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那些東西,如何能報官?有些,甚至是貢品!
裴英只覺氣得胸口悶痛,手指着安陽,一張嘴,突然就噴出一口血來,軟軟地倒了下去。
安陽見狀,只是冷漠地朝牀上的人說:“你走吧!”
牀上那男人早已穿好了衣服,聞言從後門偷偷溜走了。
安陽打開房門,衝着外面叫道:“來人!”
從外面走進來幾個孔武有力的僕婦。
“把王爺送回安溪巷子去!”安陽說。“讓憐翠姑娘好生照料着!”
“是!”僕婦們將裴英擡了出去,扔上來時的馬車,又給原路送了回去。
安陽露出一抹冷笑,“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馬車駛回了安溪巷子,敲響了門。
那憐翠一聽敲門聲,滿心歡喜地跑出來,卻見裴英被人從馬車裡擡了出來,滿頭滿臉都是血。
憐翠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憐翠姑娘,王爺不小心摔破了頭,我們奉安陽郡主之命,將良王送回來了,還望姑娘好生照料。”擡裴英下來的家僕微笑着說。
那憐翠趕緊使人將裴英擡到屋裡去,又着人去請大夫。
看屋裡沒人,裴英又昏迷着,憐翠將手伸進裴英的懷裡左右亂掏,最後,只掏出幾錠散銀子。
“銀票呢?二三十萬的銀票呢?”憐翠皺着眉頭,嫌棄地看着那滿臉的血。
第二天,裴英醒來,看到憐翠在旁垂淚。
“王爺,您總算醒了!好端端的,怎麼摔得這樣重啊?可嚇死奴家了!”憐翠哭道。
裴英動了動身子,沒說話。
“王爺,您吃點東西吧!奴家給您熬了粥。”憐翠端着粥遞給他。
裴英半坐起來,伸手去接那燕窩粥,卻一眼看到自己手上那已經乾涸的褐色血跡。
他沒有接過粥,而是轉身說道:“給我拿面銅鏡來。”
那憐翠起身,給了他一面銅鏡。
拿起來一照,額頭上包着白布,臉上也有乾涸的血跡。
過了整整一晚上,這個女人竟然都沒給他清理一下身上的血。
當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王爺,您不是說回府去拿銀票嗎?”憐翠忍不住問。“銀票呢?”
裴英看向她,突然一笑:“銀票?”
“是啊!奴家可是跟老闆說好了,今天就去拿那套頭面呢!”
“銀票在這裡呢,你過來拿吧!”裴英說。
憐翠臉上一喜,靠過去問:“在哪?”
“砰!”一聲響,銅鏡碎裂。
昭和殿。
“娘娘,娘娘,城裡出了個大笑話!”雪青小跑着進來說。
“什麼大笑話?”魏瑜問。
“良王要休妻!”雪青滿臉都是幸災樂禍。
“良王?裴英?休妻?不會吧?”魏瑜一臉驚詫。
在民間,休妻並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但越是王侯將相之家,越是注重家風門面,休妻這種事反而越少。
至少魏瑜在禹州城混了這麼些年,就從未聽說過哪個官宦人家休妻的。
更何況,裴英的妻子,是安陽郡主。
他如今都這樣了,再得罪了惠親王府,這是不想在禹州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