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李元睿說道。
蕭齊走了進去,跪下說:“皇上,此事跟龍顯無關,是微臣脅迫他的。”
李元睿看到他,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李元睿素來知道魏瑜膽大包天。
她敢貪玩跑去妓院;
敢追求自由跟着葛深雲闖蕩江湖;
敢冒着被他撕碎的危險,爲了救葛深雲重新回到皇宮;
敢將人開腸破肚;
敢站在朝堂之上,將那些朝臣問得啞口無言……
但是,他沒想到,她的膽子竟然大到這個程度。
在他不同意的情況下,她竟敢在她生辰這天,將那設立女子學堂的中宮奏箋給發了出去。
李元睿沒說話,旁邊的溫連亭詫異地問:“蕭七大人,你這是何意?”
“詔令要通過中書省往下發。正好龍十二剛剛升官做了具備發詔令的舍人,所以,微臣就脅迫他——”
“不是的!”勤政殿的大門此時開着,從外面又傳來一句喊聲。
大家循聲看去,只見龍十二站在外面,張九福把他攔在門口不讓他進來。
“皇上,不是他脅迫微臣,是微臣自願的。”龍十二又喊。
“你給我滾進來!”李元睿說了句。
龍十二果然滾了進去,直挺挺跪在蕭齊旁邊,說:“請皇上明鑑。”
這竟然還搶着來承認罪責來了,李元睿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們,怒道:“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微臣知道。”蕭齊說。“微臣願意接受皇上的任何責罰。”
“皇上!”外面又傳來聲音。
這回,是魚兒。
“滾進來!”李元睿的聲音聽着很陰沉。
魚兒瑟瑟了一下,走了進去。
“皇上,跟其他人都沒有關係,是臣妾讓他們這樣做的。”魏瑜跪下說。
“朕相信,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理由,說來聽聽。”李元睿的語氣很是壓抑。“若是你今天能把朕說服了也就罷了,要是說不服……知道違抗君命的下場嗎?”
看到蕭齊的時候,就知道是她了。
難怪她這幾天晚上都輾轉反側睡不着,今天白天更是反常。
敢情是害怕吧?!
“知道,死。”魏瑜很乾脆地說。
李元睿看着她,不說話。
“皇上,我知道,設立女子學堂本身,就會被很多人不接受。”魚兒說。“我再不讓女子學女四書,那就是違了倫常犯了衆怒。”
“你知道還這樣做?”
“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最後發現,這本來就是一場關係重大的生死鬥爭!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把舊的文化打倒,新文化是建立不起來的。所以,魚兒斗膽,不經皇上同意,就把奏箋發出去了!”
她把毛主席語錄都用上了。
李元睿顯然不如毛主席厲害,竟被她堵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纔是。
這一堵,他就更火了,武夫的本色畢露,連髒話都出來了:“你特麼道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皇上過獎。”魏瑜垂頭道。
看那樣,是鐵了心要做團能屈能伸的棉花了。
溫連亭見大事不妙,急忙問蕭齊和龍十二:“現在去將奏箋收回,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