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丈夫在世,求的無非就是個功名利祿!但是這於我,已經斷了,於您,但凡您有一點念想,也早晚會被他剪除!”魏襄說。“除非您甘願從此做個閒散王爺,空度餘生……”
不能不說,魏襄是個人才,口才極佳。
“你究竟想說什麼?”裴英眯眼問。“不是說,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魏襄低聲說:“若皇上變成另外一個人,例如五王。您想想,又會是什麼局面?是不是柳暗花明?”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裴英啼笑皆非。“五王就是個廢物,生母是個宮女,還已經死了,賢太妃又出家了,諸事不管,他能成什麼氣候?”
五王就是李元義,先皇在時,就由當時的賢妃養着,賢妃對他並不上心,他自己也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正是因爲他是個廢物,若是由他做了皇上,纔有你我的用武之地啊!”魏襄說。
“那麼,你要如何令他做皇上?”裴英奇怪地問。
皇上是什麼人?輕輕一捻,李元義就粉身碎骨了。
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血脈。”魏襄回答。
“血脈?”裴英不解。
“您還記得,已故的惠仁皇太后跟侍衛私通的案子吧?”魏襄問。
惠仁皇太后,就是李元睿生母,左玉磬。
“記得,怎麼了?”裴英問。
“您可見過當初那個侍衛?”
裴英搖頭:“當時就處死了,還被先皇親命,用黑木棺鎖了,埋入獄墓,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有個說法,說是黑木棺能鎖魂,讓人永世不得超生。而裴英所說的獄墓,實際上是從前朝就存在的一處專門埋葬罪人的墓地,據說有法師在那墓地周圍安放了鎖魂石,讓埋入這裡的罪人無法墮入輪迴,也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意思。
“那個人,其實並不是侍衛,而是……先皇的替身,跟先皇長得極像!”魏襄說。
裴英皺眉看着他:“替身?你怎麼知道?那時候,你魏襄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您可還記得沈太醫?”
“沈太醫?自然記得。”裴英說。“在魏衡死後,便由沈太醫和劉太醫負責先皇的龍體,後來,你跟魏皖比醫勝出,便是你負責了。”
“對。替身的事情,就是沈太醫告訴我的。”魏襄說。
“他跟你說這個做什麼?”
“廢太子造反的時候,皇上中毒病危,由我、沈太醫、劉太醫伺候着。先皇血熱,毒衝血脈,更是熱上加熱,我們每天都要給先皇扎針放血。”
裴英一眨不眨地看着魏襄。
“那時候,除了我們三個,還有皇上、太后、太皇太后在旁守着,有一天,李楠來稟,說般若寺出事了,玄靜師太身亡。皇上當時手裡端着一杯水,是準備給先皇喝完藥漱口用的。聽到這個消息,竟一下子捏碎了手裡的杯子,杯子刺破了他的手指,他的血和着那杯水正好倒入了給先皇放血時候的碗裡……”
裴英眼神一凝:“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