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等到蘇年華喝完第二杯,一點也不手軟的繼續又倒了一杯,蘇年華神情平靜,眉眼都沒有眨動一下的再一次盡數吞了下去。
加上剛剛他喝得自己那杯酒,此時的他已經吞了四大杯白酒,可是他放下酒杯的時候,面不改色氣不喘,宛如剛剛喝下去的就是白水一樣。
縱使嗜酒如命的張總,也忍不住佩服的誇讚了蘇年華一句:“蘇總,真是好酒量!”
儘管第一輪四月的酒被蘇年華替喝擋了過去,可是張總絲毫沒有放棄讓四月喝酒的意思,可是不管張總找怎樣的藉口要灌四月喝酒,蘇年華總是能找到其他的理由替四月擋酒,甚至在最後,無計可施的張總給四月換了小杯,讓四月喝酒的時候,蘇年華卻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將四月杯中的白酒,換成了白水。
這樣的場面,是四月再熟悉不過的,在她還沒有逼迫孫穎離開之前,在蘇年華還不知道她喜歡他之前,在她和蘇年華只是單純的老四老五時,每一次她和蘇年華出去參加應酬,蘇年華都是這麼當仁不讓的替她擋酒。
原來只有她是他妹妹的時候,他纔會如此對她好。
四月的心底,再也找不回以前蘇年華幫她擋酒時的那種溫暖和興奮,取而代之,是滿心說不出來的無奈和苦澀。
飯局到晚上十點鐘才散場,蘇年華和四月站在京城大飯店的門口,看着張總醉醺醺的在助理的攙扶下,上了車。
醉得一灘爛泥的張總,口齒不清,說話顛三倒四,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語些什麼,最後還是他的助理,客氣而又禮貌的對着四月和蘇年華道的別:“蘇總,四小姐,再見。”
蘇年華神情內斂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四月卻微笑的開口說了一句“再見”,然後目不斜視的盯着張總的車子漸行漸遠之後,才轉過頭,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蘇年華已經不見了蹤影。
四月蹙了一下眉,左右望去,看到蘇年華扶着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正在貓着身,嘔吐。
四月抿了抿脣,站了一會兒,不受控制的轉身,衝着不遠處的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走去。
等到四月買了醒酒藥從藥店裡出來的時候,蘇年華已經吐完,人站在路邊,正在左顧右盼的像是找着什麼,直到看到她的身影,他人才平靜了下來。
隔了一段距離,四月沒有看到蘇年華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四月走到蘇年華的面前,將醒酒藥遞給了蘇年華,然後從蘇年華車子的後備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了過去。
原來她剛剛的消失不見,是去給他買藥了。
蘇年華伸出手,接過了解酒藥和水,指尖忍不住輕輕地顫抖了起來,腦海裡一瞬間想到,三年半以前,自己遇到孫穎的那一夜,回到家裡,對着詢問自己要不要吃宵夜的四月,隨意的扯了一個胃裡不舒服的理由,然後四月就出門去幫他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