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一驚!又用力試了試,銀色的鐲子依舊紋絲不動,而那雙鷹眼慢慢的黯淡了。
“漓哥哥,這是……?”
蘭漓看着她,帶着一絲笑意解釋,“寶寶不要多想,這鐲子是很有些神奇的魅力,卻對人沒有絲毫的壞處,甚至可以說能趨利避害。”語氣一頓,又憐惜的道,“你只是一個小姑娘,父親兄長都不在身邊,而暗處不知道會有多少看不見的傷害,我們雖然都願意護着你,可萬一有護不到的地方呢?”
“漓哥哥……”
“寶寶,漓哥哥知道你聰慧又勇敢,會保護自己,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漓哥哥更想你身邊有更多護身的東西,這樣我也好安心。”
某隻心底動容,眼眸有些酸,“可是,漓哥哥,我覺得你更需要它。”
“呵呵……當時父親尋來時,我的眼睛已經出了事,晚了一步,那麼以後也就沒有再戴的必要,所以便一直留在我書房裡,現在終於等到你,你纔是這鐲子的有緣人。”
“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愧疚麼?”某隻吸吸鼻子,撫摸着那鐲子,有點後悔不該大大咧咧的就戴上,現在想取也取不下來了。
“愧疚什麼呢,你幫漓哥哥治好眼睛,你可知比救了我一命都要重要,救命之恩,豈是這一件物事可以比的?還是說,在寶寶心裡,漓哥哥的眼睛比不得這鐲子更珍貴?”
“當然不是!”某隻飛快的否定。
“呵呵……那不就好了,漓哥哥送你禮物是爲報答,你要是不要,心裡不安的就是我了,那我也無法再安心讓你治病了,所以……”
蘭漓含笑凝視着她,哪怕眼前的人影還是模糊的,可她眸底的晶亮卻是那般的清晰耀眼。
某隻也緩緩的笑了,“好,那我就笑納了。”
鐲子所在的位置在手腕以上,放下里衣的袖子剛好遮蓋住,不然她都擔心自己這手腕能保住麼?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蘭漓又解釋,“寶寶放心,這鐲子一旦戴上就是你的了,誰也取不下來,就算是動了殺意,也是無濟於事。”
“喔?怎麼講?”某隻來了興致。
“你剛剛不是看到那鷹的眼睛了麼,一開始是紅色的,可是與你的肌膚相互融合後,便黯淡了,那是認你爲主的意思,就算是有人硬搶了去,戴在手上也沒有了監毒的功效。”
“難道這鐲子一輩子只能跟一個主人?”
“倒也不是,若是鐲子能自己鬆開取下,也可以重新認主。”
“那如何能讓鐲子鬆了呢?難道有什麼開啓的鑰匙?”
“沒有鑰匙,據說兩隻雙鷹鐲相遇,彼此的血滴在對方的鷹眼上,便可以讓鷹眼如活了一般,鐲子就可以取下來了。”
某隻聽的心底震動,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整個人都有點玄幻了。
蘭漓離開後,某隻叫了小玖進來,又詳細的詢問了一遍,越是聽越是震驚。
玖嵐也震驚,沒想到價值連城的寶物蘭世子就這般輕易的送給小姐了,那可不止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
半響,玖嵐平復了一下複雜的心境,纔開口道,“小姐,既然蘭世子已經送了您,而您也戴上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況且這真的是一件寶貝,您不擅毒,以後難免會有人生歹意,戴着這個,就可以避開了。”
“漓哥哥說,它可以趨利避害,那麼是不是說除了毒,對其他的傷害也有一定的警示作用?”
“嗯,屬下也聽說過,可是卻沒有親眼見過。”
某隻盯着手腕上的鐲子,感慨了一聲,“以後,姐這手腕可是值錢了。”
什麼金銀珠寶的首飾在這麼個寶貝面前都弱爆了啊!
聞言,玖嵐笑了一聲,“小姐這話倒是真的,蘭世子對小姐可真好,以後您戴着這個再出門,就可以安心些了,今晚去定安侯府參見晚宴,屬下也可以不那麼緊張了。”
某隻點點頭,“小玖,你可知另一隻雙鷹鐲在誰的手裡?”
聞言,玖嵐搖搖頭,“屬下不知,若不是蘭世子這次拿出來送給小姐,屬下也不知敬平侯府有這樣的寶貝呢。”
“嗯,去查一下,務必查到!”
“是!”
下午,某隻先和玖嵐避開人去了醫館,在那裡易容後,乘着馬車纔不慌不忙的去往定安侯府。
趕車的是玖嵐,夜白因爲有話說,而留在了車裡。
他聽了某隻戴着雙鷹鐲子時,神情比玖嵐還要震驚。
車裡,墨水冒昧的請某隻擼起袖子,讓他看了一眼,那一眼,似是有千萬層浪滾過。
等到某隻重新放下袖子,遮擋起那隻凌空翱翔的鷹,他的視線才收回來,半響,微啞的道,“果然是雙鷹鐲啊!”
某隻看出他知道的一定比玖嵐多,靜靜的等着下文。
又是半響,他才平復下激盪的心情,看向某隻,“小姐,這鐲子是極其難得的寶物,蘭世子真是有心了,您……好福氣。”
“嗯,然後呢?”只是福氣,墨水不會情緒如此複雜。
“然後……您可知這鐲子是一雙?”
“聽漓哥哥說了,只是他也不知另一隻在誰的手上。”
墨水恍然,“果然他不知。”不然不會送給她戴上了。
“墨水知道?”
聞言,墨水的神情又有點晦暗不明,片刻點點頭,“屬下也是偶然得知。”
“那是誰?”
“……攝政王。”
“他?”某隻皺皺眉,有點意外,又不覺得太驚異,畢竟這麼寶貝的東西依着他的勢力能得了去也是正常。
墨水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緩緩的開口解釋,眼神有些飄遠,“這鐲子是上古至寶,傳了多少年誰也不清楚,總之每個人都想得到便是了,二十多年前,攝政王出世後,因爲剋死了他的母妃,也是老太上皇最心愛的女人,所以世人皆傳,他不得老太上皇的喜愛,以至於跟冷宮的皇子一般,後來更是命格太煞,靠近的人皆多災多難、不得善終,導致他身邊無人接近,其實……老太上皇心底是喜他的,那畢竟是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留下的血脈,況且他的容貌與他過世的母妃很是相似,所以,老太上皇便把傳說中可以趨利避禍的鐲子給了他。”
“這些事是皇室秘辛了吧,你是如何得知的?”某隻眉眼淺淡,可心底卻是不能平靜,她總覺得冥冥當中有股神秘的力量把幾人牽扯在一起,她就算是有心想躲開,卻無能爲力。
“您也知道我是太上皇的人,以前隱在太上皇的身邊歷練過,那鐲子原本是太皇太后得了的,想送給她自己的嫡長子,也就是如今的賢王爺,可後來被老太上皇要了去給了攝政王,太皇太后明面上不說,然而心裡肯定不會舒服,一直忍着罷了,後來賢王爺出了事,腿傷了後與皇位無緣,這才讓太皇太后生了嫌隙,跟老太上皇說過幾次,可老太上皇置之不理直到去世,那鐲子依然是攝政王的,賢王錯失皇位,攝政王又年幼,其他的皇子都不明原因的故去,最後皇位便傳給了太上皇,太上皇也是太皇太后的親子,她曾在太上皇面前說過這件事,卻被太上皇委婉的駁回了,屬下在暗處便恰巧聽到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這事就擱下了吧。屬下調到將軍身邊,宮裡有些事也不是很清楚了,兩年前,太上皇也駕崩,攝政王攬了大權,這事就更沒了下文,太皇太后也住在了皇家別院禮佛,一切成了定局,想來是放下了。”
放下了麼?某隻心裡涌動着驚濤駭浪,從墨水的話裡聽出了驚天陰謀的味道。
她一直想躲,可最後……老天未必讓她置身事外啊!
“墨水,那一隻在攝政王那裡,可是與我有什麼牽連?”
“雙鷹鐲是一對,據說原本就是一男一女的定情之物,佩戴的兩人會慢慢的心意相通。”
聞言,某隻神情古怪了一下,而墨水也眸光閃爍。
“咳咳,那你可知攝政王有沒有戴着着呢?”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攝政王武功深不可測,屬下近不了他的身。”
“若是七色彩虹衛合力呢?可是他的對手?”
“小姐,若是他不想讓人知道,合我們這麼多人之力也是無可奈何。”
聞言,某隻有點泄氣,“他是練的什麼武功,這麼厲害?”
“冰魄掌。”墨水說的時候,神情是帶着對強者的敬佩的。
見狀,某隻就能猜出幾分,這冰魄掌肯定很難練習,“是一種神功?”
“即墨上千年的武功傳承,有三種神功最爲厲害,其一便是冰魄掌,修煉的人從小便要受冰雪淬鍊之苦,極其難練,幾乎沒有人能承受住那樣的痛苦,可是攝政王承受住了。”
“嗯,那人的身上有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和執拗。”哪怕表面上看着不羈世俗、對什麼都不在意,甚至心如死水,可是對自己想要的……
“是!”墨水應了一聲,聲音低沉,這纔是他最害怕的。
“喔,那另外兩種神功又是什麼?”
“另外兩種分別是,灼日神功和暗魔大法。”
某隻皺眉,“灼日神功還好聽些,這暗魔大法是不是邪派組織?”
“是,暗魔大法是一種邪門的功夫,所以被正派所不容,一百多年前,暗魔大法的最後一個傳承人被圍攻誅殺,從此後再無人修習這門功夫,算是失傳了,灼日神功是正派武功,也是唯一能剋制冰魄掌的武林絕學。”
“喔?那是不是意味着小包子可以打敗那妖孽?”
“小姐,皇上才修習了幾年而已,雖然武功已經是高手之列,可比起攝政王來還是要落後幾個等級,據說攝政王的冰魄掌已經練到了九級,可謂是世間第一高手了。”
“這麼厲害?那不是天下無敵了?”
“可以這麼說,除非將來皇上也練到九級,不過……就算皇上再天賦異稟也要再等五到十年。而若是在這期間,攝政王修煉到冰魄掌的最高級冰滿天下,那真是……”
“真是誰也拿他沒辦法了是不是?”
墨水沉重的點頭,“對!”
某隻的心頭升起一絲不安,“那可有什麼辦法阻止?”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很難。”墨水的神色又有點古怪了。
“說說看,對別人而言很難的,也許在姐這裡容易呢。”
“咳咳,這冰魄掌修煉有一個必備的條件,那便是童子之身……”
墨水說到這裡,某隻就已經忍不住的驚異道,“什麼?童子之身?難道那妖孽如今還是……艾瑪我去,還真是一極品啊。”
在古代,男子到了他那個年紀沒有大婚就已經是極品了,身爲皇族,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就更是不可思議了,他也真能憋得住!
“小姐,修習那門功夫,必須要童子之身才可。”墨水無語的解釋。
“那之前傳言他去天水閣捧什麼花魁都是幌子了?”
“對,包括在他成年後,選的那些王妃,或許是有人想要破他的功,只是後來都不幸遇難了。”
“嗤,是不幸遇難麼?搞不好是另一波的人想要來製造那妖孽天生煞命的謠言罷了。”
聞言,墨水神色一震,“小姐,您覺得攝政王天生孤煞的命格是謠言麼?”
某隻似笑非笑,“難道不是麼?”
“小姐!”墨水的神情更加震驚。
某隻懶懶的倚在了車上上,輕嗤了一聲,“別說你不知道啊!”
墨水沉默了,半響才道,“小姐,那裡面的水太深了,您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放心,姐心裡有數,更不喜歡管閒事。”可若是事情纏上了她,再也躲不過,她也只能把那些湮沒的過去再翻出來。
或許,那會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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