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暗下來,佑彬坐在牀邊的落地窗前,不知不覺的已經灌下了好幾杯酒,就算佑彬不說話,若離還是能聞到酒味。
“算了,佑彬,這不是你的錯。”若離立在佑彬身後低聲道,佑彬豁然反應過來,放下酒杯,轉身拉過了若離的手臂,輕嘆一聲道:“是啊,算了,我太天真了,沈婉儀毀了她的一切,一輩子,她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她呢。”
“應該慶幸沈婉儀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如果知道,她也不會放過藍月的,到時候一定會變成兩敗俱傷,你和simon纔是最爲難的人。”若離念道,佑彬輕輕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好了,不說他們了。”佑彬念道,轉身倒了杯酒遞給了若離道:“若離,爲了我們失而復得的愛情,乾杯。”
若離不禁一笑和佑彬輕輕碰了杯,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就在若離剛剛吞下酒杯裡的酒,佑彬便把若離拉進了懷裡。
“若離,我好想你。”佑彬道,抱着若離真的是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就像他自己曾經說過的,沒有過失去,怎麼會感激擁有。
“我也好想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們只是普通人,可以在一起爲生活煩惱的普通夫妻。”若離喃喃道,佑彬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答應你,會有那麼一天的。”
佑彬說着,看着若離,情不自禁的朝她吻了過去,而若離在佑彬吻上自己脣角的時候,也輕輕閉上了眼。
手裡的酒杯脫落掉在了地毯上,而若離在佑彬動作逐漸升級之下,被她困在了牀上,可是就在佑彬試圖褪去她衣衫的時候,若離心裡一驚,下意識喊了一句:“佑彬……”
佑彬不禁一愣,頓時停了下來,看着若離驚慌失措的臉,看着她呼吸不正常的緊緊拉着自己的手臂,阻止着自己,佑彬頓時明白過來,輕輕吻了吻她的脣角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若離,相信我,我不是你弟弟。”
若離聽到佑彬的話,也頓然意識到了什麼,是自己太緊張了,不禁對着佑彬輕輕點了點頭道:“對不起,我只是……”
佑彬沒等若離說完,便吻上了她的脣,阻止了她的話,鬆開若離的時候,佑彬拂過若離的亂髮朝她耳邊湊了過去低聲道:“噩夢過去了,我還是我,你也還是你。”佑彬念着,將脣落在了她的耳邊。西南海灣,一大早,伊森便又拖又拽的將若青帶到了若離面前。
凌雪在若離耳邊說着什麼,隨即便聽到伊森打招呼的聲音。
“若離,早。”伊森喊着,拉着若青朝若離走了過去。
若離知道伊森身邊就是若青,也知道伊森意欲何爲,她知道若青心裡一定在爲那句自己是撿來的事情而困擾,可她也清楚,若青不會因爲自己是撿來的就和自己斷了姐妹情分,也正因爲這樣,她才隨口編出這樣一個理由來。
“若離,你猜猜誰來了?”伊森喊道。
“你昨天夜不歸宿,肯定是把哪個美女帶回來了。”若離笑着說道,伊森和若青一愣,相視而望。
“你……撒手。”若青喝到,甩開了伊森的手道:“你昨天夜不歸宿可不關我的事。”若青念道坐在了若離對面的餐桌上,自顧的吃起了東西。
“喂喂,你色膽包天啊,到底去哪了?”若離問道,伊森一臉驚愕的看着若青,繼而又淡然自若的坐在了一旁到:“沒什麼,被一個女的撲倒了而已。”伊森念道,若青一愣,將手上的小勺朝伊森砸了過去。
只聽鐺的一聲慘叫,伊森和若青都驚了,鋼勺輕易繞過了伊砸在了剛出門的佑彬頭上。
“謀殺啊。”佑彬喝到,若離不禁一愣。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若青忙走過去念道,看了看佑彬的頭道:“沒事,沒事。”
伊森笑了笑道:“你不走運唄。”
佑彬一臉無語,揉了揉腦袋,朝若離走了過來。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夜不歸宿。”佑彬脫口問道,剛問出口,旁邊的若離便忙拉了拉他低聲喝到:“你還想再被砸一下?”
佑彬看了看伊森和若青笑了笑道:“伊森的房間也算是豪華了,姐,以後你就住這好了。”
一句姐把若青叫傻了,她想起了在醫院的時候,佑彬醒過來叫她姐,現在想想,還真是姐姐。
“你還真是我親弟弟,我妹妹和我弟弟結婚了,我這個姐還真是當定了。”若青搖着頭念道,伊森和佑彬相視而望便明白過來。
若離笑了笑道:“怎麼算都是姐,難道你還想當大姨媽嗎?”
“大你個頭!”若青脫口喝到。
秀華山公墓。
麥克穿着黑皮衣,帶着墨鏡,手上捧着一束雪白色的百合花,立在佳羽的墓前,來這看佳羽是麥克多年以來的夙願,多年前他離開國內去了歐洲,對於這個墓地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甚至都沒站在這前面清楚的看看佳羽的照片。
佑彬和伊森從山下走上來的時候,麥克回頭看了看佑彬,似乎從回憶裡走了出來,將花放在了墓碑前。
伊森看了看佑彬,立在了遠處。
“我希望你能忘了佳羽。”佑彬突然說道,麥克一愣,轉頭朝佑彬定定看來。
“你這話是有意思的吧,要我忘了佳羽?是想說讓我放過藍月吧。”麥克定定言道,佑彬朝麥克看了去,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道:“你都知道了?”
麥克冷笑一聲道:“什麼事能瞞過我,你查過什麼,我就查過什麼。”
佑彬輕輕嘆了口氣朝麥克走近了一些道:“這次我差點沒命,想了很多事,也有關於佳羽的。”
佑彬說着朝墓碑上那張泛黃的照片看了去,從懷裡拿出一張嶄新的佳羽的照片。十幾歲的模樣,青春年華,天真爛漫。
佑彬將墓碑上泛黃的照片換了下來,將舊照片拿過遞給了麥克道:“我每年都會換一張佳羽新的照片,可是直到這次重傷,想起佳羽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無論我怎麼換,佳羽的照片始終停留在了八年前。”
“是啊,如果她沒死,現在說不定我們已經結婚了。”麥克看着手裡的照片愣愣的說道。
“佳羽是怎麼死的,你比我清楚,我只想說,上一代恩怨不該由我們做犧牲品,也包括你,佳羽已經是枉死了,我只想停止戰爭,不想任何人再爲上一代的仇怨所受傷害了。”佑彬朝麥克說道。
麥克冷笑一聲,將手裡的照片塞進了衣兜裡,鬆了口氣,摘下了眼鏡,淡淡的笑着朝佑彬看來道:“你也知道佳羽是枉死是嗎,你還記得我曾說過什麼嗎,如果你要對付藍月,我赴湯蹈火,如果你要阻止我,我就不客氣了。”
麥克冷冷說道,佑彬不禁遊戲吃驚,看着麥克道:“我不是想要阻止你,我是想要告訴你,如果繼續將戰爭發展下去,會有更多人爲此受到傷害,也許是你,也許是夏紫,也許是若離,若青,我和simon,而我們都是無辜的。”
麥克看着佑彬沉默了許久,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告訴你,你做不到的,你阻止不了藍月對沈婉儀的報復,你也阻止不了真相終有一天會被揭開,你甚至控制不了你和你身邊的人何去何從。”
“可以的,我希望你能放棄,佳羽已經死了,她希望你能快樂的過自己的生活,你可以回歐洲,退出rx團隊。”佑彬道,麥克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以爲我退出就可以了嗎?”
麥克說着,戴上了墨鏡,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朝佑彬笑了笑道:“就算我走了,老太太走了,真相終有一天還是會被剝開了,你出生在一個豪門裡,從生下來的那天就註定了要鬥來鬥去,你想停止戰爭,可以,但要下輩子了。”
麥克淡淡說着,轉身朝山下走去。
佑彬是看着麥克一步步離開的,他還記得多年前,他們站在同一戰線,而今他依然沒有決定要脫離麥克的戰線,只是他不想幾十年前的事再被翻出來,涉及他身邊人的安危。
“憑麥克自己做不了什麼的,只要你保持中立,他不會引發什麼戰爭的。”伊森在佑彬身後低聲說道,佑彬反應過來,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不瞭解他,他可以的,有時候掀起狂風海嘯的也許只是一個小角色。”
佑彬說着,戴上了墨鏡,朝伊森看了看道:“他說的對,從出生那天,有些事,有些戰爭就註定了。”佑彬說着,朝山下走去,伊森緊隨其後。
“要不要安排老太太儘快回美國。”伊森問道,佑彬搖了搖頭道:“通知機場,下週我飛美國,你幫找周律師去公司見我。”
江氏集團,佑彬特意繞到了行政主管的辦公室外,卻發現行政部人人都在忙,可辦公室卻空空如也,simon的助理傑妮正悠閒的在咖啡間泡咖啡。
“傑妮!”佑彬喝道,傑妮一愣,手裡的咖啡杯差點脫落,忙朝佑彬走了過來。
“江總。”傑妮怯怯的立在佑彬面前喊道。
“simon呢?”佑彬問道,傑妮無言以對,膽怯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說不讓我跟着。”
傑妮說着,佑彬不禁嘆了口氣,轉身而去,撥通了simon的電話。
“你在哪呢?”佑彬喝道。
江氏集團樓頂天台,simon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心事重重的端着杯酒。
“你知不知道這是工作時間,不能喝酒的。”佑彬說着,坐在了simon對面,simon反應過來,朝佑彬看去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能喝,我爲什麼不可以。”
simon的話讓佑彬啞口無言,可是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畫面,他以爲他可以看到simon認真學習管理,認真工作的樣子,可見一切都不不是他預想的那樣。
就在佑彬繼續說什麼的時候simon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朝佑彬說道:“沈婉儀剛纔來了。”
佑彬一愣道:“沈婉儀?”
simon也很吃驚,因爲佑彬叫沈婉儀三個字,simon點了點頭。
“她找你做什麼?”佑彬問道,simon苦笑着道:“你猜不到啊。”
佑彬聞聲愣愣的點了點頭,也突然意識到沈婉儀來這裡的用意。
“她說,要我不要妄想搶你的總裁,還說如果我敢覬覦總裁之位,就要我好看。”simon說着,輕輕一笑,朝佑彬湊了湊道:“大哥,我真的沒搞明白,你到底是爲什麼,你不會是拐着彎算計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