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斐說,他的母親鍾夫人,現在是絕對的女主角。
楚情這才知道,原來鍾夫人已經回家來了。
楚情一聽說鍾夫人回家來了,立馬想起當初,鍾夫人裝病,叫兒子去在巴塞羅那相親的事。
楚情可以想像,鍾夫人是多麼殷切地盼望兒子快些結婚,快些給她生孫子。
那麼這次,本來長年生活在船上的鐘夫人,忽然決定回家來,其主要目的說不定就是催促鍾斐快些結婚。?? 高濃度誘惑144
“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嗎?”楚情心中暗暗在想。
想到自己就要開始“流浪狗”的生活,楚情心中蒼涼,眉頭緊鎖。
鍾斐看她面『色』不予,用手指捅了捅她,問:“你真是被人家趕回來的?”
“纔不是!”楚情不滿地說,“我是因爲感冒嚴重,徐經理大發慈悲,提前放我回來的。”她假意嘆了口氣,說,“人家這會兒開聯歡、拍合影留念呢,可惜沒我的份兒!”
“哦,baby,都是我不好——”鍾斐一把抱住楚情,裝模作樣地說:“醫生明明囑咐過讓你好好休息的,我竟然由着你去找什麼工作,還參加什麼魔鬼培訓,結果感冒了吧?”又說,“乖,咱回家哦——以後你就在家裡好好呆着,什麼事都不要做,我養你哦!”
楚情被他耍寶的樣子逗笑了。她笑着推開他,說:“我纔不聽你的呢——我喜歡這份工作,兩天之後我就去總部報道,正式開始工作啦。”
“不行!”鍾斐故作嚴肅,說,“等你養好了身體,爬珠峰也由着你——現在什麼都不許做!”
楚情忍不住叫道:“嗬。你又管我?你真比我爸管得還寬呢!”她半開玩笑地說,“你再管我這麼嚴,我就不跟你住了——‘綠晶坊’有員工宿舍,我住宿舍去!”
鍾斐楞住了,他沒想到楚情竟然有搬出去住的心思。
“嗬,你還學會離家出走了?”鍾斐咬牙切齒地說。說着,他伸手就去解楚情的褲子!
“你幹嘛?”楚情連忙伸手保護住自己的褲子。可是她有一隻手扎着針頭。只能用一隻手推擋。於是顯得力不從心,她的褲子很快被鍾斐解開了。
鍾斐抓住她的後褲腰,猛地向下一拉,讓她『露』出了多半個屁股。
“你變態——你幹什麼啊,這裡是公衆場合!”楚情叫道。
雖然這會兒病房裡只有她和鍾斐,但是隨時都可能有人推門進來。如果被人看到,成了什麼樣子嘛!
鍾斐看到楚情肥嘟嘟、肉乎乎的小屁股。嚥了咽口水——有那麼一刻,他確實忘了剛纔扒她褲子是打算做什麼來的。
這會兒被楚情一叫嚷,他醒悟過來了。他用手在她屁股上擰了一把,威脅說:“你再敢提離家出走,我就打你的屁股——而且不管是在什麼場合!”
隨後他幫她提上褲子,又把前面的扣子繫好。
“真變態,臭土匪!”楚情踢騰着,想用她們家鄉特有的踢腿兒神功踹鍾斐一腳。
可是鍾斐早就領略過神功的厲害了,他猛地撲到牀上來,緊緊抱楚情。兩條大長腿壓住了楚情的小短腿兒。?? 高濃度誘惑144
楚情掙了掙。沒有掙開,她也就沒脾氣了。她的身體軟了下來。閉着眼享受鍾斐溫暖的懷抱。
可是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屁股上蹭來蹭去。
“臭土匪,你什麼意思?”楚情不安地問。
“副作用——”鍾斐貌似平淡地說,“打你的屁股,會有副作用!”
……
“副作用”沒有持續多久,因爲鍾斐很快發現,楚情又發起高燒來。
她身上燙得嚇人。用體溫計一量,到了三十九度。
鍾斐嚇壞了。
楚情忍着頭痛,勉強笑着安慰鍾斐:“你別大驚小怪的。我的體質就是這樣——感冒會發高燒,但是隻要輸幾瓶『液』,再好好睡一覺,很快就沒事了。”
“真的?”鍾斐半信半疑。
“真的。”楚情說,“感冒其實是好事,它是幫人體找平衡呢。就像這天氣,不可能一年四季都是晴天,總會有颳風下雨調節一下,才叫做風調雨順。”
“可是……”鍾斐話還沒說出來,楚情已經閉上眼睡着了。
鍾斐坐在牀上,瞅着楚情楞了一會兒。他試探着叫道:“楚情——”
“嗯?”楚情閉着眼,『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我媽回來了……”
“剛聽你說過了……”楚情說,又說:“你儘管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是——”鍾斐欲言又止。
他早就盤算好,要帶着小情情回家見父母的。可如今楚情這模樣,連路都走不動,怎麼陪他去出席郭玉龍兄妹的生日宴會?
楚情當然不知情,她的眼睛連睜都沒睜一下,含含混混地說:“你去忙你的吧——我有經驗,我自己在醫院裡能行。”說完,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不再理鍾斐。
鍾斐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往牀上一倒,倒在了楚情的腳下。
他隔着被子,用頭拱着楚情的腳,抱怨小情情“負心薄倖”——都把人家“那樣那樣”了,還不肯陪人家去見父母,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到底要不要對人家負責嘛?
楚情睡了一覺醒來,一伸腿,感覺腳下軟綿綿。擡起身子向下一看,發現了睡在她腳下的鐘斐——她以爲他早走了,原來他一直在這裡陪着她。?? 高濃度誘惑144
這時,正好一位護士進來給楚情起針。護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鐘斐,笑道:“瞧這陪護的家屬,比病人睡得還踏實呢!”
楚情不由一笑。她知道鍾斐的習慣——平時工作起來沒日沒夜地幹,有空休息的時候,倒頭就睡,也不管是什麼地方,他都能睡着。
楚情怕鍾斐着涼,把自己剛剛脫下來的大衣拿過來,幫鍾斐蓋上。她看他挺大的一個大男人,現在蜷在自己腳下,乖得像一隻忠犬,心中忽然涌起一種莫名的感動。
如果他不是鍾斐,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如果她可以跟這樣一個男人過一輩子——該多好啊。
可他恰恰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鐘土匪,是鍾愷雄和於大小姐唯一的寶貝金疙瘩,同時還是一個“貴而不驕、才華出衆”的頂級男人。
他將來,必定會娶一位門當戶對的貴女做他的太太。那樣才合乎他的身份,合乎鍾氏、於氏兩大家族的需要。
難道說,楚情能幻想自己嫁入豪門?幻想自己的父母,一位中學數學老師和一位農村『婦』女,跟鍾愷雄和於美人平起平坐?
就算鍾家的人不嫌棄,外人看着就不笑話?
楚情想到這些事就頭疼——連楊秋月都嫌棄她出身低,更別說鍾家和於家了。
也許,她本來就不該想這些事,因爲她跟鍾斐根本沒有可能發展到那一步。
有一天,她會安靜地離開他;而依他花心的本『性』,也會很快忘了她。
楚情無聲地嘆了口氣——其實只要像現在這樣,能擁有他一個月或者是半年,她就應該知足了。起碼,她知道優秀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以後她再看男人,眼光能提高一些。
楚情眼中含淚,嘴角卻帶着笑。她躺回到枕頭上,身子特意向上躥了躥,給鍾斐騰出更多的地方,讓他睡得舒服些。
過了會兒,『迷』『迷』糊糊之中,楚情聽到鍾斐的手機響了。
她感覺到鍾斐的身子動了一動,他接了電話。
“媽,你找我有事啊?”
原來,是鍾夫人給兒子打來的電話。
“阿斐,我們說好今晚給阿龍阿鳳過生日的,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正加班呢,在趕一份投標計劃書。”
“可是——阿鳳還等着你當她的舞伴呢!”
“我的媽啊!”鍾斐撫額嘆息。他不明白,爲什麼這次母親回來,總是把他跟郭玉鳳往一起湊!
他平時可是連正眼都沒看過郭玉鳳一下。
難道老媽玩兒“表哥表妹”的遊戲還沒玩兒夠?現在不硬把老爸跟表姑往一起湊了,非要他跟那位“表了又表”的表妹湊一起?
“媽——我根本沒答應阿鳳做她的舞伴啊!”鍾斐說。他又撒嬌說,“媽,我爸不給我錢花,我只好自己拼命掙錢養活自己了!所以今晚我不能回家,等我有空了去看您啊!”
鍾斐說完,對着電話狠親了兩下,才掛斷電話。
楚情聽鍾斐打電話,覺得好笑。因爲聽他哄鍾夫人的語氣,就像哄小孩兒一樣。
忽然,楚情覺得臉有熱乎乎的氣息——原來是鍾斐湊了過來,觀察她是不是還在發燒。
他看到她雖然閉着眼,眼睫『毛』卻眨動着。他對她小聲說:“別裝了,知道你醒了。”
楚情閉着眼睛一笑。
“笑什麼呢?”鍾斐在她臉上擰了一把。
楚情逗他說:“我在想——要是我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該多好啊。”
“那還不簡單?”鍾斐猛地撲到了她身上,貼着她的耳朵說,“一年之後,咱倆就開始生!”
……
楚情住了兩天院,睡了一個昏天黑地。到了第三天,她神奇般地痊癒了。
她跟着鍾斐回到家,洗過澡更過衣,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連鍾斐也佩服楚情的自愈能力。他放心地打開籠子,讓小兔子自己出去覓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