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白子涵非常生澀。
賀長麟把手按在白子涵光潔的肩膀上,當時,他就是在她這個位置咬了一口。
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成功地吸引了他,也阻止了他一時衝動做出傻事。
他彎下腰,突然在白子涵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白子涵原本因爲舒服而眯起的眼睛陡然瞪大,還發出一聲不高不低的驚呼。
“你幹嘛咬我?”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賀長麟。
賀長麟眼眸深邃,深如一汪幽潭,讓她一眼看不到底,差點兒溺斃在這幽潭裡,前提是,她沒被咬這一口的話。
“你屬狗的?”她不滿地問道。
白子涵的肩膀上,一個清晰可見的牙印,幸好沒有破皮流血。
“我是不是屬狗的你不知道?”賀長麟微眯着眼睛,一開始,他以爲白子涵和花月如有些相像,但是現在看久了之後,又覺得她們完全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白子涵無可否認的比花月如漂亮不少,當然,如果她的性格溫婉一點就完美了。
白子涵不滿,還想要抗議。
賀長麟伸手按住她的牙齒,不讓她發出聲音來。
白子涵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也是一口咬了下去。
賀長麟輕笑一聲,看來,他還不夠努力,這個女人還有力氣回擊。
白子涵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被咬了一口所以咬回去而已,換來的後果就是她的腰都像是快被折斷了,全身就跟散架了一般。
她平躺在牀上,聽着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把天花板上的頂燈當成那個可惡的男人,氣呼呼地瞪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受不了了,纔像是得了勝利一般,把眼睛閉上,就連浴室門打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她都沒有理會,直到男人把她抱着騰空而起。
白子涵猛地睜開了眼睛,突然失去平衡讓她受到了驚嚇,以爲男人又要整她,結果一看,她居然被男人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目瞪口呆,仰着臉傻乎乎地看着男人的下巴,不過,倒是沒有掙扎——嚇得忘記掙扎了。
她這輩子,還沒有被誰這麼抱過,沒想到,第一個給她公主抱的人居然是高高在上的賀長麟!
賀長麟沒有低頭看白子涵一眼,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他只是看她可憐,又覺得如果不沖洗一下睡覺可能會不舒服,所以纔會想到抱她去洗澡的。
他把她放在滿是熱水的浴缸裡,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擔心你明天不能起牀去上班,所以讓你泡一下熱水。”
白子涵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咬牙道:“這都是誰的責任啊?”
賀長麟淡淡地說道:“所以我負起責任,把你從牀上搬到浴缸裡來了。你如果不想泡的話,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搬回牀上去。”
這個“搬”字用得真好,白子涵心裡因爲公主抱的衝擊和羞澀頓時如同一個脆弱的肥皂泡般破裂了。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把我搬過來。”她特意強調了一下搬字,又繼續說道:“我估計我需要泡個一刻鐘,到時候如果我還是沒什麼力氣,能麻煩你再把我搬回去麼?”
“沒問題。”就連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賀長麟也是一幅不可一世的模樣,瞬間讓白子涵覺得自己就算是有力氣走,也一定要讓他來“搬”自己,不然自己真是太吃虧了。
……
龔文楠說的餐廳在城北,是一家新開的本地菜館,名叫“海晏”,招牌用了繁體字,裝修看上去非常風雅,的確是作爲青年畫家的龔文楠會喜歡的風格。
白子涵比龔文楠後到。
龔文楠難以置信地看着白子涵的車,“這、這真是你的車?”一瞬間,他以爲自己在做夢。
白子涵什麼家庭條件,他能不知道?大學裡爲了自己湊學費,除了跑出去當學徒之外,還做了許多勤工儉學的活,就連和自己認識,也是因爲自己要招一個吃苦耐勞的助手,她看見自己發佈在校園論壇上的招聘信息,跑過來應聘,這才認識的。
就這樣的家庭條件,就算是買個幾萬塊的車他都會驚訝,何況是好幾百萬的車。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白子涵的衣着,和昨天是不同的一身,但依然是很好的質地和剪裁。
“子涵,你……”他倏地皺起了眉頭——他不想拿白子涵跟那些物質化的女孩兒們相比,但是他又找不到白子涵暴富的理由,畢竟,就算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都買不起這車。
白子涵一看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說道。
雖然她的確是和賀長麟有交易,但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
“我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不過我暫時不方便告訴你們,等到了合適的時間再跟你們說吧。”她想了想,又說道。
“你……沒事吧?”龔文楠遲疑地問道:“馨柔很擔心你。”
白子涵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你讓她別擔心,我很好。”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嗎?”龔文楠似乎覺得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他緊接着又補充道:“如果你給她打電話,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白子涵笑了,“所以,今天請我來這麼高級的餐廳是想讓我給你的小女朋友打個電話?”
“當然不是。”龔文楠趕緊解釋道:“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說,其實,也是關於馨柔的,所以……”
白子涵好笑地瞥了龔文楠一眼,樂不可支,“要不,我們先進去,我先看看你請我吃的合不合我的口味,萬一不合我的口味,要不我們明天換一家試試,吃到哪家合我口味了我就聽你說說馨柔的事?”
龔文楠一臉苦相,“看在我們交情這麼好的份兒上,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和白子涵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調侃,龔文楠的心莫名地就落到了實處——白子涵看上去並沒有變,依然是那個單純的、爲了生活努力拼搏的女孩兒。要知道,以她的外形,明明不用那麼辛苦地去打工的,她如果稍微怎樣一點,就可以像那些女孩兒一樣找個有錢的男人養着,但是她並沒有那樣做,再辛苦都挺過來了。
他相信,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既然她說不方便說,那麼,在她方便說之前,作爲她的朋友,那自己就不問,只要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餐廳裡面走,龔文楠提前訂了位,服務員直接把他們帶到二樓的包間。
“這裡的生意真好。”白子涵上樓的時候,看着大廳裡面已經到了不少的客人,感嘆道。
“這裡味道不錯,又是新開的店,肯定生意好。”龔文楠笑道:“等馨柔放暑假回來,我就帶她過來吃。”
白子涵聽到龔文楠三句話不離李馨柔,心裡很是感慨——像這兩位這樣能經受得起異地戀考驗的人可不多了。
“你想跟我說馨柔的什麼事?”等龔文楠點好菜之後,白子涵主動問道。
龔文楠故作驚訝地說道:“咦,你不是要看看這家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才考慮聽不聽我說的話嗎?”
“你覺得呢?”白子涵笑了笑。
龔文楠低頭一笑,看上去似乎有些惆悵,“我知道,你不挑食。”他淡淡地說道。
白子涵靜靜地等着龔文楠開口。
“她一直不敢給你打電話。”龔文楠說道:“雖然,她一直在我面前說,她哥哥是她哥哥,她是她,但是她不敢把這話跟你說,她甚至都不敢聯繫你,就怕看到她就讓你想起她哥哥,然後生氣。”
白子涵笑了,李馨柔一直都是這麼善解人意,難怪龔文楠這個奔三的“大叔”對她這麼死心塌地的。“所以你纔要我有時間給她打個電話?”
“沒錯。”龔文楠道:“你知道的,她一直把你當成姐姐,其實她一直想要你當她的嫂嫂。”
“快別提這個問題了。”白子涵現在一聽到有人把她和李彧嵐放在一起提,她就心裡犯惡心。“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覺得其實那兩個人忒般配了,真是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了,說句不好聽的,我真的是要謝謝他的不娶之恩。”
龔文楠很吃驚,“我真是驚訝,其實我一直覺得他配不上你,不過你喜歡,我就沒說,再說他到底是馨柔的哥哥,如果你們成了,我們就是一家人……”
“喂喂,龔老師,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的臉皮這麼厚。”白子涵嘖嘖了兩聲。
“我哪裡臉皮厚了?”龔文楠道。
“臉皮厚還能哪裡臉皮厚?當然是整張臉皮。”白子涵一臉受不了你們似的搖搖頭,“我說龔老師,人家馨柔同意嫁給你了嗎?就一口一個一家人,你說你這不叫臉皮厚叫什麼?”
龔文楠假裝沒有聽到白子涵的話,“誒,你的茶水沒有了,來,我給你添點兒。”
白子涵覺得自己今天再次認識了龔文楠,看來李馨柔的御夫手段還不錯,居然把龔老師調教得這麼乖。
……
賀長麟把花月如發過來的位置點開看了看具體位置。
花月如訂的餐廳,不是別處,正是龔文楠向白子涵推薦的“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