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明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下了火車,B市的樓不像A市那麼高鬆入雲,但是一樣的冰冷,方清明站在銀行門口,手裡死死的攥着一張銀行卡,這張卡是方清明準備跟鄭欣買婚房的錢,他存了快十年的時間,儘管就要無處可去了,方清明還是捨不得花掉。
銀行門口的保安大叔看到方清明站在這裡好長時間,忍不住問他:“你站這幹什麼?快要下班了,你再不進來我們就關門了!”
方清明哦了一聲,手心都握出汗來了,他輕輕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再來吧!”
“真是奇怪。”保安大叔轉過身嘟囔了一句就走開了。
方清明拖着箱子在附近找了一家很便宜的青年旅社,只要三十塊錢一個晚上,同屋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那個男人看到方清明的時候滿臉的不可置信,緊張的一把抓住了方清明的胳膊,問:“你是方清明?”
男人的臉上有一塊胎記,倒三角眼,塌鼻樑,嘴脣外翻,面容有些恐怖,而且他聲音沙啞,好像被捏着喉嚨一樣,粗嘎難聽。
方清明身爲老師雖然沒有以貌取人的習慣,但是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他的胳膊被抓的生疼。
“你鬆開。”方清明有些不悅,他不習慣跟陌生的男人有肢體接觸。
男人急忙鬆開了他的手,抱歉的一直點頭哈腰:“對不起啊,我就是太激動了。”
男人看方清明的眼神火熱,好像隨時要把他吞掉一樣的瘋狂。
方清明以前也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男人的目光火熱的讓他渾身不自在,他片刻也不敢停留拉着行李箱扭頭就走。
男人驚慌的跑到門口攔住了方清明的去路,他一把抱住了方清明的腰,喊道:“老師,我終於見到你了,你不能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你放開我!”方清明大驚,使勁用手掰扯男人的胳膊。
可那個男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把他給撲倒在地。可是方清明實在掙扎的厲害,男人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他嘴裡嘟囔着“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你應該喜歡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這樣的話,一拳打在方清明的左臉,把方清明的眼鏡都打掉了,脆弱的鏡片飛了出去,摔了個粉碎。接着,男人像發了狂一樣的對着方清明一陣拳打腳踢,方清明的嘴脣和鼻子都被打出血了,男人打累了,就隨手拿起了一根繩子把方清明給綁了起來。
方清明被打得昏了過去,不知昏睡了多久,朦朧中方清明覺得自己全身都疼的厲害,骨頭好像斷了一樣,方清明口申吟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他的身體被蜷成一團,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手腳都被捆住了,四周一片漆黑,但是一陣陣的顛簸和機動聲告訴他,他現在應該被捆綁在一輛車的後備箱裡。
方清明的喉嚨裡充血了,嗆得他疼的厲害,他劇烈的咳嗽着,咳出了滿嘴的血腥味兒。
不知道顛簸了多久,方清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一條細鐵鏈綁到了一長大牀上,雙腿張開,呈現一個屈辱的姿勢。方清明本能的使勁想要掙脫鐵索,但除了手腕被勒出一串紅痕之外都是徒勞無爲。
屋子裡很暗,沒有窗戶,好像是一間地下室,只有角落的地方有一扇紅色的鐵門。
“有人嗎?救命啊!”方清明喊了一聲,他的喉嚨啞的好像砂紙,說不了幾句話,喉嚨就會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的他開始嘔吐。
鐵門被打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向方清明這邊走了過來。
“老師,你醒了?”粗嘎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我?”方清明嘶吼着,他的喉嚨被憤怒磨得出血,一說話就會聞到血腥味兒。
“老師,你不記得我?我是‘清明尾巴’,我給你留過言的。”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他興奮的露出有些泛黃的牙齒,牙齒參差不齊,露出來的時候面容扭曲,那塊綠色的胎記在擠壓的有些變形臉上猙獰無比。
方清明驚訝的chuan息,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實在太清晰了,沒有誰會把一個曾言語侮辱過自己的人輕易忘記。
“清明尾巴”是那個偏執的可怕的微博粉絲,他曾經給方清明留了上百條的侮辱性言論,全是一些想要得到方清明的臆想,方清明從來沒有想過,在現實生活中能遇到他!如今落到他手裡,方清明的未來可想而知了。
男人興奮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憂傷的垂下了臉:“可是你把我拉黑了。”
再擡起頭時,他的臉扭曲的更加猙獰可怕,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兀自大笑起來:“連老天都在幫我,我的方清明啊,你是我的方清明啊。”
男人一步步的走進方清明,伸出手摸索着方清明的臉,他的手粗糙的很,再加之前方清明受過傷,臉還腫着,被這麼一摸疼的方清明嘴角抽搐。
“老師啊,你好美啊,你好漂亮。”男人一把掐住方清明的脖子就想去吻他的嘴脣,方清明忍者疼痛,猛的擡腳提到了男人的襠部。
“啊······”男人痛得滾到在地上,捂着下ti哀嚎。
方清明又用力掙扎起來,鐵鏈發出一陣劇烈的聲響。
男人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他用一種悲傷的眼神看着方清明,一字一句說:“老師,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你是我的啊。”
“你是我的!”好像要確定什麼似的,他一拳又打到了方清明的肚子上。
方清明吃痛,悶哼了一聲,口腔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重。
男人的精神有些失常,只是一味的對方清明拳腳相向,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方清明是屬於他的,只有他可以支配的,隨意虐待。
男人打累了就默默的走了,聽到大門落鎖的聲音,方清明才鬆了口氣,他身上的傷一層疊着一層,疼的呼吸都困難。
男人走的時候在桌子上留了一瓶水,方清明費力的伸手拿過來,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光了,這才感覺喉嚨舒服了一點兒。
方清明心想,是不是身體疼了就感受不到心疼了呢?如果是,那他現在走到這一步也許就是老天對自己的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