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帶着滿腹憂慮,下班回到家。
她還沒進門,就聽到客廳裡笑語喧喧。她推開門,穿過玄關來到客廳,看到客廳裡坐滿了人。
楚情掃視了一圈,除了楊秋月、常莉和常勝,她看到羅倩也在。另外還有三個年青的男人,其中一個胖乎乎的,有些面熟,其他兩個都不認識。
看到楚情進來,大家一起看向楚情。
常勝給楚情做介紹。他先指着胖乎乎的那個男人說:“這是楊光,你見過面的……”隨後又指着另外兩個分別介紹,“這是劉梟,這是孫奇。”?? 高濃度誘惑83
聽到“孫奇”兩個字,楚情記起來了,前幾天她媽來s市檢查身體,還是孫奇幫忙找的牀位呢。
楚情忙堆起笑臉,熱情地跟楊光、孫奇、劉梟等人打招呼:“經常聽常勝提起你們……”她又特地對孫奇說,“謝謝你上次幫忙,給我媽聯繫牀位。”
孫奇是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他擺着手說:“嫂子別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大家熱熱鬧鬧地說了會兒話,楚情這才弄明白,今天這些人湊到家裡來是有原因的。
原來,常勝今天在行裡做了競選科長的報告。這不過是走個程序,其實科長的位置已經是常勝的囊中之物了。
於是大家湊到一起,名義上是聚會,實際上是爲常勝提前慶賀。
這當然是喜事。
但是楚情看到羅倩也攙和在其中,心中不得不加着幾分警惕。
她發現,當衆人說話的時候,羅倩時不時把熱烈目光投向常勝,言語間也透着無比親密,完全無視楚情這個原配妻子的存在。
楚情心中一陣陣發冷——也許,真到了她認清形勢、離開險境的時候了。
想到反正是要離開,楚情忽然有一種超脫事外的灑脫——她會離得遠遠的,常勝和羅倩的曖昧舉止,再也傷害不到她了。
但是想到要離開生活了快一年的家,她還是有些不捨。她決定,把今晚當做告別演出,她要好好地表現,盡最後一次做常家媳『婦』的本份。
大家起身準備出去吃飯,楊秋月回房去拿外套。
楚情特意跟了進來,幫婆婆挑選衣服。
楊秋月要穿楚情上次給她買的小風衣,楚情卻建議說:“今天有喜事,穿件顏『色』亮些的吧。”
楊秋月贊同,她選了一件大紅外套,正是常勝和楚情結婚的時候,楚情給她買的那件衣服。
楚情見楊秋月選這件衣服,心有觸動——這件衣服迎她進門,今晚卻要送她離去……
其實楚情是很會做小媳『婦』的。她一路攙着楊秋月,嘴裡甜甜地叫着“媽”,把楊秋月捧得高高的。
也許因爲楊秋月不喜歡羅倩,她今晚也很給楚情面子。她對楚情的態度親熱,甚至超過了對常莉的態度。?? 高濃度誘惑83
來到飯店,楊秋月坐了最裡面的主座,楊秋月旁邊是羅倩,其餘人依次落座,常勝和楚情做爲主人敬陪末席。
楚情帶着一臉謙卑恭順的笑容,不停地給大家倒酒倒茶。她看似卑微,實際上把自己的位置擺得正正的——她是這家的媳『婦』,是酒席上的女主人。
宴席上觥籌交錯,楊秋月都喝了兩杯。
楚情考慮到已經有孕,沒有喝酒。衆人勸她喝,她說自己在吃中『藥』調理身體,不能飲酒。
衆人『露』出一副了悟的神態,紛紛跟楚情和常勝開起玩笑,祝他們早生貴子。
楚情假意害羞,把頭避在常勝的身後。實際上,她是把流出來的淚悄悄擦去——她已經有了常家的骨肉,但還是不得不離開常家。
“埃及豔后”羅倩沒有附和大家的玩笑,她今晚似乎有些不高興。
過了會兒,羅倩接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後她對常勝說:“金行長和樑總在樓上,我們過去敬杯酒吧。”
常勝忙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對楊光等人說:“你們先吃着,我們去樓上敬杯酒,馬上回來。”
看着二人出去的背影,楊光忽然說了句:“羅倩真有情義,這次可是幫了常勝的大忙。”
在座的人,都知道常勝和羅倩當年事的。所以楊光的話一出,房間內的氣氛略顯尷尬。
楊秋月打着“哈哈”說道:“你們這幫同學都挺好的。”
楚情假意沒聽到,她以茶代酒,專門敬了孫奇一杯,感謝他幫自己父母聯繫牀位。
孫奇喝了一口酒,連說“不謝”。
又略坐了一坐,楚情藉口出去催菜,離開包間。
其實她去了洗手間。
也許因爲懷孕了,她發現自己最近多了個『毛』病——『尿』頻,而且根本憋不住。
楚情在洗手間方便完了,來到洗手檯前洗手。
她把大提包放在洗手檯上,洗了洗手,又掬了一把水了浸了浸臉。她從心裡感到疲乏,真不想回包間繼續應酬。
她閉上眼略做放鬆,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了。她猛地睜開眼,卻從鏡子裡看到了羅倩。
楚情嚇了一跳,因爲她根本沒聽到羅倩進來,更不知道她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
羅倩這樣突然出現在楚情身後,讓楚情不由想起鍾斐的警告,要提防羅倩對她下毒手……?? 高濃度誘惑83
於是,楚情充滿警惕地看着羅倩。
羅倩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來到相鄰的一個水籠頭前,用手蘸了點兒水,打理了一下她的長髮。隨後她又手包裡掏出一瓶香水,在周身噴了幾下。
忽然,羅倩側過身子,對楚情說:“你知道我爲常勝付出有多大嗎?”
“……”楚情沒反應過來,沒吭聲。
羅倩說:“我幫他做成好幾筆貸款業務,還幫他去找銀行的領導打點……這些日子,我爲他升職的事情,『操』心受累,連覺都睡不好。”
“謝謝你。”楚情淡淡地說。
“謝謝?”羅倩反問。她面『色』泛紅,不知是生氣,還是喝多了酒。她說:“我爲他的付出,豈是一句‘謝謝’就能抵消的?”
“那你想怎麼樣?”楚情問。
羅倩冷笑一聲,她沒回答楚情的問題,而是說:“你真的不在乎嗎?你明明知道——我和常勝高中時就在一起了,現在仍然保持着關係……我真地很奇怪,爲什麼你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