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鳳求凰》,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完全不是魏瑜這種水平可以比擬的。
魏瑜本來聽到這首曲子就想吐的。
但是,因着顏珍彈出來太過傳神,卻意外地沒有想吐的感覺,反而想起自己苦練這首曲子時侯的樣子,李元睿考察功課時候的樣子,還有,那些難以入眠的夜晚,從遠處飄來的簫聲……
“想什麼呢?”李元睿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魏瑜轉頭一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在想,這顏珍姑娘的琴,也不知道是彈給誰聽的。”
“自然是彈給本王聽的。”李元睿笑道。
魏瑜不樂意地轉過頭去。
一曲既終,顏珍徐徐告退。
衆人靜謐良久,歡聲雷動。
魏瑜不動聲色地看了太子一眼,他的表情跟其他人並無差別,彷彿顏珍不是由他贖了回來送給了睿親王府,而是普通的伎子。
“王爺,顏珍姑娘的曲子原本是我們大家都可以欣賞到的,如今可只有你一個人欣賞了,還不叫她出來多表演幾回,讓我們過過癮吶?”裴闊一副入了迷的猴急模樣,連說話都利索了。
“好啊!來人,傳令下去,讓她再表演幾個,跳個舞,再吹個笛子什麼的!”元睿吩咐道。
“是!”張九福着人吩咐去了。
大家都心急難耐地等着,豈料,不一會,張九福卻回來說:“王爺,顏珍姑娘說,她向來只演一曲。”
“什麼意思?”李元睿問。
“她說,她身在金鳳閣之時就一直是這麼個規矩,今天諸多貴人在此,她也不想破壞這個規矩!”
本來,魚兒以爲,李元睿定會生氣。
豈料,他卻說了一句:“好!有骨氣!有性格!張九福,你去叫她過來領賞!”
“是!”張九福又去叫。
不多時,顏珍換了衣服,蓮步輕移,來到衆人面前。
她是如此清麗無雙,容顏傾城,男賓們紛紛對李元睿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珍兒,你的表演甚好,賞你南珠一串,金十兩!”李元睿說。
“多謝王爺!”顏珍接過。
“賞!”二公主駙馬關山彤也說。
於是,在座衆人紛紛賞賜,顏珍則面不改色,一一接過。
最後,所有人都賞了,只除了太子。
“太子殿下,大家都對我府上的樂伎讚賞有加,就太子殿下一人沒有賞賜了。”李元睿微笑着說。“莫不是,忘了帶銀子出門?”
李元景卻沉着臉說:“元珍是我從金鳳閣贖了回來,送給你消遣的。她有幾分本事我再清楚不過!剛剛,十分本事只用了兩三分而已,還好意思來討賞?”
魏瑜以前也看過元珍的表演,要說今天的表現,十分水平至少表現了十分,怎麼到了太子嘴裡就成了兩三分了?難道,她竟還有什麼厲害的絕技沒有施展出來?
顏珍微微一笑,在太子面前站定,說:“如此一來,小女子就給太子斟酒謝罪吧!”
“不用跟我斟酒,既然把你送給了睿親王府,就要給睿親王和王妃真酒謝罪纔是!”太子卻拒絕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