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屍體慢慢的從美杜莎地穴裡走出來,易囂畢竟是一個生活在現代的人,所以不會對一些新鮮事物感到驚訝,但是溫妮則不同,出生在十七世紀又生活在夢幻島的她並沒有什麼機會去了解不同時代的世界,紅城堡中的書籍也不是無所不能。
而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英國魔法界又是一個單調緩慢的環境,溫妮只能每日留返於倫敦歌劇院和對角巷之間,簡直真的成了一個深居簡出的大小姐。
所以……此時她正拿着米爾斯的手機玩的不亦樂乎,憤怒的……小鳥?
易囂和伊卡伯德則走在前面,兩人討論着對於近代教會的認識,伊卡伯德是一個歷史學教授,而易囂又是一個早他近一百年出現的人。
嗯……來自教授的好奇心,如果不是好友亞伯拉罕極力鼓動他來新大陸,伊卡伯德當時可不會參加殖民軍。
[無】【錯]“我完全不能想象,那些新教徒竟然會做出如此殘酷的事情。”在聽完易囂對於當時地下教會的描述,伊卡伯德頗爲憤怒的說。
易囂轉過頭,“很奇怪麼。”他反問,“首先,在我眼裡基督教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新教還是其他的教派,其次,你們貴族瞭解教會的齷齪事應該我們巫師更多,或許你是離開本土太早了。”
“不!不一樣!怎麼會一樣。”伊卡伯德激動的說道,“比如說天主教,我就是個天主教徒。”
“所以?”易囂奇怪看了他一眼。
伊卡伯德被易囂平淡的所以卡住的說不下去了。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和易囂理論教會的事情。大步跟了上去,畢竟他是一個歷史學教授,不是宗教學教授。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通道的出口,無頭騎士的冰雕磕磕碰碰的飄浮在後面,沿着螺旋階梯走上去,易囂終於呼吸到了來自斷頭谷世界第一口新鮮的空氣。
“我以爲外面是白天。”易囂長出一口氣後,轉頭看向後面兩人。“這麼說,我們的時間更少了?”
在通道里時,幾人就交流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摩洛克的本體已經降臨,但是他需要呼喚他的惡魔大軍,或許是今天夜裡,或許是明天,惡魔的大軍就會聽從摩洛克的召喚而來,他們必須要趕在這之前阻止摩洛克。
更多的消息伊卡伯德兩人也不知道了,所以還需要撬開無頭騎士的嘴……
而這一切都和易囂印象中的差不多。除了現在已經天黑了以外,剩下的變數就是攜帶者了。易囂完全不知道在找到攜帶者的之前或是之後或是當時會出現什麼情況。
所以易囂並不打算冒進,反正伊卡伯德他們最終會打敗摩洛克,而他們本身的實力又不強,那時候就沒有人能打擾他和攜帶者了。
“不,現在還是白天,是上午九點。”伊卡伯德拿出手機在易囂面前晃了晃,讓他看到上面的時間,“現代的精準計時器,還可以預知天氣,非常方便。”
易囂冷笑了一下,伸手在面前燃燒出一串數字,“魔法計時更方便,而且我從來不需要知道天氣。”
伊卡伯德翻翻白眼,“好了好了。”這時米爾斯插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繼續下去的意思,“我們拿到了嗯……”
“瑪士撒拉之劍。”伊卡伯德提醒道。
“對,瑪士撒拉之劍,但是我們還需要幫手,或許現在的極夜就是摩洛克他們搞的鬼,我聯繫珍妮和霍利,讓他們和我們在基地見面。”米爾斯把手機從溫妮手中搶回來,看了一眼後對伊卡伯德說到,“手機借我,我的沒電了。”
“似乎每個驅魔人都有自己的基地。”米爾斯在那裡打着電話,易囂對着伊卡伯德說道。
伊卡伯德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不過這時易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極夜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具體時間不知道……”伊卡伯德想了一下,“我們黎明時來到這裡,遭遇了死亡騎士,然後天亮了,我們發現了地穴,當我們發現那是蛇髮女妖的地盤時我們連忙退了出來,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所以死亡騎士又掉頭回來,把我們堵了進去。”他攤了攤手,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還是冰坨狀的死亡騎士。
一旁的易囂低頭沉思起來,伊卡伯德話中的時間,恰好和他剛剛來到蛇髮女妖地穴中的時間吻合,或許……這個極夜是因爲自己,難道是裡世界亂流的原因。
正這樣想着時,黑色的天幕開始逐漸散去,陽光透過雲層再一次穿透下來,瑪士撒拉之劍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同時被冰塊包裹住的死亡騎士也開始冒出縷縷白眼,不是因爲冰的融化,而是因爲死亡騎士無法暴露在陽光下。
“看來的確是白天。”伊卡伯德聳聳肩,米爾斯打完電話,走過來對幾人說道,“去地下基地,先把這傢伙關起來。”她朝死亡騎士揚揚下巴,邊走邊問道,“他還活着吧。”
“當然,融化掉冰後還可以活動。”易囂跟着米爾斯來到他們的車邊,這麼大一坨死亡騎士肯定無法塞到後備箱裡,他用了一個隱射輕易的將死亡騎士消失在兩人眼皮底下,然後將它固定在車頂上,遮蓋住陽光。
“不需要後備箱也可以。”易囂對苦惱如何帶走死亡騎士的米爾斯說道,她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巫師看起來比卡特琳娜厲害多了,但是下一刻她就掏出手槍,在伊卡伯德和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準了易囂,“你到底是誰?你說的可不是實話。”
“等等!嘿!等等,怎麼了?”伊卡伯德慌亂的擺着手,但是出於對米爾斯的信任還是第一時間拉開和易囂的距離,“艾比,怎麼了?”
“他說的不是實話,你不覺得穿着一身十七世紀禮服的人說出汽車後備箱這樣的話非常違和麼,汽車至少在他一百多年後纔出現的。”
米爾斯絲毫不敢放鬆警惕,用手槍對準易囂,“我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你和伊卡伯德都來自過去,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卻和他不一樣,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身上沒有三百年前的時代感。”
“或許有,但是沒有那麼強烈。”她晃了晃短髮,伊卡伯德也明白過來,立刻讓自己滿臉嚴肅的背起手看着易囂,他當初剛甦醒過來時,可是玩汽車的升降窗玩的不亦樂乎。
“僅憑我說出汽車後備箱這個詞你就如此判斷?”易囂將溫妮擋在身後,“你不覺得太武斷了麼?”
“我相信我的直覺。”米爾斯一臉自豪,她認真地盯着易囂,“你是誰?”
“我很確認我們之前從未見過,所以你一定不會知道我是誰。”易囂輕笑了一下,平靜的回答,“也沒關係,這並沒有什麼意義,我想說的是,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不過僅是實話的一分部。”
“什麼意思?說清楚。”米爾斯皺起眉頭。
“我來自一六九三年但不是一直生活在一六九三年。”易囂的目光落在溫妮身上,“事實上,我們剛剛所在的世界應該是一九三六年。”
“嗯?”米爾斯更加疑惑不解,她身邊的伊卡伯德早就已經徹底聽不懂了。
“我經常穿梭在各個時間段,歷史的節點上,我是一個巫師。”易囂想了一想,“這是我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一個時間旅行者?”米爾斯大約聽懂了易囂的意思。
“是的。”易囂點點頭,“我通過某種方式進入不同的時間,然後尋找一些東西。”
“就像神秘博士。”米爾斯的臉上帶有了笑意。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易囂虛晃食指,非常確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