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神情一定十分鬱悶了,因爲我分明看到蘇乾的嘴角在慢慢的上揚。
於是道:“您不要開我玩笑好不好?”
蘇乾雙手抱胸道:“要是我沒開玩笑呢?”
完了,這話我接不下去了。可是有個人影過來,倒是將我們的談話打斷了。來者是一男一女,女人打扮有些嬌豔,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男人一瞧就覺得他和蘇乾一定是兄弟,因爲容貌很像,卻帶着一隻金絲邊兒眼鏡,與蘇乾那種深沉色的不同,顯得更有變態老師的潛質了。
“二哥,我記得讓你來相親的對象不是這樣一位小姑娘吧?”那個男人推了下眼鏡,他很愛笑。可是笑起來有點冷。
蘇乾卻十分嚴肅的看着他道:“我講過,這些並不需要你和另一個人操心。”
“那怎麼行,二哥可是肩負着家裡的繁衍大任,如果不盡快弄出個孩子來,我們都挺爲難的。這姑娘,還小了點兒,不過要是能生倒也無所謂。”那個男人明明一幅很斯文的樣子,可是講起來話來怎麼這麼難聽?
我皺起了眉,卻見他的手已經慢慢伸向了我。
要做什麼?
我還沒有躲,他的手已經被蘇乾抓在手中。可是那個看來很變態的男人竟然笑了,道:“挺特別的姑娘,滿身的異類氣息。二哥原來你喜歡被那些東西玩過的,之前也是這樣,口味還真重。”
蘇乾臉色竟然大變,不顧形象的站起來大聲道:“蘇赫。注意你的言詞。”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陪小姑娘了,真是不禁逗,一逗就喜歡生氣。”那個叫蘇赫的摟了下一邊的女人道:“我的雙胞胎哥哥既然不喜歡你,那我們就先將就一下吧!”
那個女人的臉竟然紅了,道:“蘇蘇醫生,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呢,反正我們長得這麼像,和誰不都一樣。”那個蘇赫的話似乎真的惹怒了蘇乾,他抓住了對方的衣領,似乎想打下去。
我覺得要打下去肯定會出事,突然間看到桌上面的水,毫不猶豫的拿起來對着蘇赫就潑了過去。在場中的兩個男人都怔了一下,而蘇赫也沒有生氣,笑道:“真難得有女人肯在我這張臉上潑水,二哥你是不是解氣了。如果解氣就放我走吧!”
蘇乾吸了口氣,最終還是放開了他。那個叫蘇赫的變態就一邊擦着眼鏡一邊向我拋了個媚眼走了,不過他的目光好冷,讓人不寒而慄。
景容的目光也冷,但是他是屬於那種不似人間的冷漠,也就是所謂的高冷。
而這個男人,他的目光是真的冷,能冷到別人的心裡去。
蘇乾冷靜的坐下,什麼也沒有說,我也沒敢問,就這樣淡淡的陪着。
不一會兒大哥回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大哥。蘇老……蘇乾還有事,我們吃過了飯就讓他離開好嗎?”我覺得剛剛我的確是多事了,蘇乾看來很容易被那個變態的男人激怒,所以我應該讓他獨自冷靜一下才可以。
“不。我沒有什麼事,你們過會要去哪,我送你們去。”蘇乾已經恢復了正常,這讓我鬆了口氣。
可是大哥卻道:“我馬上就要回老家了。請問這位蘇先生是做什麼的?”
“我是大學的老師。”蘇乾倒是講了真話,可是我大哥眼睛卻瞪向我。我將目光轉到一邊,笑道:“所以,這是秘密交往了。”
師生戀只能秘密交往了,所以我大哥那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既然您是老師,那應該知道她現在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大學生,所以有些事情請您不要報着玩一玩的態度。更不要對我妹妹施加太大壓力。她從小就單純,別人對她有一點點的好,她就不知道怎麼回報纔好了。而且現在還小,很容易將恩情和感情弄混。”大哥說起來頭頭是道,我聽得張大了嘴巴,誰能告訴我,這個能言善道的大哥是誰家的,我家那個木訥的大哥哪兒去了?
突然間。看他邊說邊往下瞄,然後我注意到手機上有短信。
怪不得,原來是有人在家裡支招兒。
這可苦了蘇乾了,他一直是點頭答應,全程做了一幅好好先生的模樣。大哥好像也拿這樣的他沒辦法,又不能強行讓我們分手,所以沒有辦法只好在飯後被蘇乾送到了車站。
看着人走後我鬆了長長的一口氣,對着蘇乾九十度大鞠躬道:“蘇老師。您對我的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半天,聽到蘇乾卟哧一聲笑了出來,道:“起來吧,不用這麼誇張。”
我點了點頭。看到蘇乾心情好了我也很開心。
可是卻聽他道:“想不想去山頂坐坐?”
“可是……”我去山頂坐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未婚男人,家裡那位還不鬧翻天?
“只坐一會兒,我喝酒,你看着。”
“呃,好。”
去喝酒?要開車上去嗎,那多危險。
還好,蘇乾是打車與我一同上的山。我有種陪某位失戀的人傾訴心聲的感覺。而且人家今天也算幫了我,投桃報李我應該聽一聽的。
坐在山上後,我們正對着太陽的餘輝。蘇乾買了一打的脾酒,自顧自的喝起來。邊喝邊道:“今天餐廳裡的那個男人是我的雙胞胎弟弟蘇赫,是位腦外科主任。”
“是嗎,我覺得你們兩個的性格不是很像。”不太好意思在人家面前講他弟弟的壞話,所以我講的很委婉。
蘇乾依在樹上,繼續喝酒。好似喝水一樣。
“嗯,在家中,我的天資比較高,所以他一直將我做爲比拼的對象。無論是學習,戀愛,還是別的什麼。然後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兒,她和你有一點像,總是喜歡躲在角落裡,看起來膽很小但其實十分的倔強。她心地善良,可是又不太擅於表達,看起來有點笨拙。”說着這個女孩兒的時候,他的嘴角挑了起來,十分的溫柔。
我看他喝的太多了,就拿起一個小吃的袋子扯開道:“吃點,小心傷胃。”
“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忍不住去尋問你的事情,因爲你也和她一樣,默默的承受着一些事情不對外人說起。”蘇乾接過小吃,卻並沒有吃下去。只是看着它道:“那隻鬼對你好嗎?”
“呃,很好。”我不知道,爲什麼話題會落在景容身上。
“她當時身邊也跟着一隻怨氣十足的鬼,那是她死去的男朋友。我感覺到了。並且想幫她除去。可是你猜她說那樣做他會很可憐,希望我不要在意,她沒有任何事。我信了,甚至我們開始交往之後也一直沒發覺,原來,那隻鬼正在藉着她的陰氣在慢慢積攢力量。”
“那她,豈不是會很慘?”陰力被吸光,就與鍾姐一樣的下場吧?
“你似乎知道陰氣吸光會是什麼下場?前一段時間有個新聞,那個新聞中出現了一個被吸乾全被精氣神卻還活着的女人,你知道這件事?”蘇乾眼神凌厲了起來。
我馬上搖頭,感覺如果我真的講出這件事他肯定會去找景容拼命。
蘇乾道歉:“對不起,我對於當年的事情還不能忘記。”
“她後來怎麼樣了?”既然蘇乾想說,我覺得還是讓他說出來好一些,那樣他可能會輕鬆一些。
他帶着酒上來,大概就是想發泄一下吧,這件事情可能已經悶在他心裡好多年了,有一個契機講出來也是好的。
我又遞上了小吃,皺起了眉,再不吃肯定傷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