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賀長麟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賀長麟竟然覺得有一點不忍心,這一定是錯覺。
“還是說,你以爲,只要繼續做你昨晚上做出的那種行爲,就能救白家?你不是非凡酒店的人,爲什麼願意做那種事?”
這一點,讓賀長麟耿耿於懷。
白子涵並不是非凡酒店的人,昨晚上只是被那個賤人坑了,但是她非但沒有反抗,反而挑逗自己,還順其自然地和自己上了牀。
是誰給了她膽子做出這種事?
想到這裡,賀長麟又怒了,他攥着白子涵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厲聲問道:“你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故意這麼做的?”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白子涵很想說,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要是知道你就是賀長麟,唾你一口都來不及了,還跟你上牀?
可是她不敢這麼說,白竟原早就告訴過她,這賀長麟是人中龍鳳、也是人中魔鬼,他心狠手辣,年紀輕輕便打敗自己的叔叔,獨攬賀家大權。
白竟原千叮嚀萬叮囑,到了賀家,一定要低眉順目忍氣吞聲,尤其不能惹怒賀長麟。惹怒了他,對誰都沒有好處。
就算她可以不顧白家,可是她那臥病在牀的舅舅,還需要藉助賀家的勢力尋找合適的心臟源。
“我不知道是你。”白子涵強忍着心中的難受一邊猜測着賀大少爺的心思一邊說道:“我以前沒有見過你的照片,不知道你就是賀長麟。”
這話一說出來,讓賀長麟的心中陡然升騰起一股無名的盛怒。他狠狠一拳砸在車窗玻璃上,厚實的防彈玻璃發出一聲震耳的悶響之後安然無恙,賀長麟的手卻因爲重擊破了皮。
白子涵被他猙獰的表情和方纔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難道自己猜錯賀大少爺的心思了?難道該說認識他、自己就是故意的纔對?不過,話已說出口,現在就算想補救也來不及了。
前面的許岷和保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兩人保持端正的坐姿用眼角的餘光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揣摩老闆的心思。
回到賀家大宅,白子涵發現,大紅燈籠不見了,牆上的大紅喜字也不見了。
管家看見賀長麟手上的傷,立即大呼小叫地讓傭人趕緊去拿醫藥箱來。
白子涵默默地看着這一大家子人圍着賀長麟轉,沒有人跟她打一聲招呼,就像她是個透明人,她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
“都給我走開。”賀長麟覺得這一羣人吵吵嚷嚷的煩,他透過人羣盯着白子涵,冷冷地說道:“你來。”
所有人的目光終於集中到了白子涵的身上,她終於沒有透明人的感覺了,不過,成爲衆人的焦點也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她能夠感覺到這些視線中的鄙夷、同情、漠然以及各種複雜的感情。
她走到賀長麟面前,看了一眼他好幾個地方磨破皮滲血的手背,有些爲難地說道:“我沒有包紮傷口的經驗。”
“不會就學。”賀長麟的眼神,像是要把白子涵剮下一層皮來。
所有的人都一致認爲,這位漂亮的小夫人,過門的第一天,剋死了長欣少爺,得罪了當家家主。
這樣的小夫人,以後在賀家的境遇,怕是比他們這些傭人還難過。這樣的人,長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