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冬天夜晚,大雪紛飛,所有人都睡着了,世界一片安靜,我在牀邊放了一隻大大的襪子,等待着早上醒來時驚喜的發生……”
某隻講到這裡,話語一頓,眼眸掃了在場的人一圈,這些古人們受的住嗎?
除了即墨殤幽深如井的眼眸閃着期待的亮光,其他兩個都是神情古怪而痛苦的,他們不懂在牀邊放一個大大的襪子要幹什麼,而墨水最爲揪心,他不敢想象依着小姐的腦洞,會胡編亂造出什麼樣的情節。
“然後呢?”即墨殤含笑催促,彷彿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聆聽下面的故事。
這還真是……
某隻內心凌亂了一下,只好繼續講,“早上醒來後,果然在襪子裡發現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襪子里居然有一本書,還是一本醫書。”某隻誇張的瞪大眼眸,彷彿當年的一切重演。
“喔?那醫書叫什麼名字?”即墨殤也很愉快的配合着。
“重振雄風之無敵秘籍!”某隻一字一句,看到其他人聽了這個名字都是嘴角抽搐。
“本王能否一閱啊?”只有即墨殤還是那般的淡定。
“不能,因爲那秘籍的第一頁上寫着,看過之後必須馬上銷燬!”某隻說的煞有介事。
“也就是說沒有了?”
“是!”
“那這麼好的醫術豈不是失傳了?”
“不會啊,不是還有我嘛,我將來可以傳給我的兒子,兒子再傳給孫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某隻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可其他人都低下頭來,一個八歲的小姑娘就這麼毫無羞澀的說兒子孫子……是童言無忌吧?
即墨殤眼眸閃亮,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言之有理。”話語一頓,忽然又問,“那你的襪子裡怎麼會有一本書呢?”
“呃?這個啊……”某隻嘻嘻一笑,“當然是有人送的了!”
“誰送的?”
“一個白鬍子的老爺爺,坐着馬車,每到那一天的晚上,就會來給長得漂亮又可愛的小盆友們送禮物。”
“是麼?哪一天?”
某隻歪頭想了想,聖誕節是按照陽曆,在古代可沒有陽曆,通常陽曆和陰曆差一個月左右,於是,她說道,“十一月二十四日。”
“喔?那本王爲何從來沒收到過?”
“白鬍子老爺爺只送禮物給小盆友啦!”
“可本王小時候也從未收到過!”
“因爲你沒有把襪子放在牀頭啊!”
“喔……”即墨殤恍然,眸光閃了閃,“把襪子放在牀頭就可以了?”
“是噠!”某隻編造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反正他已經錯過了收聖誕禮物的年齡,可以隨便忽悠。
“那一般白鬍子老爺爺會送什麼禮物?”
“你想要什麼,老爺爺就會送給你什麼啦!”
“喔,原來三變那麼小就已經開始想要……”
即墨殤笑得壞壞的,像是成功把狐狸誘捕到坑裡的獵人。
某隻一噎,“呵呵……我那是,咳咳,胸懷天下疑難之事,然後老爺爺看我又天賦異稟,所以纔給了我那本書,派我來拯救千萬萬陷入水火之中的男人們!”
除了即墨殤,其他人都聽的不斷摸汗,當他們是三歲的孩子麼?這腦洞開的是有多大?
偏偏有人聽的還興致勃勃、津津有味……
“喔,三變原來身上揹負着這麼艱鉅而重大的使命,真是讓本王可敬可嘆!”
“呵呵……好說,好說,以後殿下若是有這方面的難言之隱,三變定會傾囊相助。”
“呵呵……”即墨殤也笑,笑得風華絕代、奪人呼吸,偏話說的意味深長,“說不準……還真的是需要三變來幫。”
聞言,墨水心底一震,想起攝政王那些不及過門便香消玉殉的女人,眉頭緊蹙着,生出幾分不安來。
而某隻也笑得不那麼自然了,這妖孽什麼意思?處處暗示她,難不成真的想老牛吃嫩草?
幸好,這時,玖嵐定好了飯菜一道道的擺上來了,美食飄香,遮掩過去。
青風恭敬的伺候着即墨殤用膳,一舉一動都是優雅無比的尊貴,盡顯皇家的風範,相比較,某隻就大大咧咧的、不拘小節,可是偏偏那隨意的吃相讓人看着胃口大開。
於是,即墨殤多吃了一碗飯,讓青風心底很是欣慰,主子平時面對再美味的飯菜也是興致缺缺,好像是吃什麼都無所謂,然而在某隻面前,食慾好的讓他感動啊。
吃了飯後,即墨殤也絲毫沒有離開的念頭,纏着她又天南地北的聊,某隻侃大山自然不在話下,說的那些故事……真是衆人聞所未聞。
玖嵐和墨水已經在裝死,青風面部表情僵硬,看某隻的眼神又像是見了鬼。
只有即墨殤聽的陶醉,似是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
從天文地理到人間萬象,從京城八卦到各種秘事,侃的不亦樂乎,直到韓昌硬着頭皮來提醒,下午那一波的病人等的都要哭了,即墨殤才依依不捨的起身,某隻也順勢端茶送客。
送至門外,即墨殤嘆息,“真想與三變促膝長談啊!”
“呵呵,同感同感!”
“喔?”即墨殤眉眼生花,“如此我們再約?”
“呵呵,好噠好噠!”
即墨殤上了轎子,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走了半響,青風忍了又忍,還是小心的問道,“殿下,您是認真的嗎?”
聞言,轎子裡的即墨殤反問了一句,“何謂認真?何謂不認真?”
青風抿脣,無言以對,是啊,什麼是認真,什麼是不認真呢?他自己也理不出頭緒。
即墨殤慵懶的倚靠在轎子裡,笑意涼涼,“本王從不想的長久,本王只看的見眼前。”
因爲他沒有長久,在他身邊什麼都長久不了就會失去,所以他只能抓的住眼前。
而眼前,這隻狡黠奸詐又多變的小狐狸讓他眼前一亮,讓他死寂一般的心有了一點的波動,讓他了無生趣的日子裡多了一絲樂趣,所以他無聊了就會來找她,胃口不好了就會尋她吃飯,她就是他逗弄的一隻小狐狸,或者是開心果,如此而已!
也只是如此罷了!
多年後,即墨殤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若是當初他不是抱着這樣的念頭,而是全心全意的守護,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然而,一切沒有如果,什麼樣的開始,便註定了什麼樣的結果。
即墨殤離開後,某隻也曾站在門口半響,望着漸漸遠去的奢華轎子,眼眸飄遠。
玖嵐擔憂的勸,“小姐,屬下覺得您應該和這位……”保持距離!
不止是因爲即墨殤不詳的命格,還有他對小姐貌似有不良的動機,這實在是讓人不安。
某隻嘆息,“你覺得是姐招惹他的麼?”
“這個……”玖嵐噎住了,是啊,是那位纏上小姐了,而被攝政王纏上的人,除非他自己放手,不然……
“但願他只是圖一時之樂!”
某隻活的很理智清晰,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人家真是看上她了,不過是無聊了拿她找樂子呢,唉,多驚豔的一美男啊,可惜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聞言,墨水輕咳一聲,“還是有人與小姐年齡相仿的……”
“誰?”某隻斜眼睨他。
“今晚您要去見誰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好不,不明白小姐爲何還矯情的裝不懂,難道是因爲害羞?咳咳,害羞這個詞用在小姐身上,還真是讓人顫抖。
“那隻小包子?”
“難道……不合適?”你們纔是最名正言順的啊,而且肌膚之親也已經有了。
某隻的面色亂了一把,忽然唱道,“啊……多麼痛的領悟……”
某隻愁腸百結的唱着轉身了,留下玖嵐墨水面面相覷,難道跟了皇上很痛苦嗎?這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夢想好不?好吧,就小姐那性子,真要進宮……咳咳,只怕痛苦的會是別人!
……
忙了一下午,回到花樓後,秦豔茹又來給她彙報,說是已經去府衙報上名了,暗處好多人都等着看着,有的對她們的春色滿園給予了無數的期望,當然更多的還是看熱鬧,看她們這一次能不能走到最後,與天水閣、玉華樓兩家狹路相逢,又會撞出怎樣的火花。
據說賭局都擺上了,風月街上最有勢力的天水閣和玉華樓最熱門,春色滿園雖然最近聲勢很旺,但大多人還是持觀望態度,下注的寥寥無幾。
某隻一拍桌子,豪氣頓生,“給姐買咱們春色滿園贏!”
秦豔茹小心翼翼的問,“買多少?”
“一注多少銀子?”
“最大的賭坊,一注是一百兩!”
“那就買一百注!”某隻財大氣粗的拍板。
秦豔茹點頭去辦了,出門時,某隻又交代了一句,“告訴樓裡的姑娘們,要想發財也趕緊跟着姐買哈。”
秦豔茹應了一聲,笑着離去,有人家這句話,她就放心了,那一個月後的賽花節,必將非春色滿園莫屬!
她們現在對某隻的詭異信心和盲目崇拜簡直到了……用某隻的話來說就是腦殘粉的境界上了。
關起門來後,某隻又提醒墨水和玖嵐,“別說姐發財不想着你倆哈,趕緊也去多買上幾注,賺了銀子呢,一個準備娶,一個準備嫁。”
咳咳,聞言,兩人一下子變得無比尷尬,小姐說這話的意思好像要把他們湊成堆一樣。
某隻睨着兩人的神情,想要看出一點點的火花了,可惜……
她不由的蹙眉,“難道你們這麼久了都還沒摩擦出姦情來?這不科學啊……”
“小姐!”玖嵐羞惱着臉跺腳。
墨水不住的咳嗽,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比較好。
“真的……不來電?”某隻還有些不死心,她覺得兩人很是合適啊!
玖嵐有點受不住的想走,墨水也低頭裝死。
“好,好,姐不亂點鴛鴦譜,既然你們想保持純潔的男女關係,姐怎麼能不成全呢?”
玖嵐走到門口,終於頓住步子,誰知接下來,人家又說道,“那小玖玖,從週一到周七,你看上哪一個了,姐贏了這一次賭注後就給你當嫁妝。姐良心建議,覺得週五最好!”
到了週五,就意味着明後兩天可以休息啊!
玖嵐黑着臉,落荒而逃,週五那模樣,她才瞧不上!
躺着也中槍的週五也倍感委屈,他找誰惹誰了?
墨水明智的也想走,出門時,某隻還是沒有放過他,“墨水啊,紅橙黃綠藍靛紫,你最喜歡哪一個顏色啊?”
“咳咳,屬下喜歡……白色。”白色不在那七色之中啊。
“白色?”某隻蹙眉,“不對吧,你平時喜穿藍色衣袍,難道你喜歡藍色?”
“咳咳,屬下真的喜歡白色。”以前是喜歡藍色,可是從此後也不敢喜歡了。
“啊?這樣啊,看來姐得跟蘭兒商量一下了。”某隻自言自語。
墨水頭皮一麻,“商量什麼?”
“商量改名字啊,你不是喜歡白色嗎,以後就叫她小白好了,啊,多麼有愛的一個名字。”
噗!墨水的內心崩潰了。
而外面,被稀裡糊塗改名的蘭色姑娘,也深深的陶醉了。小白?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好弱智了呢?
……
晚上去將軍府的密道時,墨水和玖嵐還因爲沉浸在某隻的刺激中而導致全程嚴肅,繃着臉,昭顯着他們現在很不想說話,咳咳,好吧,其實他們是故意的,他們擔心不如此的話,小姐又涮他們怎麼辦?
到了將軍府,某隻看了兩人一眼,嘆息一聲,“唉,帶着你們來約會果然還是害了你們了。”
兩人互看一眼,眸底都是茫然,怎麼害了?
某隻繼續嘆息,“被某隻小包子傳染了啊,一個兩個的都高冷起來了,唉,下一步,你們是不是也要開始傲嬌了,然後再一步步的邁向睥睨天下的裝逼時代?”
噗
兩人聽的冷汗直流,趕忙請罪,“小姐,屬下不敢……高冷了。”
媽呀,這些話被皇上聽到了,還以爲他們要造反。
某隻終於笑開了,“嗯,看這樣活潑可愛的多好!”
活潑可愛?兩個人黑着臉,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好在,說話間,下了密道,那暗室的門口站着等待的花若風。
有了外人,他們兩暫時安全了。
因爲某隻已經又去折磨上別人了,“花侍衛,是不是小魚兒和花無缺在談情說愛把你趕出來了?”
花若風嘴角一抽,呵呵的笑,“墨小姐想多了。”
“難道不是?那他們兩個在幹什麼?”某隻走到門口,沒急着進去,反而倒像是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
花若風無語的解釋,“他們在房間裡伺候皇上呢。”
聞言,某隻似乎受到了驚嚇,猛地捂住了嘴,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那神情……
花若風都心裡發毛了,媽呀,這隻寶寶是想到哪裡去了?
“難道,難道……不是兩人有姦情,如今發展出第三者插足了?”某隻的眸底越來越猥瑣,“一主兩僕,精緻無瑕的小包子,清秀可人的小太監,勇猛冷酷的少年侍衛,三個人的糾葛,這是要怎麼辦呢?”
怎麼辦?他們怎麼知道?他們都想死一死了好不?
裡面,傳出一聲受不了的低吼,“墨寶,你給朕滾進來!”
優雅尊貴的即墨萌用了一個滾字,可見聽到這番話,氣到什麼模樣!
聞言,某隻撇撇嘴,咕噥了一聲,“就算被姐拆穿了,也不用這麼羞惱成怒吧。姐又不歧視……”
某隻推門進去了,玖嵐和墨水聽到這些話,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花若風本來想看熱鬧,可見某隻進去後,小魚兒和花若雨黑着臉走出來,那表情像是被蹂躪了一番後,他也不敢進去了。
於是,一衆人繼續選擇貼在門上聽牆角。
門裡,某隻一進來,就看到即墨萌端坐在椅子上,月白色的暗紋龍袍似明月清輝,照亮整間屋子,不過一張精緻的包子臉漲紅着,呼吸略急促,琉璃般的眸子羞惱的瞪着她,似無可奈何,又似控訴,畫面有點萌。
她眸底一亮,掃了下週圍,眸底的光芒更耀眼生姿了。
房間裡與上一次相比,明顯的多了些變化,雖然到不了鋪紅毯,點紅燭的浪漫,卻也加了不少的小心思。
桌面上,茶具多了一套,糕點水果也多了一份,椅子上鋪了一張白色的毛毯,周圍冰冷的牆上,在四個方向,懸掛着紅色的宮燈,讓房間裡增添了一抹溫暖與明亮。
她的心底也就亮了起來。
某隻嘖嘖有聲,走過去很自來熟的坐下,怪聲道,“哎吆,不錯吆。”
即墨萌冷哼了一聲,這個笨蛋看不見他在生氣嗎?
某隻先喝了一杯茶,又吃了兩塊點心後,才抹抹嘴,很天真的問,“咦?皇上這是怎麼了?”
即墨萌咬牙,“你說呢?”
某隻無辜的一攤手,“人家怎麼知道?”
“你會不知道?”某隻瞪向她,想拿剛剛她在門外說的那些話來指責她,可是……他說不出口,太邪惡噁心了,多想一下對他都是一種折磨,壓了壓呼吸,他道,“你爲什麼見了朕從不行禮?”
“喔,原來皇上是介意這個啊。”某隻眸光閃了閃,“我以爲依着我們之間如今的關係,已經到了不需要行禮的地步了啊。”
即墨萌眉心一皺,“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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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越來越親近的小冤家
“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的關係很親密,行禮就顯得見外和生疏了啊!”
“朕不記得和你的關係……有多親密。”這個笨蛋,這樣的話就這般口無遮攔的說出口,她就不覺得害羞麼?
“啊?不記得了?沒關係,我可以再提醒一下啦,比如我們那晚上有過肌膚之親了,你的身子也被我看光啦……”
“墨寶!”即墨萌噌的站起來,“你,你休要胡說!”
他氣急敗壞的指着她,她卻老神在在,“胡說?我哪一句胡說?我們沒有肌膚之親?”
聞言,即墨萌就想起他與她脣瓣相觸的懵懂顫慄來,心忽然又亂了亂,眸光閃爍着,語氣不確定起來,“可,可朕沒有被你看,看到什麼。”
某隻認真的想了想,在他羞憤的想要掐死她時,煞有介事的點頭,“嗯,還真是沒看到什麼重點部位,不過……”語氣一頓,曖昧的笑笑,“摸了倒是有幾把。”
“墨寶,你無恥!”
“皇上,您又來了,還能對人家有點別的讚美之詞麼?”
“哼!”
“不要哼啦,您可是答應過人家想摸的時候隨便摸的,嘿嘿,現在我就手癢了怎麼辦?”
“你,你……你不要過來!”
“嘿嘿,不要躲啦,姐會溫柔的喔……”
門外,幾人聽的熱血沸騰,不過有的也是面色悲憤的痛苦着,比如小魚兒,他嗚咽着,他冰清玉潔的主子啊……
玖嵐作爲唯一的女性,臉色發黑,尤其是後來被花若風若有所思的詭異目光盯住後,她更是難堪了,“你什麼意思?”
花若風搖搖頭,“我已經不敢有什麼意思了!”有那麼彪悍的主子,作爲身邊第一屬下,耳濡目染、近墨者黑的,能正常的了麼?
“你!”玖嵐氣急,忍不住往前一步。
“啊……你不要過來!”花若風忽然雙手抱胸,作被非禮的驚恐狀。
其他人,“……”還能再無聊點麼?
裡面,一個半推半就,一個強攻猛打,某隻摸了幾把,在他羞憤的要發飆時,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手,嘆息一聲,“這手感還真是銷魂啊!”
“墨寶!”
即墨萌的小臉不知道被摸的還是被羞或是氣的,整個一紅撲撲的大蘋果,看着想讓人啃一口了。
某隻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即墨萌身子顫了顫,下意識的離的她遠了一點。
那模樣像是在防備一頭餓了的狼!
某隻輕咳一聲,換了眼下不太正常純潔的畫風,“那個,上一次我讓你做的玩偶可是做了?”
聞言,即墨萌琉璃般的眸子閃了閃,輕哼一聲,沒有言語。
“你不會忘了吧?”某隻定定的看着他。
即墨萌爺輕咳了一聲,“那你呢?可有給朕帶什麼來?”
呃?這調調,怎麼有點像是交換禮物的感覺?
“我要是沒帶呢?”
“那朕也沒帶!”
睨着他傲嬌的小模樣,某隻撇撇嘴,衝着門外喊了一聲,“墨水,把給皇上的定情信物拿過來。”
噗
聽的正歡實的幾人,聽到這定情信物,一個個的就都凌亂了一把,墨水抹了一把汗,推門走進來,手裡拿着那所謂的定情信物。
即墨萌呼吸急促,對她的彪悍無恥言辭簡直不知如何應對。
墨水小心翼翼的把拼圖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桌面上,艱難的道,“皇上,那個,這就是那什麼信物。”
即墨萌瞪着同樣蒙着綢布的東西,脣抿的死緊。
某隻擺擺手,“出去吧,別耽誤我和皇上談情說愛了。”
“咳咳,是。”墨水退出去,把門關上。
即墨萌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墨寶,你,你以後可否不要說這樣……讓人誤會的言辭。”
某隻不屑的切了一聲,“幽默,幽默懂不?”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開的玩笑?”不知爲何,聽到她這樣說,他心底居然有些氣惱,聽她說那些令人羞憤的話,他心裡慌亂,纔想要制止,可是她這般散漫的不當回事,他又不樂意了。
“怎麼不能啊,皇上,您就是活的太嚴肅正經了,這樣人生豈能有趣?”
“那你也不能太……肆無忌憚。”
“好啦,好啦,我給你的禮物帶來了,你給我的呢?別告訴我真的沒有,我可是會生氣的喔。”
即墨萌抿脣默了一下,才似不情願的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桌面上。
見到的一瞬,某隻眼底大亮,手無比迅速的就抓了過來,眉眼笑得如彎月,“艾瑪,這是誰的手藝,縫製的也太像了,哈哈哈,好萌可喜歡……”
聞言,即墨萌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受,有點軟有點暖,就像是某處空缺得到了滿足一樣,脣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忽然又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不由懊惱的皺了下眉,然後繃起臉來,努力做出一副高冷的傲嬌狀,“這是宮裡許嬤嬤做的,她的手藝自然是好的。”
“喔喔……”某隻摟着那隻半米高的胡巴,用臉去愛戀的蹭着,真是太栩栩如生了,比起前世做的那些仿真的玩偶來還要盛三分。
即墨萌又輕哼了一聲,忽然移開眸光,她笑得那般燦爛的模樣刺的他心底發慌。他揭開那層綢布,就又看到了一副拼圖,不過這次換了大白的圖案。
“這次是兩千塊喔,一個時辰沒問題吧?”某隻得了萌萌噠的胡巴,心情大好,連帶着語氣也是溫柔。
即墨萌心頭一跳,越發不敢看她,也不敢說話,爲了掩飾這般詭異的情緒,他把木板上的圖案打亂,堆了一桌子的小木塊,然後他開始拼,貌似聚精會神。
某隻玩了一會兒胡巴,卻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那個,你知道姐讓人報名參加賽花節的事了吧?”
“嗯。”即墨萌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聽不出多少情緒。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哼,不是朕的消息靈通,而是你的本事大。”
“呃?這話怎麼說?”
“你會不懂?”即墨萌擺弄木塊的手一頓,擡眸瞪向她,“原本春來院是風月街上最冷清的一家,無人注意,所以當初朕才選了那一家,就是爲了防止在金殿上你選的時候出意外,誰知……果然意外了,你去了花樓也就罷了,爲何就不能安分一點,三年之內,將軍和傾城便可回來,到時候,這三年也容易抹去,可你卻偏偏把春來院改名成春色滿園,還折騰的現在無人不曉,你可知,如今花樓的一舉一動,暗處都有人看着盯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朕會不知?”
他氣咻咻的說了一堆,某隻只是無辜的眨眨眸子,“都怪我咯。”
“哼!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再想着什麼發展壯大了,維持這樣就好。”
“那怎麼行?一個月後,姐可是要讓花樓摘得魁首、名揚天下的。”
“不行,朕不許!”即墨萌斷然拒絕。
“皇上,若是我記得沒錯,您好像答應過我不再管我的事吧?”
“這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即墨萌呼吸急促,又輕易的被她撩動了心緒,他能怎麼說,難道要說你越是出名,將來就越是難進宮嗎?你在花樓越是混的風生水起,到時候一旦進宮,那些官員就會拿這些來百般詬病,到時候如何抹去?
他手裡緊攥着木塊,抿脣不語。
見狀,某隻無奈的道,“好啦,好啦,我心裡有數,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即墨萌忽然說了一句,“墨寶,朕想在宮外設置一處探聽消息的地方,你可願意?”
“嗯?”
“就是,朕想用一下春色滿園。”
“懂了,你是想在花樓裡安排人,從來的客人裡探聽消息,然後再彙報給你?”
“沒錯,朕不想做一個皇宮裡的聾子瞎子,聽不到也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某隻聞言,心底一震,他話語裡的滄桑悲哀讓她心頭軟了軟,“也好。”雖然知道他是想借此來牽制她的發展壯大,不過……唉,好吧,讓着他一回。
即墨萌見她難得的退讓,面色好看了許多,又開始擺放手裡的小木塊。
“朕會讓楚玉去辦這件事。”
“小郡王?”某隻忽然神情變得似笑非笑,“他那麼喜歡避嫌去花樓找我合適麼?”
即墨萌低垂着的眸子閃了閃,語氣有點不自在,“有什麼不合適,他是他,你是你。”
“呵呵噠,可是聽說他被某些人警告要與我避嫌呢。”
“男女有別,避嫌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你我爲何從未避嫌過?”
即墨萌一噎,臉色忽然有點漲紅。
某隻見狀,更是忍不住嬉笑着打趣,“難道你不是男子?”
“墨寶!”
“皇上有何指教?”
“朕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喔,那爲何咱們不用避嫌呢?”
“那是因爲,在朕的眼裡,你不是個女子!”
“納尼?那姐是什麼?”某隻瞪着他。
即墨萌哼了一聲,“你就是一個笨蛋!”
“擦,小包子,你又想和姐玩撲到與被撲到的遊戲了是不是?”
“墨寶,你,不要過來!”
“你就乖乖的等着姐撲到吧……”
外面的幾人聽的心驚膽戰,彼此用眼神問候,要進去救駕嗎?
最終,撲倒的遊戲沒有玩,因爲某隻在她撲過來時,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等等,朕還想和你說一下漓的事情。”
聽到蘭漓的名字,某隻坐了回去,“漓哥哥?”
聽到這親密的一聲稱呼,即墨萌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煩悶,不過表情卻繃着不顯,語氣也似漫不經心的問,“你與漓……很熟麼?”
某隻沒注意他語氣裡的不對勁,很自然的點點頭,“嗯,兩年前,漓哥哥經常去家裡找哥哥,那時候我喜歡跟在他後面玩,不過後來……”
說道這裡,某隻語氣一頓,再看即墨萌,那張精緻的包子臉果然黯下來。
一時,兩人都不說話。
半響後,還是即墨萌先開口,聲音微啞,“聽楚玉說,當初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可也……埋怨朕?”
某隻看向他,那雙眸子裡閃動着一絲堅強的脆弱,她心底一嘆,“爲何要埋怨你?”
“因爲當年……漓是代朕受罪,原本那毒藥是下給朕的。”
“你也不願的不是麼?唉,都是天意啦,沒有怨不怨的。”
“你真的這麼想?”
“對啊,很多的事情陰差陽錯,看似是偶然或是巧合,其實都是命中註定的,你是真命天子,而漓哥哥呢,命中也該有這樣的劫難。”
“可是朕……卻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命中註定。”他語氣裡的無奈悲傷充斥在房間裡,揮散不去。
某隻看着他那模樣,母愛氾濫,很想過去摟他在胸前,咳咳,不過爲了不嚇着他,她還是忍着坐着沒動,不過語氣越發的溫軟,“我瞭解,你很自責愧疚,覺得對不起漓哥哥,甚至若是可以,你寧願當初中毒失明的那個人是你,哪怕從此與皇位無緣也甘願,對不對?”
即墨萌心底巨震,臉上的表情明明暗暗,“對,你說的都對,這兩年,朕爲此寢食難安,甚至……覺得再也無顏見漓表兄了。”
某隻嘆息一聲,“唉,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爲何不對?”
“你想啊,你因爲愧疚不敢見漓哥哥,而漓哥哥呢,爲了不讓你愧疚,也躲在家裡不出門,你們這樣子……只會讓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而且你也會越愧疚,而他也會越自閉。”
聞言,即墨萌的神情更加的震動,半響,啞聲道,“那依你之見呢?”
“自然是和以前一樣啊。”
“可是……”一切都變了,如何還能心無芥蒂?
“沒有可是啦,當初的一切都非你所願,漓哥哥肯定不會怪罪你,而且……漓哥哥的病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你說什麼?”即墨萌噌的站起來,眸底震驚。
“我說,漓哥哥的病是可以醫治的,也必須得治好。”她可不忍心看着那樣本該溫暖的少年從此墜進黑暗。
即墨萌緊緊的盯着她,半響,他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可是能治好漓?”
------題外話------
啦啦啦,二更到,馬上國慶節啦,妹子們都放假了不?
嘻嘻,國慶節時,本文的正版羣開放喔,歡迎訂閱的妹子們熱情的進羣調戲啦。
還有客串領養的角色,木禾到時候會在題外話或是評論裡說的喔,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