即墨萌本來氣惱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不自在,耳後又開始暈開一點點的紅,輕哼了一聲,跳過這個讓他開始慌亂的話題,“那個,朕回去會讓人去做,你現在可以講了吧?”
某隻見他妥協,嘻嘻一笑,“這還差不多,真乖!”
“墨寶!”即墨萌又想炸毛了。
某隻見好就收,忙開始講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人與萬物共存,當中也包括妖。但人想獨佔天下,於是人向妖宣戰,把他們趕進了深山大澤,從此人和妖劃界而治……”
某隻講故事還是很有一套的,聲情並茂,把一部票房大賣的電影講的如在眼前重演了一遍,即墨萌童鞋也聽的入了迷,門外偷聽的人也如癡如醉……
等到故事講完,某隻離開時,衆人看她的眼神幾乎是‘崇拜’的。
奈何,她最後說了幾句,“這裡太寒酸了,約會什麼的完全沒有情調和氣氛,回去後弄點鮮豔的紅綢掛一下啊,再多點上幾隻蠟燭,還有地面最好撲上長毛毯子,這樣躺在上面也舒服啊,還有再找上幾個人在邊上彈個小曲營造一下浪漫,最好……”
“墨寶!”
“小姐,您一定是困了,屬下扶您回去休息吧。”玖嵐和墨水前後簇擁着還想繼續的某隻,飛快的離開。
身後那幾人原本崇拜的眼神變成了驚悚,紅綢?蠟燭?還鋪毛毯?還唱曲?她以爲這是要拜堂成親呢?
爲毛她總是不能讓人對她保持始終如一的‘崇拜’呢?
玖嵐和墨水夾着某隻離開後,內心也是極其崩潰的,這真是一個憂傷的故事啊!
還有更憂傷的,便是巧手能將週四了。
因爲某隻回了花樓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天罵地的道,“姐這次要畫一百零八將,然後肢解成一萬塊,姐就不信他還能都記住?”
聽到那一百零八將,還要肢解成一萬塊,週四差點就給跪了!還能給他一條活路不?
最後,在週四的痛哭流涕中,在墨水和玖嵐的求情中,某隻放棄了一百零八將,畫了一幅大白的畫。
她不會說,其實是因爲她肖想大白的玩偶很久了。
不過,爲了增加難度,這一次不是一千塊,而是兩千塊了,週四千恩萬謝的捧着畫去趕製了,爭取在下一次約會時,能成爲人家去爲難皇上的利器!
墨水和玖嵐也是無語,忽然覺得自家小姐其實也很幼稚,跟皇上這麼鬧……咳咳,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歡喜冤家?
某隻可沒往風花雪月的曖昧上想,她就是森森的被打擊到了,就是很想找一樣能難道小包子的武器,晚上睡覺都在琢磨,以至於夢裡都是各式各樣的玩具……
一夜而過,早上,某隻因爲做夢太多起不來牀,被玖嵐叫醒時,臉色十分不好看,不過轉眼想到什麼,又奸詐的一笑,她在夢裡終於想到一個好玩的玩具,喔呵呵呵……
玖嵐看見這樣的笑,就心裡發毛,不知道誰又要倒黴了。
用了早膳,易容成男子,某隻帶着同樣易過容的玖嵐和墨水就去了醫館。
醫館的門前,早就備好了車,玖嵐和某隻坐在車裡,墨水趕車,一路不緊不慢的往定安侯府而去。
從醫館到定安侯府,路不算遠,半個多時辰便也到了,這一路上,可是沒少異樣的視線盯着車子看,從出了醫館就被盯上了,直到停在定安侯府氣派的大門口止,那些視線才散去。
某隻坐在車裡,無聲的笑得很燦爛,玖嵐無語,低聲道,“小姐,我們明明可以避開所有的人,可您爲什麼偏偏……”
偏偏搞的像是要昭告天下一樣?
故意讓馬車停在醫館的正門前,再故意大搖大擺的上車,那車上還風騷的讓人刻畫了一個紅十字的標誌,美其名曰是要二零救護車,咳咳……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姐要是偷偷摸摸的來,萬一定安侯府翻臉不認人了怎麼辦?姐這是先小人後君子!”
聞言,玖嵐終於明白了,如此一來,整個京城差不多都知道小姐來定安侯府看病了,定安侯府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墨水是早就猜到的,只是猜到不代表能做到啊,小姐坐在車裡感受不到,他被異樣的視線荼毒了一路好不?
不遠處,還有一輛馬車,黑色的車身穩重大氣,看到某隻的馬車來,一開似乎還不確定是不是她的,可挑開簾子,看到那個紅十字,這下確認無疑了。
雲敬德搖搖頭,又點點頭,後生可畏啊!這份心思……
他在隨從的攙扶下,下了車,緩緩的走向某隻的馬車,墨水想到自家小姐對人家的恭敬態度,於是低聲提醒了一下,“公子,雲老爺子親自過來了。”
聞言,某隻本來還想繼續坐在車裡擺譜的,這下子裝不下去了,趕緊開門下車,疾走兩步迎上去,“前輩!”
某隻躬身彎腰,模樣十分恭順有禮,讓下了車的玖嵐看的又一愣一愣的,小姐經常這麼多面目變來變去的真的好麼?他們的精神會分裂的啊!
雲敬德笑容溫和,虛扶了一把,“三變公子不必多禮,老朽還要多謝三變公子啊。”
某隻態度非常恭順的道,“前輩客氣了,能和前輩一起看診,是晚輩的福氣。”
“呵呵……三變公子這麼說,老朽都要慚愧了。”
兩人一老一少在門口就這麼寒暄客套上了,可把守門的那小廝給愁壞了,誰家大門前沒個眼線盯着看啊,你說這兩人一個是無人不曉的雲家老爺子,一個是最近聲名鵲起的柳三變小神醫,就這麼在府門口聊起來,讓別人看了會怎麼想?尤其是小神醫……您是專看什麼病的您不知道麼?在人家的門口就這麼大刺刺的站着合適麼?
哎吆喂,您不知道您一來,就是赤果果的昭示着定安侯府裡有人雄風不振嗎?這要命的暗示……讓所有不行的男人都心虛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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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麼麼噠,嘻嘻,猜猜在定安侯府又會遇上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