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佑彬和simon四目相對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張叔緊張兮兮的在門外喊着佑彬。
“少爺,太太來了,下面的人攔不住,已經上來了。”張叔隔着門喊道,佑彬一驚,忙開了門。
simon輕輕嘆了口氣念道:“一定是因爲雜誌。”
佑彬有些懊惱,大步走了出去。
若離坐在房子外的泳池邊,還愣愣的欣賞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可沈婉儀便帶着人浩浩蕩蕩的上來了,若離甚至絲毫沒有發現她上了平臺,直到遠處的保鏢攔下了沈婉儀。
“不好意思,沒有公子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這裡。”
若離一驚,不禁望去,看到沈婉儀氣勢沖沖的走過了來,整個人都懵了。
“放肆,我是他媽,你們敢。”沈婉儀說着,身後兩個保鏢,便一把拉開了攔下沈婉儀的保鏢。
若離是看着沈婉儀步步逼來的,可等沈婉儀走近他的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逃走之際,被沈婉儀身邊的管家,一把扯住了頭髮給拉了回來。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若離氣憤不已的喊道,極力拉着自己的頭髮。
可擡頭卻迎上了沈婉儀重重一巴掌,這一巴掌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打的若離頭暈目眩,噗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等若離再擡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沈婉儀旁邊站着的林可兒正面色從容的看着自己,一動不動。
下一刻,將手裡的雜誌遞給了沈婉儀,沈婉儀一把拿過雜誌怒不可揭的朝若離砸了過去,雜誌和幾份報紙從若離臉上身上掉在自己面前,等若離看清了雜誌上的內容,才真正明白沈婉儀爲什麼對自己大打出手。
“這是誤會,不是這樣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明是非的隨便動手。”若離喝道,拿着雜誌起身解釋,可沈婉儀卻喝了一聲:賤人,隨即一腳踹在若離小腿上,若離絲毫沒有防備,一聲驚叫跌進了泳池裡。
“救命啊,佑彬……”若離喊着,幾個保鏢傻了臉,紛紛跳進了水裡,與此同時,佑彬和simon從樓上匆忙跑了下來。
“媽……”佑彬大喊着,朝若離衝了過去,simon也急忙尋來了浴巾。
若離的頭髮被扯的亂成了團,拼命咳嗽着,恐慌不已的被幾個保鏢從水裡救了來上。
“若離,若離……”佑彬喊着,拂着若離滿臉亂髮和水跡。
“我……我沒事……”若離連連搖頭道。
“媽,你瘋了。”佑彬喝道,朝simon看了看,朝沈婉儀衝了過去。
“我瘋了?是你瘋了吧,你居然金屋藏嬌,藏這麼個賤人。”沈婉儀喊道,佑彬頓時驚訝不已的,睜圓了眼睛看着沈婉儀,他從來沒見過沈婉儀這樣失控到像個潑婦一樣,他知道因爲她看到simon,因爲看到了和藍月有關的simon纔會失控,可是結果不應該是若離承擔所有罪過。
“媽你放尊重一點,她不是被我藏在這的,她是我的女人,是這的女主人。”佑彬定定言道,沈婉儀更氣了,一把奪過身後林可兒手裡的剩餘的雜誌,朝佑彬砸了過去喝道:“你這個逆子,你自己看看她做的好事,你被她灌了什麼迷湯,你還是不是我兒子。”沈婉儀喝道,指着遠處的若離和simon接着說道:“你自己回頭看看,那個女人現在就在那小混蛋的懷裡,還說什麼你的女人。”
若離頓時一驚,才愕然發現自己身上裹着浴巾,被simon緊緊護着,不禁連忙躲開,可佑彬卻根本沒回頭看,將手裡的雜誌隨手扔下了山衝沈婉儀道:“媽,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糊塗,這些東西能信嗎,我告訴你,那天晚上我就在酒店,是我陪了安若離整整一晚,你是已經老糊塗嗎?”
“你……”沈婉儀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林可兒見狀,忙扶住了沈婉儀衝佑彬輕聲說道:“你不要這麼和阿姨說話嘛,我們也是怕……”
“你給我閉嘴。”佑彬一聲喝道,林可兒不禁一個冷戰,頓時啞口無言。
“你不要以爲你長的和佳羽一樣,就可以爲所欲爲,你和佳羽相似的就只是一張臉,她沒有你這麼不擇手段,詭計多端,沒有你這麼惡毒,我勸你從哪來,滾回哪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佑彬喝道,沈婉儀聞聲二話不說,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佑彬臉上,這巴掌是佑彬始料未及的,從小到大沈婉儀都沒動過他一根手指,對他百般體貼照顧,像親生母親一樣疼愛他,從小到大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他,保護他的人,現在卻一掌打了過來。
因爲這巴掌驚訝的人不只是佑彬和周遭的人,還有就是沈婉儀自己。
佑彬看着面前的沈婉儀沉默了許久,淡淡言道:“您也罵過了,您也打過了,我就不送您了。”佑彬冷冷說道。
沈婉儀真是欲哭無淚,對着佑彬喝道:“我明確告訴你,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不允許安若離嫁給你。”
話音剛落,旁邊不遠處一個保鏢手裡的對講機便突然響了。
“她不準,我準。”一個清晰明亮的聲音傳來,佑彬和simon都驚了,一時間忽然就安靜了,simon率先衝了過去,拿過了對講機,不安的怯怯問道:“媽?”
這一聲媽之後,沈婉儀一個踉蹌,急忙被林可兒穩穩扶住。
simon和佑彬相似而望,驚愕不已,不遠處的若離就更莫名其妙。
“佑彬,請你的人放行好嗎,我想看看我未來的兒媳婦。”藍月在對講機裡說道,佑彬一愣,朝圍欄下望去,藍月帶着兩個男人衣着光鮮的出現在山下,被佑彬的人攔了下來。
simon拿着對講機頓時不知所措,佑彬沉默了片刻,一把奪過對講機朝山下望去道:“只准她一個人上來。”
佑彬說着朝沈婉儀看去,他記得當時沈婉儀整張臉都白了。
上一代的感情糾葛,恩恩怨怨,他們不懂,也無法評斷,可只有一點是不可置疑事實,就是沈婉儀後來居上,以第三者的身份將他們完整的一家四口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藍月走上來的時候,朝沈婉儀輕輕笑了笑,卻徑直朝遠處的若離走了過去,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時候,藍月笑臉盈盈的將若離扶了起來,輕聲道:“若離是嗎,很高興認識你,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聲媽,我對你很滿意,無論是simon還是佑彬,你都當定了我的兒媳婦。”
藍月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若離,瞠目結舌的呆住了。
佑彬看着遠處的藍月,心裡燃氣莫名的怒火,大步衝了過去,將若離一把拉進了懷裡,衝藍月喝道:“你閉嘴,她是我女朋友,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跟你更沒關係。”
藍月看着佑彬卻露出了笑意,朝兩個人走近了些道:“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可事實就是事實,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愛她是嗎,分什麼身份,地位,高低貴賤,我同意,我看安若離挺好的。”
藍月淡淡說着,轉過身朝不遠處的沈婉儀看去,輕笑着看着她,一副高傲,自信,帶着幾分挑釁定定的注視着沈婉儀。
看着兩個人四目相對,旁邊的若離和佑彬,連同simon都愣住了。
這突如其來的兩個人像是預先商量好了一樣出現在這西南海灣,像來疼愛,順從的養母卻怒目相對大打出手,而對佑彬多年置之不理的生母卻突然出現,如此迎合。
佑彬的大腦頓時就亂了,還記得他不久前才說過,有很多風起雲涌朝他而來,可下一秒就真的來了,而且來的毫無徵兆,毫無防備。
simon看着凝結的場面輕輕搖了搖頭,心裡卻好像明白了什麼。
而若離看着佑彬臉上不安慌亂的表情,輕輕拉了拉佑彬的手朝他看了去,輕聲說道:“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也不要相信你聽到的,任何決定任何選擇都等平靜之後再說。”
佑彬看着渾身溼漉漉的若離,輕輕點了點頭。
藍月看着沈婉儀,緩緩走了過去,輕聲道:“你說對嗎?”
沈婉儀愣愣不語,半天才說道:“他……他不是……”
“不是什麼,你說啊。”藍月定定逼問道。
“你是什麼人,不要太過分……”林可兒脫口唸道,下一秒藍月便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頓時驚呆了沈婉儀,沈婉儀也才緩過神來,擡頭朝藍月望去道:“沒什麼,就算他是你的兒子,你也奪不走他,十二歲那年,他就已經是我兒子了。”
沈婉儀定定說着,藍月輕輕點了點頭回頭朝佑彬看去道:“對不起,當年確實是我的錯,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內疚,但是我沒有勇氣走到你面前說對不起,請求你的原諒,因爲對沈婉儀的恨,讓我忽略了對你的關懷,我今天是特意出現向你鄭重道歉的,我畢竟是你親生母親,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彌補我這麼多年來的虧欠。”
藍月言辭誠懇的說着,佑彬立在不遠處聽着藍月這番話,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看也不看。
就在空氣凝結的時候,simon突然苦笑着搖了搖頭。
“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希望我不是江家人,這樣我就不必陷進你們的勾心鬥角裡了,我真爲我們可憐,包括死去的佳羽。”simon淡淡說着,說着大家聽不懂的話,轉身朝佑彬看了去輕聲道:“若離說的對,等你的心平靜下來吧。”
看着simon遠去的背影,佑彬朝懷裡的若離看了看,朝遠處的張叔招了招手低聲道:“告訴我們的人,今天的事,誰敢說出去半個字,後果自負。”
佑彬輕聲說着,繼而擡頭道:“媽,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早就不是你能做決定了,比如我喜歡誰,我要誰做我女朋友,我要誰嫁給我。”
言罷,佑彬又朝藍月看去道:“還有你,今天你說的話我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十二歲那年,你注視着我的那雙眼,現在還存在在我腦海裡,所以帶着你人離開這,馬上。”
佑彬說着朝不遠處的兩個保鏢喝道:“你們是誰的人,自己心裡清楚,今天我就不追究了,安小姐是西南海灣的女主人,下次再隨隨便便被人責打或掉進水裡,我就把你們扔進海里餵魚。”
“是,公子。”幾個人齊聲附和道,佑彬看了看藍月,又看了看沈婉儀,摟着若離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