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可是,兩人此時再沒有剛纔的衝動。
常莉對郭玉龍說:“你走吧,我們已經兩清了。”
郭玉龍不甘心地說:“莉莉,我們真地兩清了嗎?”
“你以爲呢?”常莉說,“當初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我們沒有可能了。”
“我後悔了啊,當時我就後悔了!”郭玉龍說,“常莉,我對不起你。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又說,“我確實太傻了,當初爲了你跟馬芳芳都掰了,我還怕什麼呢?你知不知道,跟你分手之後,這幾個月我再沒找過其他女人,因爲我心裡一直在想着你……”
聽着郭玉龍表白,常莉心動了。
郭玉龍是能夠吸引常莉的,否則她當初不會背叛馬芳芳的友誼跟郭玉龍偷情,剛纔也不會忘情地跟他擁吻。
可是,常莉這會兒畢竟比剛纔清醒了許多,理智了許多。她小聲說:“對不起,我以爲我們完了,所以我又交了新的男朋友……”
“就是剛纔酒吧裡那個男人,長得像個矮冬瓜的那個?”郭玉龍嘲笑道。
常莉不服氣地說:“他長得也許不如你,但是跟我正相配——他是錢副市長家的兒子,在省電力公司上班……”
“莉莉,愛情不是可以用外在條件來衡量的!”郭玉龍說,又說,“你捫心自問。你更願意跟誰在一起?又或者說,誰能讓你更快樂,是我,還是他?”
“……”常莉沒說話。
“莉莉。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比跟馬芳芳在一起快樂多了!所以我不後悔離開馬芳芳。”郭玉龍說。
常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們就結婚!”
郭玉龍一楞,想不到常莉提出要結婚。【悠*悠】
常莉哂笑:“你做不到是嗎?那就不要擋我的路了。”
郭玉龍用鼻孔長長地出了一聲氣,說:“好吧,我回去跟我爸媽說,我要娶你;如果他們不同意,如果我達不到你的要求,我就不再來煩你。OK?”
常莉點頭:“OK,我等你……但是我不會一直等下去。”
“OK!”郭玉龍點點頭,轉身上了自己的車,走了。
常莉看着郭玉龍的車走遠,忽然鬆了一口氣。這時才發現。她的身體剛纔一直是緊繃着的。
她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了,竟然想試探一下郭玉龍到底願不願意娶她。她明知郭玉龍就會耍嘴皮子,花心又不負責,爲什麼要給他這個機會?
常莉狠狠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懊惱了一會兒,隨後才慢慢上樓。
回到家,客廳裡的燈還亮着,楊秋月沒睡,還在等着女兒回家。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楊秋月有些不滿。
最近常勝幾乎天天住在劉伶那邊。簡直是等於從家裡搬出去了。家裡只剩下楊秋月和常莉,所以楊秋月對常莉看得更嚴了。只要常莉晚回來一會兒,楊秋月都要抱怨的。
常莉在玄關換好拖鞋,經過客廳時停住腳步,說:“今天有人給我說了個男朋友,他是錢副市長家的兒子。”
“市長家的?!”楊秋月又驚又喜。
常莉早就料到母親會這樣表現。她本來不想告訴母親。可是現在她想聽母親說。嫁市長家的兒子如何如何好,用來抵抗郭玉龍對她的誘惑。
果然,楊秋月徹底忘了剛纔的抱怨。她忙問對方什麼樣,多大年紀,做什麼工作。市長這個牌子對楊秋月的誘惑力,可想而知。
常莉覺得很沒意思。她說:“媽,您就別打聽了——我們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見面,還有好多朋友在場,我和他也沒有認真說話,八字還沒一撇呢。”又告訴母親,“他叫錢勇,在省電力公司上班。”
“這麼巧——你哥的朋友,叫楊光的那個,不就是在省電力公司上班嗎?”楊秋月的腦袋裡,有一張清晰的人脈關係網,她說,“讓你哥託楊光去打聽打聽,看看人怎麼樣。”
常莉哂笑:“確實巧——他長得跟楊光差不多,個不高,胖乎乎的。”
“人長得不俊,是嗎?”楊秋月擔心地問,又說,“不過,我倒覺得楊光長得挺招人愛的。如果真像楊光,那也不算醜啊。”
“嗨,怎麼可能長得像楊光啊!”常莉嫌母親亂比喻。又說,“我累了,洗洗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常莉擋住楊秋月的問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卸了妝,洗了個澡,敷上面膜,躺在牀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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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羅倩打來的。
羅倩說:“常莉,你上月的五萬塊錢工資,我已經給你打卡了……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常莉說。她的銀行卡有短信通知,今天一早就收到短信,知道羅倩把她上個月掙到的五萬塊錢給她打到卡上了。
常莉在羅倩那裡打工,底薪雖然只有兩千,但是提成和獎金卻非常高。上個月,她幫羅倩拉來幾位大客戶,輕輕鬆鬆賺了五萬塊。
羅倩說完工資的事情,話鋒一轉,說到常莉今晚相親的事情上。她知道常莉今晚去跟錢勇相親了。
“常莉,你今晚跟錢勇處得怎麼樣?”
常莉搪塞道:“酒吧里人多,環境亂,也沒有怎麼談。印象也就是一般般。”
羅倩聽出來,常莉對錢勇不太感興趣。她說:“常莉我提醒你——錢副市長這條線,可是我好不容易搭上的。我們可不能斷了這條線,至少目前不能斷。就算你不太喜歡錢勇,最好也能幫我敷衍一下。”
“我知道了。”常莉說。
跟錢勇在一起是工作,跟郭玉龍在一起纔是生活——常莉已經認清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常莉很糾結,她心裡喜歡的人還是郭玉龍,可是理智告訴她,適合她的人是錢勇。
……
“啊,啊,啊——”
鍾斐正在書房裡看文件,卻聽到楚情在外面大叫。
隨後,書房門一響,楚情推門衝了進來。
“麻煩大了,麻煩大了!”
楚情對着鍾斐叫道。
“怎麼了?”鍾斐擡起頭來,奇怪地看向楚情。
楚情跑過來,一把抓住鍾斐的胳膊,緊張地說:“剛剛我查了一下我的帳戶,我已經賠了三百多萬了!”
“噗——”鍾斐笑噴了,說,“不過三百多萬,就麻煩大了?”
“我交給溫仲謙一千萬,現在就剩不到七百萬,損失百分之三十……這還不叫麻煩大了?”
原來,楚情最後還是決定,在溫仲謙管理的投資公司裡投資一千萬元的資金。
但是很顯然,她初戰不利,這個季度告虧,三個月賠了三百多萬。
“你知道三百多萬意味着什麼嗎?”楚情懊惱地說,“海娜她們家買的房子,不過就是三百多萬。”
“嗨——投資嘛,當然會有賺有賠了。”鍾斐滿不在乎。
他拉着楚情,讓她坐到自己懷裡,安慰她。又說:“要不,你也買套房,投資房地產?”
“我纔不炒房呢!”楚情說,“我是普通老百姓,最恨那些炒房的人。他們擡高房價,讓普通人更買不上房了。”
“我們不幹那種事,我說的不是居民住房……”鍾斐說,又說,“咱們鍾家祖訓,凡事都要留有餘地,‘留有餘,以不盡之財還百姓’——如果老百姓都成了房奴,不捨得在其他方面花錢,整個社會的經濟都會受到拖累——真正的富豪,應該是爲社會製造財富,而不是把社會的財富聚到自己手裡。”
楚情點頭。她雖不懂其中的經濟學原理,但是她相信鍾斐說得有道理。
不過,她想到自己虧的那三百萬,還是挺不高興。
她說:“咱爸和你都放心地把錢交給我打理,可我卻把錢弄虧了。”
“這不是你的錯,是溫仲謙這個季度沒操作好。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所有的投資都會有風險,尤其是股票、期貨這些東西。當然啦,賠百分之三十,好像也是玩得有些過了,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楚情說:“我並沒有怪溫仲謙,我只怪自己——我覺得他那個數學方法挺奇妙的,就一頭紮了進去。”
“沒關係,都賠了又有多少?不過才一千萬嘛,小意思,就當你們做遊戲玩兒了。”鍾斐說。
“嗨——”楚情長嘆一聲。又說,“雖然賠了,但我還是相信溫仲謙。現在有很多人想從溫仲謙那裡撤資,可是我不想撤資。”
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說:“我還想再追加一點兒——可是我又怕萬一都被我賠進去,我可怎麼跟咱爸交待?”
鍾斐笑道:“投資的事情有賠有賺,這很正常,咱爸會理解你的。”
聽鍾斐這麼講,楚情放心了。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從鍾斐腿上站起來就要走。
原來,她剛纔過來,就是想跟鍾斐商量追加投資的。可是她又怕鍾斐說她,明知賠了錢,別人都要撤資了卻反而追加,於是先咋咋呼呼地嚷嚷“麻煩大了”。
鍾斐看透了楚情的心思。他覺得很好笑——楚情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淘氣後怕捱打,先哭一頓,讓大人心疼,隨後就捨不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