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荔公主上樓,去敲老王后的門。開門的是塗嬤嬤。
塗嬤嬤向馥荔公主行完鞠躬禮,說:“殿下,你母親在餐廳房。”
馥荔公主又急速下樓,去到餐廳房。
老王后正和夜繁星坐在餐桌前說笑。
夜繁星起身,對馥荔公主說:“小姑姑,快坐。我讓廚房加餐。”
“我吃過了。”
老王后見馥荔公主神色匆忙,知道馥荔公主有急事,對夜繁星說:“繁星,我給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璨若快回來了,快回房間吧。”
“是。奶奶。”夜繁星趕快離開。
馥荔公主跟着老王后出到花園:“母親,你和繁星在說什麼?”
“下午挑香水時,繁星當衆擰了璨若的耳朵,陛下對此事不滿,讓我提醒繁星。”
“這樣看來,我哥對夜繁星已經忍到極限?”
“現在不好說,再等等看。你找我做什麼?”
“一件很丟臉的事。”馥荔公主難以開口,想着怎麼說既能保全自己的面子,又能把事件說清楚。
“是不是彭湃老岳母茱潁大長公主和你公公的事?”
馥荔公主點頭,氣憤說道:“那個女人都快五十了!還想再嫁,也不害臊。他家不要臉,我家要臉。”
“她也沒比你大幾歲。她也是一個大活人,爲什麼就不能再嫁?”
馥荔公主從老王后微怒的語氣中,意會到自己說錯了話。
以前老國王從娶了茱姝公主,就沒再見過老王后。老王后從那時起就開始守活寡。
所以,老王后最能體會沒有男人疼愛的滋味。
馥荔公主極力補救。
“母親,我不是鄙視女人不能再嫁。我是想說,她完全可以嫁自己本國的男人。”
“這事,說起來,也不是壞事。”
“母親,剛纔我和敬幸吃飯,敬幸還提到這事,笑我。氣死我了。”
老王后質疑:“敬幸做事一向謹慎,她真的有嘲笑你嗎?”
馥荔公主回憶:“她抿着嘴笑。總之,差不多,反正她笑我了。”
“你呀,比起敬幸差遠了。”老王后往前走去。
馥荔公主快步追上老王后:“母親,爲什麼這樣說?”
“這麼多年,敬幸的爲人我是清楚,她沒拿定主意的事,是絕對不會流露半點。她對你笑,你又不能肯定她是嘲笑,就說明她不是嘲笑你。她是贊同這門婚事。”
馥荔公主不服氣:“我家的事,關她什麼事?多管閒事。”
“你們兩家快要成親家。在外人眼裡,你們就是一夥的。她當然得關心這門婚事。”
馥荔公主確定沒想到這層深意,也就不再生敬幸的氣。
“母親,你對這門婚事是什麼看法?”
“好事。”
“......”馥荔公主覺得很丟臉。
老王后停住腳步,轉身面向馥荔公主:“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的政治敏銳真的不及敬幸。幸好你們以後是一家人。”
馥荔公主不想再談敬幸:“母親,我們說得我公公的事。”
“敬幸已經給你指了一條路。”
馥荔公主不甘心:“與崢茱國聯姻,最後佔便宜最大的是敬氏。這條路,對我沒什麼好處。”
“你大度同意你公公的和茱潁大長公主的婚事,維護女性權益。這可以幫你贏得崢茱國和栢莯國兩國女性的支持。有了這份政治資本,說不定,你以後還可以出任國家職務。”
馥荔公主也想從幕後走向前臺,那樣她的號召力就會更大。
但她也深知,在男權深根蒂固的栢莯國,沒有女人從政的先例。
就算她貴爲老國王的女兒,栢莯國長公主。從政這條路對她來說,也不會好走。
“母親,這可行嗎?”
“陛下推行的新律法之中,有保護女性權利的這一條。我相信陛下,會非常贊同你的做法。”
有栢莯國國王白百年的支持,馥荔公主有了信心,同時也擔憂:“這樣會不會激怒閆際行那些男人?”
“據我所知,之前閆際行找過敬未,想讓敬幸同意兩家兒女聯姻。最後敬幸以慕震曄的爲藉口拒絕。我估計,現在閆際行也急着找與慕震曄抗衡的籌碼。你公公這門婚事,他應該不會反對。想個辦法,讓閆際行去給谷增說這事。”
“明白。”馥荔公主準備走,被老王后拉住:“母親,還有事嗎?”
“陛下在這裡。你可以先去探探陛下的口風。”
馥荔公主認爲可行,向老王后道別後,進王宮內,上樓,去到白百年的房間門前敲門,沒人應,再去白百年的書房門前,敲門,還是沒人應。她站在門前等待。
過了一會兒。白百年回來,看到馥荔公主:“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裡站着等我?”
“是。”
白百年推開書房的門,請馥荔公主進門,關上門:“我去看璨宏,我們聊了一會兒。下次,如果有事,找不到我,就直接打我手機。”
馥荔公主笑笑:“哥。璨宏狀況越來越好,我也替他高興。”
白百年請馥荔公主坐。
馥荔公主等白百年坐到沙發椅上,再坐到白百年旁邊的沙發椅上。
馥荔公主爲難說道:“哥。彭湃打電話給我,想讓他岳母和我公公聯姻。這事,我真的沒法向我公公開口。要是把我公公氣出病來,我就罪大了。但彭湃身份尊貴,我也怕說錯話,會影響我們兩國的關係。”
白百年呵呵笑起來。
“哥,你別笑了。你幫我拿個主意吧。”
白百年收住笑聲:“小妹,你對這門婚事,是什麼態度?”
“多個婆婆是挺煩人。我是晚輩。我還是希望我公公有自己的幸福。”
“這事,我會讓別人去徵求你公公的意見。你回家等消息吧。”
“好。”馥荔公主起身,離開。
白百年拿起電話,打給閆際行:“是我。你在哪裡?”
“陛下,我在家裡。請說。”
“茱潁大長公主和谷增的聯姻這事,你怎麼看待?”
“陛下。我沒聽說這事。”
“你回來時,繞道,代我去看看谷增。也問一下他的意思。再見。”白百年放好電話,出了書房,關好門,下樓,在門庭內附近轉悠。
白璨若從門庭進來,對白百年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