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黑色織錦蟒紋暗花長袍,外面披着一件薄披風,如同一尊冰冷卻高貴的神祗,凌然不可侵犯。
“殿下!”魏瑜行禮。“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侄女,魏離。魏離,這是睿親王殿下。”
魏瑜回頭向魏離介紹的時候,發現她匆匆垂下眼臉,跪下行大禮:“奴才魏離見過睿親王殿下!”
“已經見過了!”李元睿卻說,也沒讓她起身,直接對魏瑜說:“魚兒,你跟我來,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魏瑜點點頭,跟魏離打了招呼,便跟隨李元睿走了。
身後的魏離,依然保持着行禮的姿勢,直到他們走了方纔直起身來,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來。
魏瑜跟在元睿身後,進了榮華閣。
擯退下人之後,魏瑜問:“爺,什麼事啊?”
“你哥哥出了點事。”李元睿說。
“我哥哥?”魏瑜心裡一跳。“什麼事?”
魏瑜的哥哥名叫魏皖,是個軍醫,目前在西南駐軍那邊。
雖然她來了後就沒見過那個傳說中的哥哥,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但是,那畢竟是魏瑜唯一的親人,她還是不由緊張了起來。
“西南那邊一位副將被他治死了,呈上奏報,要求朝廷更換軍醫。”李元睿說。
“治死了?”魏瑜瞪大眼睛。“怎麼治死的?”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如今人正被押解回禹州來。”
“押解?這麼嚴重麼?”
李元睿點點頭,問道:“你哥哥的醫術怎麼樣?”
魏瑜腦子裡一片空白,搖搖頭。
“你忘了?”元睿皺眉。
“連長什麼樣都想不起來了,更別說醫術。”魏瑜說。“我跟陳媽媽他們問問吧!”
“嗯。你也不要太擔心,等他回來,問清楚就知道了。”
魏瑜點點頭。
“還有……”李元睿看着魏瑜,想說什麼,又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怎麼了?”
“你那個侄女,什麼時候走?”
“他們禹州的老宅子正在翻修,差不多再過一個月就好了!”
“宅子好了就趕緊送走吧!”
“怎麼了?”魏瑜納悶。
“你不是說我俸祿少不夠用嗎?又是丫鬟又是老媽媽又是教儀女官,拖家帶口一大羣人,得多少開銷?”
“……”
“……”
魏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歹也是個親王,要不要這麼小氣啊!”
李元睿伸手就彈了她一個響亮的腦瓜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魏瑜摸着額頭,委屈地眨巴眼:“疼!幹嘛打我!”
李元睿看她額頭還真的紅了一塊,不由眼神一凝,將她的手拿下來,然後用自己的手指去輕揉着她的額頭,皺眉問:“很疼嗎?”
他的手上生了厚厚的繭子,摩梭着她的額頭,微微有些刺痛。
但是,魏瑜只覺得被他觸碰的額頭如同着火了一般,整個人都呼吸不過來了。
要不要這麼溫柔?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真的很疼?”李元睿見她眼神發直,又問。她跟顆青嫩的小水蔥一般,元睿總怕自己一不小心將她弄折了。
“真……”魏瑜嚥了一口口水,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說道:“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