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常勝曾經是那個小圈子裡的人,他跟楊光、羅倩兩個,有不少的話題。
三人這會最熱衷的話題是——某人現在在哪兒上班,某人的父親母親是什麼職位了,甚至某人的三叔四舅大表姨,他們都瞭解。
楚情兩手提着菜,放下顯着不好,繼續提着還挺累的。
她看看人家“埃及豔后”——人家手裡拿的是“幾何圖形”最新款,小巧別緻,拿在手裡當然不累!
而她呢,一手是蘿蔔,一手是白菜!?? 高濃度誘惑29
“大師兄,人家要補課,人家要修煉成小妖精嘛……”楚情在心裡默默練習怎麼撒嬌。
她明白,今天這陣仗是輸了,改天一定要找回來。可如果她想找回來,就要仰仗鍾土匪的私房課。
眼看三人興致很高,說起來沒完沒了。楚情卻真是累了——她兩手下沉,不停下沉,繼續下沉。
終於,塑料袋的底部捱到了地面。頓時,楚情的手裡輕鬆了許多。
可是這樣一來,塑料袋的口子就鬆開了。楚情剛買的鮮蝦,忽然從袋子裡掙扎出來。它們在水泥地上活潑地蹦來蹦去,似乎不這樣不足以表明它們是生猛海鮮。
一隻蝦蹦到了羅倩的腳面上,她驚叫着,揮舞着“幾何圖形”最新款,比生猛海鮮蹦得還高。七寸高的高跟鞋,差點兒讓羅倩崴到腳,幸好楊光和常勝一邊一個扶住了她。
在一場混『亂』中,楊光一腳踏扁了一隻鮮蝦,他懊惱地大叫:“我新買的﹠﹩﹟……”
楚情沒聽聽清楊光嘴裡說的是什麼。她忙着像逮螞蚱一樣,把蹦出來的鮮蝦撲到,又一隻只捉回袋子裡去。
她蹲在地上紮緊袋口,趁機對常勝說:“常勝,把袋子放後備箱裡吧,別一會兒又跑了。”
常勝覺得楚情給他丟了人,陰沉着臉,把後備箱打開,把袋子放了進去。隨後他跟楊光和羅倩告辭,約好改日再聚。
常勝和楚情開着車往家走。
他們一路沉默。楚情見常勝臉『色』不好看,她也不敢先開口。
忽然,常勝開口了,他對楚情說:“楚情,你是農村出來的,你可能不明白——現在這社會,不管做什麼事,靠得全是人脈!”
“噢。”楚情老實地附和着。其實她心裡在想,“我哪兒不明白了,不明白我能讓我爸去求鍾愷雄幫忙?這世界上沒有傻子,區別只在於有人說出來,有人沒說出來罷了!”
常勝又說:“你看到楊光他們這羣人了吧,他們個個家庭背景不簡單。而且他們本人現在的工作,也都是工資高、有前途的位置。能跟他們攀上關係,那好處可就大了。比如,我現在的業務,常莉畢業後安排工作,甚至咱媽上了歲數有個頭痛腦熱的要去醫院,等等等等,咱們少不了他們幫忙啊。”
楚情點頭,說:“我懂了……”她說,“常勝,只要你做的事,是爲了咱們這個家好,我都不會阻攔。”
常勝點點頭,沒再說話。
其實楚情還想說,你跟楊光他們多交流交流沒問題,可別借這個機會跟“埃及豔后”藕斷絲連、舊情復燃了!
可是,楚情始終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高濃度誘惑29
常勝和楚情開着車,駛進自家所在的小區。遠遠的,就看到自家樓下停了一輛閃亮耀眼的黃車。
楚情指着那輛車說:“常勝,你看那輛車多難看啊——黃乎乎、扁塌塌的……”
常勝卻驚豔地叫了一聲,“哇噻,蘭博基尼啊!”
“什麼,蘭博基尼?!”楚情一驚。不會是鍾土匪的車吧,他跑這裡來做什麼的,莫非是來找她的?
常勝把車停在了蘭博基尼的後邊。
楚情透過前擋風玻璃,看清了黃車尾巴上的牌照——正是鍾土匪的車,因爲她記得他的牌照號碼。
這世界上的人,就是這麼千奇百怪——比如常莉,學業一塌糊塗,卻對各種奢侈品的品牌爛熟於胸,說起來如數家珍,連高仿都能分辨出來。
可是楚情呢,走路不看道,連飛鏢盤上紮了幾隻鏢都數不清,卻對數字卻異常敏感,幾乎是過目不忘。
想到是鍾土匪的車,楚情連忙從自己家的車上跳下來,來到黃『色』車旁邊,向駕駛室裡望去。
忽然,駕駛室的車玻璃“刷”地一下搖了下來,一個人探出頭來,衝她嚷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好車嗎!”
楚情嚇了一跳,忙往後一退。
駕駛位上的人不是鍾斐!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年紀跟常莉相仿,『亂』蓬蓬的雞窩頭,臉上的妝容化得跟鬼似的。她嘴裡不停地嚼着口香糖,揚着下巴,臉上有種俾睨天下的表情。
楚情訕訕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她正想解釋“認錯人了”,忽聽背後常莉的聲音:“哥、嫂子,你們回來啦?”
楚情回頭,只見常莉一身粉紅衣裙,手裡捏着“埃及豔后”送的“幾何圖形”,顯然是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常勝在一旁警覺地問:“常莉,你要去哪兒?”
常莉沒回答,她笑嘻嘻地指着黃『色』的“蘭博基尼”,說:“哥,你瞧——這是我朋友的車,蘭博基尼,帥吧?”
常勝不置可否,繼續問:“你要出去嗎,什麼時候回來?”
當着朋友的面,被兄長這樣盤問,常莉面上有些過不去。她不高興地說:“我朋友的男朋友從國外回來,大家要聚一聚嘛。”
“那你早點兒回來,別玩兒得太晚了,讓咱媽惦記。”常勝囑咐道。
常勝話外之意——別像上次一樣,又夜宿不歸,讓大家都跟着挨訓。?? 高濃度誘惑29
常莉被常勝揭了短,心中更加不悅。她眼珠一轉,故作天真地說:“哥、嫂,你們看我身粉裙,配我這隻粉『色』的古琦包,是不是正合適?”
古琦包是羅倩送的。常莉提到羅倩,是故意給常勝和楚情添堵。
常勝臉『色』一變,什麼話都不說了。他扭頭走開,打開自家車上的後備箱,往外拿東西。
楚情卻沒把常莉的話往心裡放。因爲她剛剛跟常勝做過感情溝通,心情不錯。
忽然,楚情想到自己剛給常莉買的脣膏。她想,應該讓常莉知道,“埃及豔后”送一隻“幾何圖形”不算什麼,自己給常莉買的東西多了去了!
於是她滿臉堆笑,從自己手提包裡掏出剛買的脣膏遞給常莉,說:“我跟你哥剛纔在商場買的……正在打折呢。”
常莉剛接過脣膏的時候,還很高興;可是一聽到“打折”二字,臉『色』一下就變了。她把脣膏一把塞回楚情手裡,說:“打折就說明要過期了,我可不用,你留着自己用吧!”
隨後常莉沒再理楚情,上了朋友的車,說:“走吧!”
蘭博基尼像陣風一樣開走了,風中留下了常莉跟朋友說的一句話:“那是我嫂子,鄉下來的土包子……”
楚情捧着脣膏,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心說,又得到一個教訓——大小姐不用打折的化妝品。就算用,也不能讓人知道。就算讓人看到了,也要說,這是我去年出國時買的,放了太久,我沒注意生產日期,等等等等!
原來,這不僅是一個拼爹的年代,這還是一個裝『逼』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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