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今年四十五,因着保養得好,看起來三十七八歲的樣子,跟這睿親王府裡任何一個媽媽相比,外貌、性格、能力都不輸他人!
她穿着一身青黑色衣衫,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也沒戴幾個首飾,顯得很是低調。
顯然,她也知道了,睿親王回來之後,魏瑜的日子就大不如前,能低調就要儘量低調。
“奴才見過王妃。”陳媽媽妥妥當當地行了大禮。
魏瑜趕緊將她扶起來:“這些日子在莊子上盤點,辛苦媽媽了!”
“都是奴才份內的事,王妃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陳媽媽回答。“倒是王妃您,老奴聽說您和睿親王殿下遇刺了,咋一聽到,老奴魂都嚇掉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魏瑜一臉嚴肅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次刺殺,並不是針對睿親王的,而是針對我!”
“您向來與人爲善,連螞蟻都不捨得捏死一隻,究竟是誰會下此狠手!”陳媽媽一臉氣憤。
“誰知道呢?”魏瑜苦笑。
“王爺回來這些天……有沒有在榮華閣這裡過夜?”陳媽媽又低聲問。
“呃……有過一次……”魏瑜有些難爲情地說。
“讓奴才看看您的手臂吧?”陳媽媽撩開魏瑜的衣袖,看向手臂內側。
手臂內側,有顆紅豔豔的守宮砂。
見守宮砂還在,陳媽媽的表情卻也不見歡喜,反而憂心忡忡的樣子。
“王妃啊!您雖然並未及笄,但是若王爺他……你也不要拒絕!”
“爲何不拒絕?”
“您聽老奴的話好嗎?十四歲,已經不小了!放在前朝沒有這條律法的時候,十四歲就做孃的也不在少數!”
沒有人道啊!十四歲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要生孩子……魏瑜打了個冷戰。
陳媽媽顯然不知道魏瑜在想什麼,繼續說道:“眼看大選在即,若您能佔得頭籌,生出小世子,您在府中的地位纔算是真正穩固了!”
魏瑜看到陳媽媽那殷切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潑她的冷水,只含含糊糊地糊弄了過去。
就在這天,她收到一個拜帖,一封信。
上面的落款是,翰林院侍講魏長亭夫人魏金氏。
翰林院侍講?魏金氏?這是什麼路數?
一旁的陳媽媽見她茫然的眼神,說道:“王妃,魏長亭大人,是國公大人的親哥哥的長子。”
“什麼什麼?”魏瑜一聽這些個複雜的親戚關係就頭大。
“也就是您的親堂兄。”陳媽媽一針見血地說。
“堂兄?你是說,宛城大伯家的堂兄?”
宛城是大禹國幾座最大的城池之一,而這個大伯家,算是宛城的首富。這是魏瑜知道的,關於這個大伯家的唯一消息。
“正是!”陳媽媽說。
“奇怪,八輩子沒有來往的,怎麼會突然來信?”魏瑜嘀咕。
拆開信,上面寫着,她堂兄這次科考竟然考了個一甲第三名,也就是探花!皇帝特別感念魏國公府的功德,特准他入了翰林院,供職正六品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