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笑了一下,問道:“哦,原來你這麼捨得去死啊?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對啊,你不是寧肯讓別人死都不會讓自己死的麼?”
花月如陰測測地說道:“你最好把你的嘴巴閉緊一點,你要是逼得我走投無路,你看我幹不幹的出來這種事。”
白子涵冷笑一聲,問道:“我逼你什麼了?我給賀長麟當秘書就是逼你了?呵,這還真是我最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這個世界上,誰規定了我不能給賀長麟當秘書?我是抄你家了還是怎麼你了,我怎麼就把你逼得走投無路了?你當初讓李彧嵐故意接近我偷我稿子、還逼得師父把我趕出去的時候,你沒有想過我會走投無路?”
不給花月如說話的時間,她又繼續說道:“啊,你當然不會在乎這些,不然你上次就不會讓李彧嵐開車來撞我了,我說的沒錯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件事花月如當然不會承認,不過,她也清楚,白子涵把這些事都記在心裡呢,看吧,現在就在想辦法整她了。
“看吧,我就說你不會在乎這些。”白子涵冷笑一聲,然後又說道:“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順利晉級下一輪呢。恭喜你啊,師姐。你那天的比賽簡直堪稱完美,就連摔跤的姿勢也成功的取悅了大家,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印象深刻。你一下子就出名了,真是太成功了。”
“白子涵!”花月如被白子涵的諷刺氣得跳腳。
“你別叫我名字。”白子涵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不需要你三番兩次的提醒我。你要是有這些時間來威脅我,還不如好好想想你接下來的比賽,我看哪,你想要奪冠,恐怕沒這麼容易。”
“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影響我的比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花月如誤以爲白子涵說的是一些暗中的手段,卻沒想到她提醒她的,是她的對手實力並不弱。
當然,白子涵並沒有那麼好心來提醒花月如,所以纔會只把話說一半。至於花月如怎麼理解,那就是花月如自己的事了。
花月如慌了,這是一件多麼值得她高興的事啊。白子涵瞬間覺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至於花月如會用什麼辦法來報復她,她在腦海裡大致猜想了一下,大概或許就是像上次讓李彧嵐把她撞死差不多吧,除了死就是生不如死了。
白子涵冷笑了一下,她纔不會相信,花月如捨得她那條命。
該幹什麼還是得幹什麼。
電話那頭,花月如在掛掉電話之後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來回回地走了好一會兒,在心裡舉棋不定,她昨天悄悄打探了一下尹諾的消息,奇怪的是,一點兒消息都打聽不到,她在猶豫,要不要在外面請人來幫自己調查一下這個尹諾的情況,要是能調查到她的弱點就最好了。
不過,這樣做有風險,要是被賀長麟發現她在調查尹諾的話,也不知道到時候賀長麟會怎樣對她。
現在的她,並不管樂觀地猜測就算賀長麟知道她在調查尹諾,也一定會放過她,畢竟,這段時間,她連見賀長麟一面都難了。
花月如心裡抓狂,她也不敢輕易打電話給許岷打聽情況,上次在柳園吃了一個閉門羹之後,她不確定自己在許岷那裡得到的消息究竟確切不確切,也不敢冒險。
思考來思考去都沒有拿定主意,花月如更煩了。
她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的門外,李彧嵐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裡聽着辦公室裡面的動靜,聽了一會兒之後,就走開了。他的腳步很輕很輕,就好像一隻貓一樣,裡面的花月如根本沒有覺察到他上來了又下去了。
電話這頭,白子涵把手機拿在手裡,先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有些涼了,口感稍微差了一些。
她靜靜地坐在原地把咖啡喝完之後才走出小會議室,她還堆積了很多工作要做呢,誰有時間去理會花月如這些嚇死人不償命的威脅?
今天,賀長麟一天都不在辦公室,又出差去了,大概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要在他的私人飛機上渡過,預計要到晚上十點過纔回來。
白子涵花了一點時間來開小差,在打電話跟紅姨詢問了一下常晚彤今晚上在不在家吃晚飯之後,決定還是去柳園陪她吃晚飯——說了要在大嬸面前爭取她的好感的,當然不能一味的避開。
她放棄了午休時間,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在下班時間之前把今天安排的工作做完,路上有些塞車,不過,還是趕在了晚飯之前到了柳園。
常晚彤正在看電視打發時間,她看見白子涵進來,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收回去了,淡淡地說道:“今天長麟又不在,你過來幹什麼?”
白子涵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他不在,所以,過來陪您一起吃晚飯。”
常晚彤盯着電視,興致缺缺地說道:“跟你一起吃飯,我可沒什麼胃口。”
白子涵繼續笑着說道:“正好紅姨也在這裡,那就請她吩咐廚房多做兩個您喜歡吃的開胃菜。”她轉頭看了一眼紅姨。
紅姨正站在一旁膽戰心驚地聽着這兩人說話,聽見白子涵的話,立即把對講機拿出來給廚房那邊下了指示。
常晚彤轉過頭眼神淡漠地看着白子涵,“我以前,覺得你很堅強,現在,我發現我誤會了,你不是堅強,你是臉皮厚。”
白子涵又笑了笑,想了一想之後,意外地認同了常晚彤的說法,“有可能。”
常晚彤嘴角一抽,懶得理她了。
對方都承認自己臉皮厚了,她還能說什麼?
她覺得事情很棘手,要是時間再倒退個十年八年的,那個時候她兒子還沒有掌握家裡的大權,她就有不少的手段可以使,可是現在不一樣,家裡的大權就掌握在她兒子手裡,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給白子涵一筆錢吧,她又拼不過兒子的財力,而且,她在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之後才發現,她兒子一開始就給了白子涵一張黑卡,現在還把這卡給升級成無限卡了,更別提白子涵現在手上也已經有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財富,你說她要拿出多少錢來才能動搖白子涵?
要是以她媽媽和她舅舅來威脅她吧,那兩個人可憐得她都下不了手。
剩下就是當一個惡婆婆把她給嚇走了,再不然,就是像胡美瑜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常晚彤頭大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真是做不出來,那就只剩下一條路:惡婆婆。
好,就這麼辦!常晚彤在心裡拿定了主意,決定跟白子涵的厚臉皮來一場正面的衝擊,看看到時候誰先敗下陣來。
“你想討好我?”常晚彤直截了當地問白子涵。
白子涵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她這個目的不是很明顯麼,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哦。”常晚彤又問道:“那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
白子涵想了想,說道:“不一定,殺人放火偷東西搶劫等等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不能做。”
常晚彤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別生氣,“我沒讓你做這些。”
白子涵笑了笑,說道:“我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您別生氣。我當然知道您不會讓我去做這些事。您想讓我做什麼?”
常晚彤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之前情況特殊,一嫁過來長欣就沒了,所以,可能沒有人告訴你,賀家的夫人不是那麼好當的。更何況,長欣的夫人,和長麟的夫人又不一樣。既然你想跟我們長麟在一起,那有些事情你可要先學起來。我看你毛毛躁躁的,只是當個小夫人的話,這本來沒什麼,可是要噹噹家夫人那就不行了,你需要修身養性。”
白子涵眨了眨眼睛,遲疑地問道:“怎麼個修身養性法?”
常晚彤看了眼窗外園丁精心修剪的盆栽、以及精心養護的鮮花,不緊不慢地說道:“先從簡單的做起,從明天開始,就外面這個院子的盆栽花卉都由你來打理吧。”
“打理,是怎麼打理?”白子涵就沒有養過花,她以前哪裡有這些閒情逸致來養花?
常晚彤瞥了她一眼,“澆水施肥捉蟲、然後把它們修剪得跟現在這樣漂亮。你可要小心一點,別把它們弄死了,它們可都是園丁的寶貝,你要是把它們弄死了,到時候園丁找你哭,我可不負責。”
“這個……可以修身養性麼?”白子涵在心裡叫了一聲:我現在是正在被未來婆婆刁難吧?是刁難吧?不知道爲什麼,她在忐忑之餘,竟然有一點小小的興奮。
這一點,打死她都不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一定會遭殃。
“當然不只是這個。”常晚彤繼續說道:“還有,每天我都會插花,你把外面花店送來的花都要處理一下,給我備用,順便跟我學學,怎麼插花。”
白子涵爲難地說道:“可是,我每天都要上班啊。”
常晚彤順着她的話說道:“那你可要早點兒起牀,別睡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