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o把藥箱放下,司傅就讓她回房休息。
tao看了一眼正在搗鼓着藥箱的糖糖,提醒司傅等會視頻會議的事情,之後不發一言離開。
等聽到關門的咔嚓聲響起,糖糖拿出一塊創可貼直接撕開,讚賞道:“你助理真漂亮。”
這句話她不當着tao的面說,是因爲她察覺到tao的目光隱藏着不善。
下一秒,她手裡的創可貼給人抽走。
她側頭看着司傅,不解。
“先消毒。”說完,他把手中的創可貼扔到桌上,起身進房,準備視頻會議。
糖糖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聽話的搗鼓藥箱找消毒水。
清理後她坐在客廳裡找朋友問hk哪裡好玩,看看明天去哪裡消磨時間,難得來一趟呆在房間豈不是浪費。
忙了一會掌握了幾個地方,糖糖覺得餓了,放下手機起身直接推開司傅虛掩的門問道:“喂司傅,宵夜你想吃什麼……”
一推開門,糖糖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司傅正面向窗戶對着電腦開視頻會議,而攝像頭,和她呈一百八十度的水平線……
這意味着……
她的人和聲音已經完美的被攝像頭和麥克風給收了進去。
屏幕對面那個外國男人也和她一樣,明顯愣了。
“我我……”糖糖心一驚,失了平常的口齒伶俐。
司傅透過屏幕看着呆住的合作伙伴和那小小的身影,伸手把攝像頭別到一邊,低頭說:“還不出去?”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說完,糖糖立刻把門砰一聲的關上!
房間裡頓時恢復安靜。
屏幕裡傳出對方夾帶着濃濃英腔的普通話,帶着點好奇心:“司,那個女孩,是誰?女朋友?”
“還不是。”司傅答的挺快的,隨即伸手把攝像頭打正,不給對方繼續好奇的機會,開口:“接回剛纔的話吧。”
糖糖退出去之後用力拍拍胸口回到沙發處坐下,等待司傅出來責罰她,她也要給他道歉。
時間在無聊的電視節目中流逝。
她的腦袋一垂一垂的,一副要陷入睡眠的樣子。
幸好,在她睡着的前一刻,司傅終於出來了。
聽到開門聲,糖糖瞬間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他面前,雙眼緊緊閉着道:“開完啦。要打要罵悉隨尊便吧!”
前面的人一直沒作聲。
她偷偷睜開左眼,只見他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她適時爲自己挽救一句:“但我要說一下,你沒有事先告訴我你要開會,你也有一點點不對,我只是好心問你要吃什麼。”
司傅看着她的樣子,脣角微勾,心想她爲自己開脫時倒是挺伶牙俐齒的,接着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我不吃宵夜。”
“你不罵我?”糖糖雙眼都睜開。
“還不點,很快就結束供應了。”司傅轉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答非所問。
糖糖看了他一眼,立刻跑去電話機打電話點餐。
等到吃飽喝足,她敲了敲他的房門,不等開門或者給她迴應便直接衝着那木門說道:“剛纔對不起啊,晚安。”
其實她也沒打算讓他聽見,反正只是想說。
說完,她伸着懶腰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沒想到那木門之後,司傅保持着手搭在門把的舉動。
他正想出去喝口水,沒想到恰好聽到她的道歉和晚安。
對不起,晚安。
還不錯。
他想。
……
第二天六點,糖糖調的鬧鐘無聲的震動着,她哆嗦了一下瞬間從牀上彈坐而起!
她可沒忘記她此行來的任務,要是空手而歸,豈不是連機票都虧?
她披上外套,立刻下牀躡手躡腳的走到隔壁房間。
先是把耳朵貼到門口屏息靜聽了幾秒,發現裡面很安靜,估計大清早六點他還在深眠,她擡手搭在門把上,準備緩緩的擰開時……
“這裡面有什麼。”
腦袋上傳來一道聲音。
“沒什麼,我就是想拍……”
她順其自然的接話。
片刻後,她猛的反應過來她是在和誰對話,心裡一慌!
她本就做賊心虛,這下倒是嚇的個徹底!
她轉頭,驚恐的結巴起來:“你,你,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不早點起來,豈不是被拍?”他轉身,故意反問。
“……”糖糖撓頭,看着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閒服,髮尾滴着汗,一看就知道是去晨運了,糖糖覺得真尷尬:“我……”
什麼也說不出,她乾脆閉嘴。
後來他出去工作,她拿起包就出去逛街,兵分兩路。
反正相機壞了,也工作不了。
下午時分,司傅突然告訴她說京城有事他要立刻趕回去,並說如果她不回去的話這房間可以住到離開爲止。
糖糖是爲了他來的,他不在她纔不留,遂問他坐幾點的航班,司傅報了之後,她立刻說:“行,我自己訂票,等會咱們酒店集合一起出發。”
說完,她把電話掐了,擡手給自己訂了一張經濟艙的機票。
回到酒店,她收好東西先一步下樓等着。
沒想到惹來一朵爛桃花。
“hello小姐,一個人?”一個穿着緊身褲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不是,和我男朋友來的。”對於搭訕,糖糖信手拈來。
“京城的?我也剛好要去,交個朋友,到時候一起吃個飯?”緊身褲男人接着問。
糖糖簡直想翻白眼,眼前的人聾的啊,沒聽到她有男朋友嗎?!
但是……
“好啊,這是我號碼,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給你當導遊哦!”糖糖衝着男人甜甜一笑,左酒窩深深的,隨即報了個號碼,反正可以拉黑。
因爲以她的經驗來看,對於這種人,不能拒絕,否則他只會緾的越來越起勁。
男人驗證過後,發現是真的,果然不再廢話轉身離開。
糖糖長吁一口氣,感覺自己真是深諳這個世界的規則。
擡頭,只見司傅站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癱着一張臉,她笑,朝着司傅招招手:“hello,搞定啦,那咱們……”
只見司傅像看不見她似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糖糖向前想跟着,卻被tao阻攔:“唐小姐,您還是打車吧。”
tao說完,高跟鞋咯咯響的跟上司傅,跟在司傅身邊幾年,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讓她輕易猜測他的想法。
他這麼冷淡,分明就是不想讓唐糖和他同一輛車。
至於這背後的原因,tao不想深究。
“……”糖糖搞不清眼前兩人在玩什麼把戲,明明剛纔還好端端的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現在卻連順路載一程都不肯?但她不死心,衝着司傅的背影恭維的喊:“親愛的司傅,尊貴的司先生,送我一程唄~”
但那人漸行漸遠,恍若未聞。
糖糖衝着那背影做了一個鬼臉,不知道這男人無緣無故翻什麼臉。
她看了一眼手錶,驚覺時間不早了,立刻跑去攔的士。
一路順暢。
到了機場,她辦理值機拿着自己的機票看兩眼,發現不對勁,轉身回去把票推到前臺:“不好意思,我買的經濟艙,是不是弄錯了。”
她的票寫的是頭等艙!
“你好我看一下。”前臺小姐在電腦前敲擊了一下,很快回復:“沒錯的唐小姐,有人幫你升級了。”
有人,升級了?
她一下子想到司傅,嘴瞬間都快咧到後腦勺,說了一聲謝謝之後,拿着票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看來他對她,還是挺不錯的嘛。
瞬間就不計較他剛纔不肯送她的小事了。
她以爲他們的座位是連在一起的,等上了飛機的時候,才發現想錯了。
她是左邊靠窗的前一排位置。
司傅是右邊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至於其助理tao不知道在哪,反正沒見着。
司傅身邊坐着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皮膚白的跟打了光似的,嘴脣紅的跟能滴血一樣,那v領都快低到肚臍眼了,而且在飛機裡還戴着帽子墨鏡。
只見女人側着身,兩條又白又細的長腿交疊着,她面向司傅,食指搭在脣邊正在搭話,事業線都擠得比黃河還要深。
赤裸裸勾搭男人的動作。
她不仇視美,她仇視的是這美恰好對着她看上的男人綻放。
有點距離,糖糖沒聽到女人在說什麼。
反正她看見司傅正在看一本財經雜誌,沒見他對女人產生多大的興趣,這讓她有點寬心,可是不能放心。
“室內還帶墨鏡,白內障呢。”糖糖經過司傅的座位時候,嘀咕了一聲。
聲音不重不輕,恰好入了女人的耳。
女人你了一聲,怎麼也說不下去,只能被氣噻着。
糖糖往自己的座位坐下,氣呼呼的打開揹包掏出手機關機,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忽冷忽熱,以爲自己是變頻空調呢!
很快,她身邊有個男人落座,是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瞬間讓她想起半島房間裡的事情,一股不高興的情緒瞬間涌上來,她把手中的東西胡亂塞進揹包裡,眼睛一閉,強迫自己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糊的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正枕在旁邊的人的肩膀上,她瞬間揉着脖子坐直:“不好意思不好……你怎麼坐在這?”
映入眼簾的,不是大腹便便的男人,竟是司傅!
“你先把我襯衣上的口水擦乾淨再說話。”司傅沒有側頭,依舊盯着手中的財經雜誌,語氣聽起來很不好。
剛纔她睡着,他看見她旁邊的男人竟然企圖伸手去摸她的臉,他瞬間站起來要求換位置。
後來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心底的情緒還沒來得及轉變,隨即感覺肩頭處有一股溫熱……
那一瞬間,潔癖症發作他是想推開她。
但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寧願忍受她。
糖糖看回她剛纔枕過的地方,發現她的口水沿着他的手臂淌成一條線,他的白襯衣有一條深深的水痕。
她瞬間尷尬的頭皮發麻,打開包包拿出紙巾手忙腳亂的替他擦拭:“不好意思啊,我媽說我小時候口水就特別多,總是流個不停。”
“受教過了。”他單手翻頁,眉眼挺平靜,反正早就受教過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啊?受教過?”糖糖詫異,司傅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剛不就受教過了?”他反問,語氣轉變的有些生硬。
糖糖哦了一聲,替他擦襯衣,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