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銘重提求婚的事。他對楚情說:“我知道,我年紀偏大,又帶着個孩子;但是我也有優勢——年紀大了,就不再浮躁,知道過日子,也有一定的經濟基礎……”
楚情一楞,這不正是優勢、劣勢、機會、威脅——swot分析嗎?
原來楊樹銘還真是這麼分析婚姻的!
楊樹銘感覺到楚情心不在焉,他問:“怎麼了?”
楚情說:“我聽出來了,您把找太太這件事,做了一個swot分析——但是,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高濃度誘惑167
“什麼?”楊樹銘不解。
楚情說:“感情。”
“感情?”楊樹銘一楞。
楚情認真地點點頭。她進一步解釋說:“老大——婚姻不是組建工作團隊,它需要感情做基礎。兩人在互相珍惜、互相愛護的基礎上,才能互相陪伴,走過漫長的一生。”
楊樹銘皺皺眉,說:“我以爲——我們兩個有相似的經歷,都曾被不負責任的人傷害過,而且都想有個穩定的家庭生活……我感覺——我們兩個對婚姻,是有共同語言的。”
楚情沒說話,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楊樹銘楞了一會兒,隨後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這還能不明白嗎——楚情根本不愛他,對他一點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都沒有,怎麼可能嫁給他?
楊樹銘自嘲地笑了笑,說:“對不起,大情——我的無禮唐突。給你增添了困擾。”
楊樹銘很紳士的表現,反而讓楚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慌忙擺手,說:“沒有,沒有。”又說。“老大,我知道您沒別的意思,您只是一時遇到了難處。纔會想到這些事……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想提醒您,婚姻大事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
“你說得對,我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如果再次走進婚姻,還是謹慎一些爲好。”楊樹銘說。
楚情很高興。她沒想到自己這麼有本事。很輕鬆地,就處理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試想,楊樹銘可是她的直接領導,如果他不是這麼通情達理,可能會因爲求愛不成。翻了臉——那她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楚情有些後怕,輕輕吁了一口氣。她又討好地對楊樹銘說:“老大,我的工作沒你的忙,你有什麼事就說話吧——要不,等會兒幫您去接甜甜放學?”
楊樹銘想了一下,說:“也好,等會兒我要陪丹尼爾出去應酬,正怕沒空接孩子。”他又說,“不過。甜甜想去看看她『奶』『奶』——你能不能繞個遠兒,帶她去醫院看看她『奶』『奶』?”
“當然可以了,我也正想去看看阿姨呢。”楚情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楚情下班,接了甜甜放學,隨後領着甜甜到醫院看望甜甜『奶』『奶』。
楊母的病情不是太嚴重。但是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她看到甜甜很高興,連病都好了幾分。她恨不能馬上出院,繼續回家去照顧孫女。
楚情笑着勸慰老人,讓她安心養病。?? 高濃度誘惑167
楚情出去買了晚飯,跟甜甜和『奶』『奶』一起在病房裡吃晚飯。隨後她又看着甜甜寫作業,爲得是讓老人跟孫女多呆上一會兒。
同病房的病友,也是位老太太。她指着楚情問楊母:“他楊阿姨,這是您閨女,還是您媳『婦』?瞧這脾氣多柔和,多會照顧人啊!”
楊母笑道:“我哪有這福氣啊,這是我孫女的老師。”
同病房的病友又誇獎楚情道:“嗬,這姑娘真好啊,長得一臉福相,能娶到她有福氣了。”
楚情聽了發窘,心說:“沒聽我管楊老太太叫阿姨,沒叫媽,能是閨女或者媳『婦』嗎?這不是故意搓和事嗎?”可是她不能發作,只能尷尬地聽着。
直到晚上七八點鐘,楊樹銘才結束應酬,來到醫院。這時天已經很黑了,楊樹銘開車帶着楚情和甜甜回家。
楊樹銘把孩子送到家後,要送楚情回家。楚情謝絕了,她說她就住在附近。
“你家就住在附近?”楊樹銘有些吃驚。
“嗯。”楚情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楊樹銘看楚情的意思,猜到她另有隱情,於是沒再多問,就讓楚情自己走了。
隨後的幾天,幾乎都是這麼過的。楚情天天幫楊樹銘接孩子、看望老人。隨後楊樹銘來醫院,接楚情和甜甜回家。
正好鍾斐這些日子工作忙,每天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給了楚情很多自由的時間。
這天,楚情出了楊樹銘家的小區,向自家公寓的方向走去。在路上,忽然一個人攔在她面前——
“楚情!”
楚情擡頭一看,攔她的人竟然是徐琬。
只見徐琬緊繃着臉,對楚情說:“楚情,到我車上來,我有話問你。”
“啊?”楚情莫明其妙。她看看四周,天『色』已經很黑了,四周少有行人。幸好徐琬是個女人,而且只有她一個人。換作別的情況,楚情還真不敢隨便上車。
楚情忐忑不安地跟着徐琬,來到徐琬車上。
“徐經理,你找我有什麼事啊?”楚情問。
徐琬嚴肅地說:“楚情你知道,我是人力資源部的經理;所以我跟你的談話,並不是私人『性』質的。”
“啊?”楚情嚇了一跳,問,“難道我犯什麼錯誤了?”
徐琬又說:“你也不要太緊張。因爲我們這次談話,是非正式的。如果是正式談話,我們會在公司談,而且要有秘書做筆錄。”
“那樣談話,還不跟審犯人一樣嗎?”楚情心中腹誹。?? 高濃度誘惑167
不過她又想,自己剛進“綠晶坊”,既沒接觸公司機密,也沒掌控公司財權,不可能犯什麼錯誤,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她坦然對徐琬說:“徐經理,您請說吧。”
徐琬點點頭,問:“我要問的是——你跟楊樹銘經理,有沒有曖昧關係?”
“什麼?!”楚情驚叫。她反問,“這是從何說起?”
“請不要回避問題,請回答‘有’還是‘沒有’!”徐琬嚴肅地說。
“當然是‘沒有’!”楚情一字一頓地說,她又警惕地說,“對這件事,我要行使申訴權,我要清楚你爲什麼來問這個問題!”
徐琬一楞,她被楚情說住了。
她爲什麼來問這個問題?
還不是左小晴又跑她那裡嘀咕,說楚情跟楊樹銘有很多違悖常理的表現。而且她自己也發現,楊樹銘最近總是躲着她,有打算跟她分手的跡象。
於是她坐不住了,直接跑來問楚情。
她以爲,打着公司的旗號來審楚情,肯定能把楚情嚇倒。哪知楚情根本不怕,還要行使申訴權。
如果讓楚情投訴到人力資源部,說徐琬私下盤問過她,徐琬的處境那就尷尬了。
徐琬眼珠轉了轉,說:“是這樣的——有人投訴你們,說你們有超出同事友誼的關係……你知道,這是違背公司規定的。”
“就算是‘超出同事的友誼’,那也是友誼,不是曖昧關係,不違反公司規定!”楚情咬文嚼字地說道,又說,“我有男朋友,是那種計劃結婚的男朋友,他不是‘綠晶坊’的員工,我們不違反公司政策!”
“你有男朋友,真的有男朋友?”徐琬驚奇地問。她還記得,在高球俱樂部培訓的時候,左小晴說楚情有幾夜沒睡宿舍。她曾以爲楚情勾搭上了哪位經理,現在想來,人家也許是私會自己男友。
只聽楚情又振振有詞地說:“我不允許別人這樣誣衊我,所以我明天會去人力資源部反投訴!”
徐琬被嚇了一跳,她可不能讓楚情把事情鬧大。於是她好言相勸楚情:“楚小姐,如果你跑去人力資源部反投訴,那這事影響就大了,豈不是對你和楊經理的影響更不好?尤其是你,楊經理特別爲你申請了提前轉正,這可是做爲新人的最高榮譽……你可不能辜負了楊經理的苦心啊。”
“這……”楚情被徐琬這麼一分析利弊影響,猶豫了。
徐琬趁機說:“你想想我剛纔說什麼來着?我在公司之外的地方跟你談話,就是想先了解下情況,幫你們把影響消彌於無形。難道你以爲,我下班之後沒事幹,吃飽了掙的,在這裡等着你們嗎?”
“我們?”楚情一楞,問,“你看到我和楊經理一起回來的?”
“當然!”徐琬說。其實她只是看到了楊樹銘的車子,根本沒看到車裡有什麼人。只不過在小區外面等了一會兒,看到楚情從小區裡走了出來。
楚情不知道徐琬看到了什麼。她反問徐琬:“那你就沒看到,車裡還坐着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徐琬一楞,“誰,難道是他母親?”
徐琬知道楊樹銘住這個小區,而且知道楊樹銘跟母親住一起,但是她從來沒到過他家,也沒見過楊母。
楚情情急之下,忘了楊樹銘的囑咐,她口無遮攔地說道:“什麼啊,是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徐琬驚叫,“他有女兒,難道他結婚了?!”
楚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她忙捂住嘴,隨後說:“徐經理,這是楊經理的隱私,我不能再說了……”話未說完,她拉開車門就下了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