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雨夕只是嚶嚶地喚着,兩隻小手伸到男人的發間,穿插地撫着,支起身子迎合起來。眼睛變得迷茫而幻想,彷彿看到了一張英俊的臉龐,喉嚨裡不自覺地竄出一聲一聲地呼喚:“小凡哥哥小凡哥哥”
男人聽到女人在叫,不是在叫他。立即堵上了女人的嘴,吻咬着,不讓她出聲。女人喘不過氣來,張嘴吸氣,吸進的是男人瘋狂掠奪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裡勾勒着她的所有感知。
“叫我小鳴哥哥”男人調侃她,又問:“你叫什麼?!”
“你管我叫什麼?”嚴雨夕真是被他折磨地筋疲力盡,可這男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勁似的,變着花樣地玩着她,就是不傾盡他的精力!
無法,嚴雨夕只能是小聲地求着:“小鳴哥哥饒了小夕吧!”
肖一鳴一聽,滿意地笑笑。她叫他小鳴哥哥了,他知道她叫小夕了!
那一次瘋狂過後,嚴雨夕兩個月不敢再爲所欲爲的出去玩。也知道莫凡要從部隊回來,她總要老實收斂一些。雖然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都付給對方保密費,可她必須謹慎。若這一切被莫凡知道了,本來就不愛她的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
只是兩個月後的一天,她不知是被誰算計了。是身邊的助理?還是守在身邊的小姐妹?她出門準備去買送給莫凡的禮物,被人迷昏在商場的公廁。再醒來時,身在肖一鳴的婚房當中。
那個味道,又是那個淡淡地薄荷味,充斥着整個房間。她驚坐起來,全身又變得無力。身邊的男人也醒了,那雙被慾望的紅色注滿的眼睛使她的身體顫抖起來。
在關鍵時刻,新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冷漠美麗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嚴雨夕沒看清那女人長什麼樣,只記得她那一身簡單而淡雅的黑色呢大衣,她是肖一鳴的未婚妻!
衛生間門被關緊,她聽着那女人好聽而冷靜的聲音,像是剛纔看到只是一場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A片。從她與肖一鳴的對話中,她能聽出來姓肖的那女人的濃濃愛意,卻是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那女人,一點也不愛姓肖的!
女人走後,肖一鳴像趕狗一樣把她趕了出來。嚴雨夕站在雪地裡打着陣陣冷顫,嘴脣哆嗦着想哭。身上是一件男人施捨給她的長襯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進門,她真慶幸父親又去忙事務了,也慶幸母親在生下她時就死去,更更慶幸姐姐同樣也已經死去!
手機在茶几上震動了一會,她哆嗦着點開,眼睛狠狠地睜大,又狠狠地縮小,來來回回地看了幾遍,終於確定她被人拍了豔照!
“混蛋--”嚴雨夕低罵一聲,撕了身上襯衫。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全是陌生男人留在上面的骯髒。衝進浴室,她瘋狂地開始乾嘔,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懷有兩個月身孕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的情緒,恢復自己青春可愛的形象,等着莫凡回來。
一個陌生的電話,直接將她引進了一個她逃不掉的局裡。“嚴小
姐你好!”對方的聲音很和氣,可隱隱已經聽出了濃郁的目的性!“去金朝看看吧,有一場好戲在那等着你!你朝思暮想的男人,會給你一個十分大十分大的Surprise!”
電話剛掛,對方便以尹諾的手機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她並不想這麼傻傻地成爲別人牽線的木偶,可緊接着那陌生號碼就送來了一張十分熱火的豔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嚴雨夕的眼底冷冰無比,發誓如果知道是誰在黑她,她一定將那雜種碎屍萬段!
她聽從對方的時間安排,一步一步走向了金朝的4609。當看到4609大堂上那件普通的黑呢大衣,心臟像是被人猛得舉起來。那女人在這幹什麼?揭發她嗎?下一秒,她的眉頭一蹙,鼻息一緊,終於聞到了那個讓她墜入地獄的味道淡淡地薄荷味!
她與莫凡均遭人算計,可莫凡異常冷靜的表現,嚴雨夕一點也看不出破綻。大堂裡的那件黑色呢大衣,讓她遐想,可她仍報着一絲僥倖;她一直等在樓下,直到那個女人走出來,她徹底絕望。她真想就那樣飛車過去,直接把那女人帶到車子底下。
可是,不能!她是T省省長的女兒,她是未來T市市長的未婚妻,她是世界著名小提琴家!她開始着手查有關於肖一鳴未婚妻的事,可不知爲何一夜之間有關於那個女人的一切消息她都查不到。她只知道她叫朱莉,人民醫院的男科醫生!
她開始觀察着莫凡的動向,而拿豔照威脅她的人也想知道莫凡的動向。可是莫凡,一舉一動都那麼淡然而清澈,她看得清楚,他連電話都很少接聽,她觀察不到任何一絲不妥之處。
滴滴答答地藥水聲,那雙無表情地視線一直鎖在那處。嚴雨夕的眼睛偷偷地支起一個縫隙,打量着坐在牀邊的男人,她的丈夫。
她看着他的側臉,完美而深邃,像雕塑一樣立在那。鼻子側的那道淺淺的傷疤,用她這個角度正好看得清楚。她知道那傷疤是她跟姐姐鬧誤會時,嚴雨初向他拋過來的一隻青瓷小碗。他沒有躲,任由姐姐在他的臉上留上了血的痕跡,而姐姐也像血液一樣流入了他的體內,一直在他的心臟裡循環着。
莫凡的手機在上衣兜裡響了一下,他見點滴還有半瓶,便叫進來一個護士在一旁仔細地看着。起身一邊向外走着,一邊接聽了電話。
莫凡剛走出去,嚴雨夕從牀上坐起,護士拗不過她便提着吊瓶緊緊地隨在後面。書房依然留着一個縫隙,嚴雨夕看到莫凡又是站在落地窗前,以背影對着她。一隻手舉着手機,另一隻手裡把玩着一個小東西。
她知道莫凡有玩雪茄煙的習慣,雖然他從來不吸菸。如今不離手的雪茄煙被另一枚小東西取代了,她不知道那代表着什麼,可心尖那處被什麼東西挑破。她猛然發現她一直想替代的姐姐雖然一直在他心裡,可終是已經死去。
雖然知道莫凡幾年來一直在部隊,可接觸女性的機會還是有的,更何況她並不敢保證那日在金朝,莫凡能克
制住那麼強勁的薄荷藥片!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莫凡已經轉過身來。只見他的眼底一冷,眯着眼睛看着縫隙外的嚴雨夕,她在窺視他!
嚴雨夕倉皇地後退一步,身後的護士連忙扶住她,想送她回臥室。可她不想走,因爲她看清了莫凡手裡已經玩得嫺熟的小東西。那是一枚醫用器具,類似於小鑷子的東西。這東西是那個女人的,那個叫朱莉的男科醫生!
莫凡看出嚴雨夕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東西,他知道那日擺在金朝大堂裡的黑色呢大衣,記者取了證,自也是逃不過嚴雨夕的眼睛。他不跟任何人提起這事,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被人追問後,要如何應對,尤其現在需要他應對的是他的妻子。
“這是什麼東西?”嚴雨夕受不了莫凡一貫的沉默,一下子扯掉自己手背上的針頭,伸腳踢開了莫凡的書房門扇。手背上的血一下子就噴在了雪白色的門板上,而引起她注意,或者說刺痛她雙眼的是掛在牆上的那張龐大的照片。
照片裡是一位身着軍裝的女子,英姿颯爽,敬禮的姿勢做得十分氣勢而有力。一雙嚴肅清透的眸子似乎泛出了光亮一般,讓嚴雨夕覺得十分的刺眼。那是她的姐姐,嚴雨初!
莫凡的視線也移向了嚴雨初的軍人照,眉頭微微一蹙,覺得那照片似乎變了。怎麼變了?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才發覺上面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嚴雨夕的手背正在湍湍的淌着血,可莫凡的冷漠纔是抽乾她血液的元兇,頓時,蒼白的她又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從護士手裡奪過點滴瓶,狠狠地砸向了牆壁上的相框
“砰--”地一聲,點滴瓶在相框玻璃上四分五裂,瓶中的藥液也濺得到處都是,連距離甚遠的書桌都被殃及,包括莫凡一塵不染的西服。
似乎整個書房,包括整個別墅都受到了這聲脆響的影響,唯獨被襲擊者沒有受半分損耗。因爲相框四周是堅固合金製作,以防彈玻璃籠罩而成的。這就是莫凡的目的,即使整個世界都在地動山搖,他也不會讓雨初受到半點影響。
嚴雨夕的眼睛瞪得偌大,大口地喘着氣,虛弱地幾乎搖搖欲墜。她擡眼看着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相框,框裡的姐姐一成不變的姿勢擺在所有人的面前。這樣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她都不能挪動半分,她要怎麼奪取莫凡那個似乎已經粘在他手上的醫用器具?!
莫凡移動了步子,從聞聲而來的下人手裡接過一塊白色抹布,走到雨初的相處前,藉着藥液細緻地擦着上面薄薄的灰塵。
有兩名保鏢上前攙扶住嚴雨夕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身體,半強迫地往臥室扶去。嚴雨夕的眼睛變得空洞,直直地看着莫凡那雷打不動的表情。
“莫凡!”嚴雨夕喊了一聲,十分成功的剋制了自己顫動地衝動,雖然沒能成功拉回莫凡的視線,可她仍是在保鏢的強制下,喊了出來:“莫凡,你變了,你對姐姐的感情變了!你現在看着她,只是在看一幅相片、一幅遺照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