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失眠了大半夜,才迷裡糊塗的睡去,夢裡的她睡得並不安穩,沒多大一會兒便做起了噩夢。
她夢見自己拿着孕檢報告去書房裡找唐時,告訴他說,自己懷孕了,唐時卻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專注的盯着自己的電腦工作着,等到她第二次開口對着他說,自己懷孕的時候,他頭也不擡的直接冷冷的說了一句:“去把孩子拿掉吧。”
她站在他的面前沒有動,他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一樣,繼續工作着,一直到忙完,擡起頭,看到她還站在他的面前,直接伸出手,拿起桌子的電話,撥了出去:“幫我安排一下明天的人流手術。”
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瞬間慌了神,她還傻傻的問他了一句:“爲什麼?”
他一臉冷情的坐在辦公椅上,望着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不爲什麼,我不會要一個交易品的孩子。”
她的眼淚因爲他這句話,簌簌的就落了下來,她很少反抗他,可是卻對着他很堅決的會說:“我想要這個孩子。”
他卻像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突然間就從辦公椅上坐了起來,然後拉着她的手,將她拖出了書房,然後拉着她走到樓梯口處,指着被張嫂打掃的乾淨的都可以看到倒影的臺階,說:“不想去醫院也可以,我隨便在這裡伸出手推你一下,你的孩子就會沒了。”
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後背加大了力氣,她努力的穩着自己的身體,流着淚對着他搖着頭,可是他的面色是那樣的冷,完全不爲所動,手上的力道逐漸的變大,然後她的腳猛地騰空,人就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
顧傾城猛地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因爲她的力道太大,驚醒了一旁的四月。
顧傾城還沒完全從剛纔的噩夢裡清醒了過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四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語氣有些含糊不清:“傾傾,怎麼了?”
顧傾城這才轉了轉眼睛,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坐在四月的牀-上,然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着四月說:“沒什麼,做了個噩夢。”
隨後,就重新躺回了牀-上。
四月可能沒有完全的睡醒,聽到她這句話,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顧傾城卻沒了一點睏意,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將剛剛夢裡的場景想了一遍,卻發覺真實的有些恐怖,後背直直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此時纔不過凌晨三點鐘,顧傾城卻怎麼也睡不着,耳邊除了四月平穩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她就這麼幹巴巴的一直躺到了天亮。
顧傾城起牀,隨便弄了一些早點,準備去喊四月醒來的時候,四月卻換了一身家居服,從樓下走了下來。
四月彷彿已經不記得自己昨晚上喝酒話嘮的場景,和顧傾城一起吃完早飯之後,便笑吟吟的對着顧傾城說:“傾傾,你等下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