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可有查出,是誰放怖蟲咬我?”魏瑜又問。
李元睿:“沒有。”
“是否查出,是誰刺殺我?”
“也沒有。”
“……以前的中秋家宴都在母后那裡舉行,今年爲什麼到慈安宮了?”
“因爲皇祖母心血來潮。”
“……”
慈安宮裡向來清靜,今年中秋卻格外熱鬧,到處鋪滿了錦緞,尚未入夜,無數只通臂巨燭在青銅鑄就的燭臺上燃燒,照亮了擺宴的百子池畔的半邊天空和池水。
百子池畔,鋪就了大大小小十多桌華座,宮人們來來往往,舞姬樂師早已奏響了華章,莊嚴慈和,很有氣氛。
皇帝自然坐在正中,太后、皇后分坐兩邊,下面左右各擺長條桌,每側兩列,在中間圍成一個區域。
坐在最靠皇帝的,左邊爲太子、太子妃,他們身後爲太子的家眷和孩兒;穆蘭身邊跟着的人最多,明顯是重點保護對象。
右邊爲睿親王和魚兒,身後是裴如、宋香織。
緊靠太子的,是李元恆一家。
魏瑜注意到,魏離也來了。
就在不久前,她總算出嫁了,嫁給了二皇子元恆爲良人。
緊靠李元睿的,是李元華和樑雉。
宮裡的中秋家宴每年都那麼些東西,皇帝帶着祭月,然後開宴吃飯,吃完飯,大家會往湖裡放祈願燈,放燈結束後,在明月當空照耀下,燦如繁星的滿湖祈願燈的襯托下,開始熱熱鬧鬧的慶賀表演了。
家宴往年會由皇后主持,以行令抽籤的方式讓各府家眷出節目娛樂大衆,最後,表現最好的,將得到皇后賞賜的桂花樹。
桂音同“貴”,向來被賦予“出類拔萃”的寓意,加之它又是中秋的時令花,所以,每年,誰能將那桂花樹捧回家,對於女眷來說,便是莫大的榮耀。甚至整個禹州城,都會將她視作女子的典範。
祭月之後用膳,紫龍糕、象牙饈、白消熊、君子汀、剔縷雞,又有四季禮,南時饗等數百道食物,正由御膳房緊張地燴制着,一道道呈上來。
每一道,都先呈給太后、皇帝和皇后,先拿銀針測了,再由試吃的太監試吃,沒問題再呈給他們,皇帝偶有覺得好的,就會吩咐下去,賞賜給下面的某某人。
魏瑜顧忌着吃相,只吃了個八分飽便撤宴了,隨後就開始放燈了,宮人們給座位上的每個人發一盞牛皮小燈,點了以後放入百子湖裡,明月照耀之下,燈光映着倒影,影影錯錯,宛如繁星,煞是好看。
放燈的時候,魏瑜摸到溫錦身邊,說道:“表姐,當真是對不住!”
“怎麼了?你可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溫錦笑問。
“魏離嫁到靖王府,可有給你找麻煩?”魏瑜問。
“你何至於跟我道歉呢!又不是你指的婚。況且,我看你這個侄女,倒是很懂事。”溫錦說。
“她是很懂事,早熟。”魏瑜回答。
“什麼意思?”
“知道自己不能嫁入睿親王府了,竟拿秋石香給睿親王薰了意圖生米煮成熟飯,大冷天的,害得他天天晚上泡冷水澡。”
“秋石香爲何物?”溫錦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