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夢的話,也是噩夢,哈森圖斯看着自己光禿禿的手腕,還有上面帶着血跡的銀鉤子,頭上冷汗直流。
易囂在人羣后看到他帶有一臉能活下來就是萬幸的表情回到船上,對着水手們大呼小叫之後,默默地解除了奪魂咒。
奪魂咒的用途更趨近與催眠術,易囂早就研究出了奪魂咒的反咒,不然需要時發現自己無法解除,豈不是鬧了笑話。
金槍魚號緩緩拉起船帆,收好纜繩之後漸漸離開港口,估計哈森圖斯是寧願換一個港口補給,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裡多待下去。
易囂看着小亨利這個小傢伙在船上跑來跑去,目送着他們遠去。
“該下一步了。。”易囂已經懶得吐糟什麼感受百年孤獨尋找救贖的任務了,這還真是符合源點的風格。
至於尋找救贖?康斯坦丁的一生就在尋找救贖,最後他找到了麼?易囂不確定,不過他總算是上了天堂。
“譁--!”一盆帶着腥臭的污水從天而降,幸虧易囂聽覺敏銳,障礙咒在半空中將污水轉了個向,擊中了他身邊的地面。
“嘩啦啦!”污水迸濺到地面上沾染到易囂的褲腿。
“這該死的十七世紀!”易囂憤怒的咒罵道,擡頭望去,就看到一個肥胖的英格蘭婦女從窗臺探出身子,似乎正在詫異自己沒有正中目標。
白花花的醜陋胸脯漏在外面大半,像兩個肥膩噁心的肉球,看到易囂還敢擡頭。她潑婦般的叫罵道。“你這個骯髒的流浪漢!邪惡的海盜。還不快從我的窗下滾開!”
易囂深吸一口氣,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扯,像是扯一道看不見的窗簾一樣,一頂小禮帽憑空出現。
右手一翻,禮帽戴在頭上,易囂壓了壓帽檐,低頭快速離開這個破地方。
“真是見鬼的地方!”易囂低聲咒罵道,身後窗臺上那個醜婦女看到易囂灰溜溜的走了。更是興奮的不斷挑釁。
“果然世界各地的平民窟素質都一樣!不管哪個時代的。”易囂幾個拐彎,就離開那個瘋狗一樣的女人,順便把幾個沾染了永久臭蛋的咒語像追蹤導彈一般彈進了她的屋內。
“既然你這麼喜歡惡臭,那麼你就永遠與它爲伍吧。”易囂低低的叨唸道。
壓了壓帽檐,易囂順着木橋離開了碼頭。
。。。
“彎刀!彎刀!高品質的彎刀!總督都在用的!!”
“來自佛羅倫薩的大師作畫!不容錯過!!”
“先生,先生,來朵幸運石楠花吧。”易囂掙脫開一個面容還算秀麗的英格蘭少女,她穿着傳統的低胸民族服飾,不過身上還是有些難聞的氣味。
這樣的人,不是妓女就是隨時可以化身爲妓女的貧民少女。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什麼節操觀念,尤其是歐洲這片土地上。
易囂對這些人不感興趣。一路上他已經碰到很多了,因爲他這身現代的打扮太過扎眼,易囂當然不會穿着西服招搖過市,但是一些細節方面還是會被一眼就看出來不對。
這個世紀的英格蘭。。是什麼樣的,易囂記不清,他知道二十世紀的,十九世紀的這些蒸汽時代工業時代之後的,但是十七世紀的。。。他又不是英國本土人,怎麼會知道。
在他的記憶中,大概只有像法官的那種卷卷毛頭飾印象最深了。
被一個又一個推銷的人煩的不能再煩了,易囂看準了一個衚衕,盯上迎面走來的一個穿着華麗的傢伙。
當易囂和他相遇的時候,易囂自然而然的搭上了他的肩膀,接着,夾住他的脖子硬拉着他進了衚衕,三秒過後,易囂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完全和周圍人相同的衣服,只不過更加貴族一些。
而那個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這一下,易囂終於不是那麼引人注意了,黑頭髮的人在英格蘭也有不少,不注意看的話,認不出易囂的東方樣貌。
現在,易囂終於可以好好領略一下這個時代的風光了。
一從碼頭走進來,易囂就感覺自己進入了兩個世界,碼頭上的陰暗,骯髒,擁擠,喧囂,都消失不見了,那裡更像是一個沒開化的時代。
但是進入了城市中,瞬間就好了很多,雖然地面依舊泥濘不堪,但是配合着矮矮的住房和陽光的渲染,倒是構成了一幅勉強可以接受的畫卷。
遠離那些騎馬的人,免得再被濺了一身泥,易囂準備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莊園,或是某個城市中的一處樓房。
這兩者對於易囂來說都不是問題,就算他沒錢,但是他是個巫師,易囂更偏向於城市之中,因爲他想尋找一下魔法的痕跡。
比如十七世紀的霍格沃茨。。肯定很有趣,不知道有沒有,巫師也不能脫離人羣,他們生活在城市中,而普通人看不見,易囂卻能看見。
所以,易囂很快就決定下來,去城市定居。
他時刻都能感覺到靈魂能量在向外流逝,雖然很慢,但是早晚有一天會流淌完畢。。那個時候,可不太好。
所以靈魂的研究迫在眉睫。
這一路上易囂碰到不少身穿鮮豔顏色服裝的衛兵,這讓他想起了加勒比海盜的世界,不過可惜,這裡大概沒有傑克斯派洛了。
若說起定居,最好的位置肯定是倫敦了,在大不列顛帝國快速崛起之後,倫敦也會水漲船高,不過易囂現在可沒有興趣去和瘟疫湊熱鬧。
自己有幾個首要目標,魔法,靈魂,最後是任務。
這該死的百年獨孤又是什麼意思,每次任務非得要弄得不明不白像是解謎語一般麼,易囂快步走向一輛馬車,難道是說自己會被困在這裡一百年麼,就算自己是個巫師,一百年之後也已經衰老了。
那種情況可不妙,易囂可不想學習血腥女伯爵那種永葆青春的方法。
“帶我去領主莊園。”易囂一閃身,進入了那輛停在路邊的馬車上。
“好的先生。”車伕一看到生意上門,立刻揮動馬鞭,慢慢的開始趕起馬車。
易囂坐在上面顛顛簸簸的,十分不習慣,還趕不上國內的公交車,無聊之中,易囂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比他預想的十七世紀還要好一些,於是隨口問道,“現在是多少年?”
車伕愣了一下,不過還算有點學識,“一六九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