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潘樓。
今天又是開門迎客的日子。
潘樓樓主陳三照常帶着個面具,等着預訂貨品的買家來取。
“樓主,您這個面具看着真喜慶。”夥計笑着說。“連帶着我們今天的生意也比往回火爆。”
他臉上,帶着個笑彌勒的面具,看着的確挺喜慶的。
“送面具的人說,這是那位公子特地吩咐,用什麼藥泥做的,說是戴在臉上可以美容。”夥計笑嘻嘻地說。“樓主戴上幾天看看,要是真可以美容,也借我戴戴唄?”
陳三有些鬧心地說:“行了行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他一天都心驚肉跳的。
夥計吐吐舌頭,出去叫道:“六號。”
門口的光線一暗,一個窈窕的身影走進來,是個女子。
“客官,您的號牌呢?”夥計殷勤地問。
“沒有。”女子回答,聲音很柔。
“那您是來預約的吧?”夥計伸手指着相反的方向說:“預約這邊請!”
說剛說完,夥計就突然飛了起來,撞在牆上,口噴鮮血暈死了過去。
陳三大驚,擡頭看去,這才發現,一個黑衣蒙面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分明就是那個買影子瘋的。
“她是個絕世高手,你這潘樓,估計不久之後,就要遭到血洗!一個都活不了!很經典的殺人滅口橋段。”那個小公子的話迴盪在耳邊。
陳三心裡怦怦直跳,衣袖裡的手,已經暗中扣住了那塊明月樓的玉牌。
“姑娘,爲何出手傷人?”陳三畢竟也算個高手,頗爲鎮定地問。
那女子的一雙美目中卻如毫無波瀾的冰水,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陳三突感臉上劇痛,面具突然碎成一塊塊,掉落在地。
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陳三駭然,這個女子貌似很年輕,何以有如此強大的內力?
他感覺,自己成了一隻隨時可能被碾死的螞蟻。
“長得這麼醜,還是戴上面具好看些!”女子的話讓陳三很是受傷。
“秋菊是誰?”女子又問。
“秋菊?”陳三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搖頭說:“我並不認識什麼秋菊。”
“是她叫我來你這裡買那蜜蜂的,你不認識她?”
“姑娘,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別人知道您所需,介紹您來,是正常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是誰叫你來的?”陳三說道。
然而,那姑娘卻突然出手,遙遙對他一伸手,一股無形之力突然掐住了陳三的脖子。
“秋菊是誰?要麼說,要麼死!”女子的聲音,無比地冷漠狠毒。
陳三知道,自己若不能給出個滿意的答案,他的小命,今天恐怕就真的報銷在這裡了。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是誰叫她來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伸手,亮出了一塊玉牌。
女子看清了上面的字——明月樓。
“姑娘,在這禹州城裡混出些年頭的,都知道潘樓的名號和規矩,在下又如何知道是誰跟您說的?那人又沒提前給我打招呼。您武功蓋世,殺了我潘樓滿門也是輕而易舉。但是,我要把話說在前頭,我們潘樓之所以能在禹州城裡立住腳,也是有後臺的。明月樓知道嗎?我們潘樓,乃是樓主親自管轄的情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