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上 萌萌噠還是來了
恭敬而驚恐的聲音震天,差點遮住花樓裡傳出來的歌曲聲,即然即珂不得已用了內力,才力壓一頭,於是,飄蕩在衆人上空的還是一男一女甜蜜蜜的歌聲,“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你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
跪倒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上空飄蕩着這個,不得不說現場的氣氛還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立在轎子一邊的青風忍不住想打顫,他當然是聽出唱歌的人是誰,即冉即珂,蒼龍衛裡的一對僞兄妹,武功高絕,與自己也不相上下,可此刻……深厚的內力用在唱這些靡靡之音上,堂堂四品侍衛淪落到……他也是醉了。
可轎子裡響起輕輕的手掌相擊的聲音。
即墨殤拍着手,從轎子裡走出來,依舊是那身不變的紅衣,華麗而妖嬈,風騷的下襬流瀉了一地,美絕人寰的臉魅惑的像只妖孽。
可惜,沒有一個人敢擡頭看。
連秦豔茹也低垂下頭,神情放的恭敬,壓下內心深處的惶恐。
“好曲子!”即墨殤笑着讚了一聲,緩緩而行,寬大的衣襬無風飄蕩,端的是瀟灑不羈又風流倜儻。
二樓的某隻摸摸下巴,很是嫉妒的道,“下次也給姐做一身,簡直就是裝逼利器啊!”
玖嵐和墨水裝聽不見的,默默退後了一步,躲開即墨殤的視線。
因爲他們預感,接下來,小姐又要秀下限了。
果然,某隻將身子探出去一點,手裡揮動着手帕,笑得嬌羞無限,“矮油,殿下來啦,奴家有失遠迎了。”
人羣裡,膽小的哆嗦了一下,噁心的也哆嗦了一下,都努力壓抑着嗓子,不發出任何的動靜。
不過,因爲寂寞殤的靠近,圍成的圈子自動分列到兩邊,中間留出一條寬敞的路,路的前頭便是花樓的大門,秦豔茹跪在那裡,恭迎着大駕。
除了某隻還不知所謂的倚在樓上,貌似在打情罵俏,像是不知道攝政王殿下大駕光臨是什麼含義。
那是全樓的人都要跪應的好麼?
可即墨殤完全不以爲意,笑着擡眸,迎上某隻笑得跟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子,“好說,好說……”
“殿下快點請進吧,奴家等着你喔。”某隻說的情真真、意切切。
卻只苦了別人,努力壓制着嗓子裡想要嘔的衝動。
玖嵐和墨水見的次數也算是多了,可這會兒也是忍的很辛苦,小姐的本事每天都在更新壯大是不是?
青風黑着臉,恭請他家主子踏上紅毯,這次看人家的地面上倒持的終於乾淨,紅毯的質量也算拿的出手去,終於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
即墨殤勾着淺淺的笑,腳步不見移動,只覺得紅衣翩翩,美的像是一幅動態的畫。
門口,秦豔茹低眉恭順道,“恭迎攝政王殿下!”
即墨殤一雙美目掃過花樓裡的角角落落,點點頭,“比之上次順眼多了。”
“奴家謝攝政王殿下誇讚。”
“你的主意?”即墨殤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
秦豔茹心神一震,“是墨小姐給奴家的提點,奴家又自己添了一點,讓攝政王殿下見笑了。”
“那這曲子呢?”
聞言,秦豔茹終於鬆了一口氣,言語中多了一絲驕傲,“是墨小姐創作的。”
即墨殤倒也沒有多大的意外,輕聲笑了笑,“小丫頭這詞倒是寫的不錯,嗯,那兩人唱的也不錯,青風,賞!”
青風恭敬的應下,忽然有些惡劣的想,即冉即珂兩人受到賞錢會是什麼表情呢?
即墨殤踏進門,也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還未開始往裡走,外面忽然又響起一陣低低的喧譁聲。
即墨殤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青風轉身,盯着來的人,神色複雜。
秦豔茹一怔,之前聽某隻暗示的提點過,今日至少還會再來兩位貴客,所以她早有準備,在選美的大堂裡,多安置了幾把椅子,可是她也沒想到來的會是這兩位。
公主府的小郡王楚玉還有丞相府的皓然公子。
即墨國,人人皆知,一絕雙美三府四公子。這一絕便是美絕天下的即墨殤,雙美指的是無雙公主和丞相府的秦榛悅,三府便是這京城地位尊崇的墨將軍府,丞相府,敬平侯府,一個是武將守護天下,一個是文臣治理天下,而敬平侯府則是仁義慈善,家財萬貫,卻樂善好施,爲世人所稱頌。
四公子便是墨傾城,秦皓然,公主府的楚玉,敬平侯府的蘭漓。個個風姿卓絕、才華橫溢,是京城女子傾慕的對象。
樓上,某隻也在打量,眼神微眯。
墨水在她身後,壓低嗓子把這些話都解說了一遍,某隻聽後,有些快意的道,“沒有那隻小包子真好,姐就知道他那平庸的姿色選不上。”
聞言,墨水和玖嵐都極度無語,“小姐,皇上不是姿色不好,咳咳,是因爲當初皇上年幼,纔不在這評選之列,同樣因爲年齡不在其中的還有賢王府的小王爺。”
某隻歪頭想了一下,大言不慚道,“那所謂雙美,沒有姐也是因爲姐的年齡不合適了?”
兩人又對看了一眼,很想說您不是因爲年齡的問題,而是硬件不行,不過唯恐人家說出更驚悚的話來,還是硬着頭皮道,“是的!”
聞言,某隻圓滿了,轉過身來,笑吟吟的繼續看着走近的楚玉和秦皓然。
而那兩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沒有擡頭往上看。
楚玉一身明紫色華服,玉冠高豎,生的面如冠玉,笑容明快張揚,手裡居然也搖着一把扇子,還是與某隻一樣的桃花扇。
而落後其一步的秦浩然穿的就比較低調了一點,月白色的長袍,有種飄逸出塵的脫俗之美,俊顏清冷,一雙眸子似月色淡淡,不顯山露水的透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驕傲與清高。
此刻,他的脣緊抿着,和楚玉的歡愉形成強烈的對比,顯然是被迫拉着來的。
“呵呵……這麼熱鬧啊,這是知道小爺今日要來,特意迎接着?”
楚玉張揚的走過來,像是看不到攝政王府的儀仗隊。
秦皓然卻是遠遠的就注意到了,眉宇間隱着一抹沉思。
跪在地上的衆人見狀,原本見即墨殤進去了,想起身趕緊撤退,如今,也是走不了了,只能繼續高呼,“見過郡王爺,皓然公子!”
秦皓然抿脣不語,楚玉笑得一臉平易近人,“免禮免禮,太客氣了哈!下次見了小爺不用跪啊。”
衆人也是無語,難道您沒看見前面的攝政王嗎?您是沾了光好麼?
秦豔茹見兩人走近,而樓上某隻沒有什麼反應,便又恭敬的見了禮,楚玉笑着應了一聲,這纔像是看到了即墨殤一樣,驚異的開口,“皇舅,您也在啊!”
即墨殤回頭,笑意不減,“只許你來,不許本王來?”
楚玉嘿嘿一笑,“外甥哪有那個意思,只是想着您的品味,不是隻逛的慣天水閣麼,這裡寒酸簡陋的豈不是侮了您的眼?”
寒酸簡陋的話,讓秦豔茹的嘴角抽了抽,以前這麼說,倒也罷了,可如今……
即墨殤眉頭微微一挑,“花樓雖然簡陋,可裡面卻是別有乾坤風月,本王甚喜。”
楚玉貌似恍然的點頭,“喔,喔,原來這樣啊。”
“你又是來做什麼?本王可是聽說你最近喜歡上玉華樓的一位姑娘,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嘿嘿……我也是聽說這裡別有乾坤風月,故而來此一看究竟啊。”
“喔?那看着如何?”即墨殤漫不經心的問。
楚玉很認真的瞧了下四周,“嗯,曲子唱的還不錯,耳目一新。”
聞言。即墨殤看向一直不曾開口的秦皓然,“皓然公子覺得呢?”
秦皓然眉心一蹙,“在下對音律不是很懂,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
“那皓然公子來此是爲何啊?”
秦皓然眉頭皺的更深,楚玉見狀,搶着回道,“嘻嘻,是我一個人嫌悶,拉着皓然出來作伴的。”
即墨殤也不再追問,“即是如此,就一起吧。”
聞言,秦豔茹連忙恭敬的道,“殿下請,郡王爺請,皓然公子請!”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風姿,三道背影都是風華絕代、各有千秋。
三人走進去後,秦豔茹才起身,跟在後面小心的伺候着,而外面的衆人站起來後,腳步也都邁不動,雖然大門是不敢進了,可是站在門外聽聽總是可以的吧?
一時,內心也是驚濤駭浪,紛紛不解,這春來院曾經是風月街上最破敗寒酸的,如今這風頭卻是鼎盛的超越了任何一家了,能同時請的動攝政王殿下還有郡王爺,皓然公子,這得多大的臉面?
某隻還倚在二樓上,沒有動靜,眼眸盯着遠處,似在等着什麼。
玖嵐不解的提醒,“小姐,那幾人可都去了大堂了,您還不進去嗎?”
某隻聲音懶懶的,“姐去幹什麼?那妖孽來的時候,姐不是打過招呼了?而其他兩人,姐又不熟,再說還有秦豔茹伺候着呢。”
“可是,您……”您不去,那選美大會也沒辦法開始啊。
“再涼他們一會兒,姐表現的太熱情,豈不是自降了身份?”
玖嵐,“……”您的身份本來就比那三人低好不?
墨水卻若有所思,望着遠處,眸光裡多了一絲期待,若是那人真的來,會說明什麼呢?
一分,兩分,一盞茶的功夫一晃而過,空氣中還飄蕩着甜蜜蜜的歌聲,某隻的心地卻開始嘆息,就在轉身之際,墨水忽然道,“小姐,遠處有輛馬車過來了。”
聞言,某隻極力眺望,也只看到模糊的一點,“你確定?”
墨水點頭,“確定,還是一輛很有身價的馬車。”
言外之意,便是車上坐的人是爲很有身價的貴人。
“姐怎麼看不到?”某隻踮起腳,也還是看不清楚,“尼瑪的身高是硬傷啊,墨水,你舉着姐。”
墨水嘴角一抽,無言的退後一步,他實在做不到啊。
玖嵐黑着臉,“小姐,您再稍等片刻,車子就會過來了,實在是不用如此着急的。”
聞言,某隻放下腳尖,無辜的道,“姐着急了麼?姐根本就是非常淡定好不?”
玖嵐,“……”
馬車一點點的近了,某隻貌似非常淡定的注視着,隱下眸底的笑意,到底這小包子還是來了,雖然馬車裡的人她還看不到,可憑着感覺就知道是他。
隨着馬車越來越近,一股好聞的香味也瀰漫在空氣中,某隻蹙蹙眉,有些不明所以。
墨水解惑道,“小姐,是沉香的味道。”
“沉香?”某隻眼底一亮,“在哪裡?”
墨水無語的指了下走近的馬車,那不就是麼?
這下子,某隻的眼眸都瞪大了,發出不敢置信的低吼,“你是說這馬車是用沉香木打造的?”
墨水下意識的點頭,某隻想起前世自己連一個沉香木的手鍊都買不起,此刻看人家坐着沉香木打的馬車,神情頓時悲憤了,“太喪心病狂了!”
那馬車通體黑色,十分不顯眼,可細看,那黑色光亮,透着一種內斂的奢華,而且懂行的人一看便會視線鎖住,驚豔不已,更別提空氣中都是令人沉醉的香氣。
某隻盯着那馬車半響,又憤憤了一聲,“悶騷!”外表看着多麼低調似的,可這香氣卻是怎麼遮掩也遮不住,不是悶騷是什麼?
馬車裡,悶騷的即墨萌,咳咳,已經易容成一個長相普通的富家公子,連前面趕車的花若風也易容成路人甲的模樣,混在人羣裡,半分不起眼,只除了眼底的亢奮。
“少爺,花樓到了!”
車裡,半響沒有動靜,似在經歷一番天人交戰。
花若風擡眸,看到了二樓上的某隻,用密音傳遞,“少爺,墨小姐在二樓看着您呢。”
聞言,即墨萌懊惱的哼了一聲,“車子直接駛進去。”
花若風恭敬的應聲,“是!”
馬鞭一甩,馬車直接就要踏進大門。
外面還圍觀着很多人,本來看見這馬車都在紛紛猜測,又會是哪家的貴人來了,可誰知人家竟然這麼大的排場,不下車?
攝政王殿下都下了轎子好不?
郡王爺和皓然公子的馬也拴在不遠處。
可這一位……
大門口有門檻,某隻使了個顏色,有人下樓不問緣由的就把門檻撤下,馬車暢通無阻的進來。
玖嵐不解,依着小姐的脾氣,會那麼好說話?
墨水卻是懂,皇上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是極限,小姐又怎麼會得寸進尺?
畢竟,皇上的驕傲和體面還是要給的。
不過,他很好奇,一會兒,幾人見了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大堂裡,早已不是曾經的模樣,按照某隻的設計,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臺子,高出地面約有一米,周圍攔着精緻的欄杆,以供表演,一樓很寬敞,可桌子只有幾張,然而並不顯得冷清空曠,反而有種大氣的奢華。
一開始秦豔茹還有些不解,可某隻解釋說,因爲將來她們要走高端路線,所以來的客人非富即貴,絕對不會熙熙攘攘的擠滿一屋子人,像是開雜貨市場似的,所以,一定要精緻,物以稀爲貴,人數越是少,反而越是能突顯來的人是多麼的與衆不同且高地位尊貴。
二樓是雅間,不過外面也是一圈的欄杆,站在上面忘下看,一切都盡收眼底。
此刻,即墨殤,楚玉,秦皓然都坐在一樓的大堂裡,臨窗的一個桌面上,鋪着精緻的桌布,是上等的暗紅色絲絨,周圍還垂着飄逸的流蘇,桌面的中間擺着一個盆景,在這個時代,花很常見,可盆景卻是沒有。
這是某隻專門讓人培植的。精緻的花盆裡,是一棵耐水的碧羅,葳蕤生姿,下面有幾條紅色的魚兒游來游去,紅綠相映成趣,別有一番味道。
而桌面上的茶水也與衆不同,是某隻寫了方子,讓人特意製作的花茶,香氣嫋嫋,未品先醉。
至於糕點,也是令人眼前一亮,三人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什麼好吃的沒品嚐過,客此刻擺在眼前的卻都沒見過。
即墨殤滿眼的笑意,不覺得驚異,也沒有好奇,非常愜意淡然的品茶,吃那些稀奇古怪的小零嘴。
秦浩然清冷的面色在看到這些的時候有些維持不住,眸底是複雜的沉思,只是他素來清高驕傲,也不屑問一個老鴇。
楚玉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了,每品嚐一樣,就抓住秦豔茹好奇的詢問,然後再激動的點評一番,自始至終就他一個人最熱鬧歡快。
秦豔茹不厭其煩的一一解說,這個是薯片,這個是牛肉乾……可心底是焦灼的,小姐怎麼還沒有來呢?
她一個人面對三個大爺,壓力真的很大啊!
舞臺上還在演奏花好月圓的即珂即冉表示壓力更大,他們倆現在雖然不唱了,可看着幾位爺坐在那裡吃吃喝喝,還不停的掃他倆一眼,他們就覺得生不如死啊!
尤其是青風的眼神,那就是赤果果的打擊,可是隻要一想到某隻的手段,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頑強的堅持。
奈何,等到看見某人走進來,兩人彈奏的手猛地一震,曲子終於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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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繼續猜瑟瑟唱了什麼,明天就揭曉答案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