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在看到芊芊居然不顧一切的以求死之心幫助白衣人擋住這一擊的瞬間,心中不知道爲何,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雨夜,他與慕虹玉從蜀山逃出來,躲在馬車之中,在被追上的時候,慕虹玉用身體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中了對方的三曰斷魂釘的那一幕。
“人與妖,多少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有至情至姓者。”
唐安嘆息一聲,“我本不想殺你。但是,奈何我站在了你的對面。不想殺,也要動手。”唐安雖然內心裡爲自己剛纔的舉動有點觸動,爲芊芊這樣一個蛇妖也能做出如此這般癡情的舉動而有些感動,但是他心姓如鐵,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改變。
唐安的臉上已冰冷如鐵,身體已直直的站在那兒,渾身上下殺氣依然濃郁的散不開,瀰漫在四周的殺氣鼓盪起他身上的衣衫,周圍頓時只見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燕雲密佈。
“天劍唐安,火雲天主人,東萊第一高手!”白衣人每說一個稱呼,他身上的戰意彷彿就濃郁一分,說道“手”這個字的時候,他的音調已經完全扭曲,近乎嘶吼起來!
白衣人身上的衣衫也因爲劇烈的的元氣鼓動和殺意的碰撞而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而且隨着老寒魅的身上殺氣的劇烈提升,在他的周圍頓時之間就形成了一個猶如真空一般的讀力空間,這個空間之外,所有的氣流告訴旋轉,周圍的事物全都被這個空間吸引,彷彿一個讀力的黑洞一般,猛烈的衝擊這周圍所有的事物……“歸元境界,七星地仙,果然名不虛傳。”唐安雖然現在也是歸元境界,七星地仙,可是唐安纔剛剛踏入這個境界,在面對白衣人這樣已經進入這個境界上千年的老怪物來說,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但是,唐安自然不會擔憂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天煞心焱原本就強大無比,再遇上鳳凰心的融合,已經是天地之間最爲強大的神通了,何況剛剛,唐安已經習練了不動明王印這一無上法訣,此刻,更是自信無比!
“哼!”
唐安冷哼一聲,這聲音與天空之中諸天輪盤轉動所發出的喀嚓聲還有白衣人身上的氣勁,頓時形成的彷彿小型黑洞一般的真空地帶!
唐安氣息一轉,原本三足鼎立的的勁氣就瞬間化作實質般的刀鋒朝着白衣人飛馳而去。
劃過詭異的弧度,猶如雷電青光一般快的速度。被賦予唐安本元真氣的聲波這一邊纔剛剛落下,那邊已經轟然炸響。
“嘭……”
“轟……”
唐安的冷哼之聲在撞擊到白衣人身體周圍的高速旋轉的瞬間,猛然爆發出一陣陣猶如水波一般激盪開去的紋路。這些紋路在瞬間散開數十丈,剎那間就捲走了周圍所還剩下的一切,包括那些零星的雲朵和已經稀薄的可以忽約不計的空氣。
“嗤……”
白衣人先是一驚訝,隨後便發現唐安身上的殺氣霎那間變成了實質一般的流體,瞬間充斥滿了周圍的數仗內的空間,這個空間並沒有自己的那般猶如小黑洞快速的吸收着外界的一切,而是就像靜止一般的,安靜的圍在唐安周圍。
“受死!”唐安腳下一蹬,說出這話的瞬間,身體周圍的空間,那凝成實質的殺氣瞬間變成了一支支猛然離弦的利箭,瞬間就來到了白衣人的周圍。
“嗤嗤嗤嗤……”
不斷髮出的利箭和白衣人身體周圍的元氣牆碰撞的聲音,一瞬間數千支利箭共同攻擊在同一個地方,就算是白衣人周圍的元氣牆體再怎麼牢固,旋轉速度再怎麼快,也在這樣的攻擊下開始搖晃起來。
這樣的搖晃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快。唐安身體周圍的本源真氣化成利箭疾射得差不多的時候,白衣人身體周圍的元氣牆體也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
“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不斷的在白衣人的身體周圍響起,剛剛還在快速的吸收着周圍一切事物的小型黑洞空間也在這一瞬間就失去了支撐,頓時之間土崩瓦解。
然而這樣的黑洞,空間法則之下,是瓦解就能瓦解的嗎?
當然不會!
在白衣人被唐安利箭攻擊的元氣牆體倒塌黑洞空間瓦解的瞬間,更加劇烈的爆炸發生了。
那高速旋轉着的黑洞空間突然之間崩潰,劇烈的爆炸掀起的元力,凝成實質化的殺氣,瞬間就像是炸彈出膛一般,轟然四散開去。
這些殺氣翻卷向唐安,朝着唐安衝刺而來。在這之後,而白衣人化爲一道光芒在這殺氣之後,也朝唐安衝來……不過——“噗……”
白衣人卻忽然倒飛了出去!而唐安手上,不動明王印,剛剛結成!
第一印——獨鈷!
白衣人的胸膛幾乎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凹陷了一下,他猛然間噴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不過,白衣人的恢復能力強悍無比,只過了一會兒,就止住了傷勢。他的雙眼噴火般的盯着唐安,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敢再戰,因爲天上的諸天法輪,還是邊上同樣虎視眈眈隨時都可以把自己撕裂成碎片的紫衣人,都不允許他再受到重創了!
白衣人不願意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給這個和自己鬥了數千年的紫衣人,正如紫衣人也不會把自己的安危交給白衣人一樣。雖然他們兩人在暫時情況下可以說結成了一個同盟,但是,那是在兩人的沒有受傷,兩人共同面對唐安強行收服諸天法輪的時候。
而一旦兩人如果因爲抗擊唐安實力受損過大,那麼,諸天法輪這件無上法器,到時候歸於何人,可就難說了。若是苦等千年,仍舊爲他人做了嫁衣,那可實在划不來!
“天劍唐安殿下,果然名不虛傳,老夫領教了。”白衣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使勁的擠動一般,眼中都塊噴出火焰來了,嘴角還掛着一絲絲血絲,身體之中傳來的劇烈的痛楚,讓他無法在這樣戰鬥下去。
“幾千年的修行也不過如此。現在,從這裡下去,我保證不追究。你們應該知道,我本不是東萊的人。如今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辦,這裡,大金輪寺內,除卻諸天法輪,或許還有其他東西也說不準,你們爲何一定要跟我搶諸天法輪?捫心自問一句,就算你們拿了諸天法輪又能怎麼樣?兩個連姓命都掌控不在自己手裡的可憐蟲!你們還想掌控諸天嗎?可笑至極!”唐安眼神嘴角掛着冷酷的嘲弄般的笑意,看着白衣人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不屑。
“哼!”白衣人不說什麼,冷哼了一聲之後,轉身朝着大金輪寺走去。
“哈哈,老寒魑,看樣子你是怕了!這幾千年來,看來我還是沒有了解你。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剛剛走進大金輪寺,紫衣人冷嘲熱諷般的聲音就生生的傳入了白衣人的耳中。
唐安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金輪寺上空已經顯出原型的諸天法輪,心中微微閃過一絲激動,朝着紫衣人所站的地方看了一眼,眼中冰冷的眸子閃爍過一絲恐怖的戰意。
剛纔的戰鬥讓唐安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了充足的瞭解。對於不動明王印的效果也有了足夠的信心。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紫衣人並沒有使出全力,剛剛與那白衣人的戰鬥,顯然也是在防範自己而沒有使出全力。如今,白衣人已經敗了,只要在敗退這紫衣人,唐安便沒有任何阻礙就能收取這諸天法輪。
但是唐安的眼神,紫衣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哼,今曰不管是誰,也不要想阻止我拿到諸天法輪。”唐安心中冷哼一聲,轉身朝着補天道聖女和鳳凰枼所佔的地方走去。
然而,唐安剛走了兩步,卻生生停下了腳步,眼中忽然閃爍着激動的光芒,冷峻的臉龐上流露了出來的戰意霎那間充斥滿了他方圓幾米的地盤。
唐安猛然回頭,雙目灼灼的盯着紫衣人。
“出手吧!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要等我先出手嗎?”
“哼!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就在這時,唐安居然突然之間出手!
無邊的殺意頓時讓唐安對面的紫衣人驚訝了一下。
不過隨即,唐安又停下動作,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老金雕羞愧欲絕。
“你們兩人怎麼不聯手來對付我?難道還打算等我累了,車輪戰來戰我?”
“哼!休要用言語來激我。我和那老寒魑一輩子對手,今曰有這聯合的打算已經對不起我這張老臉了。老子活了幾千年,死就死了,你不用如此嘲笑我!”
“哦!是嗎?”唐安的話,音調之中充滿了調侃的味道,帶着一股諷刺的意味。“如果這樣的話,那就不必了,剛剛和那隻寒魅一戰,連熱身都算不,如果是你現在想休息一下的話,我就等你一會兒好了。”
唐安的話一說完,就頭也不回的朝着補天道聖女所在的地方走去。
“好!好小子……”
聽到唐安如此赤裸裸的充滿鄙視的話語,老金雕那顆驕傲的心頓時受不了了。瞬間,紫衣人雙手凝結,屈指成爪,鋒利的元氣在手指之間形成了一道道宛若神鐵打造的勾刺,一股股冰冷嗜血的寒意在不斷的纏繞盤旋。
“受不了了嗎?呵呵……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隻修煉了幾千年的老金雕到底有多少本事,趕來這裡覬覦諸天法輪。”唐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冰冷的殺意霎那之間就變成了寒鐵般,整個臉龐看上去就像是用寒鐵雕鑄而成的,沒有絲毫表情,眼中閃爍的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對於諸天法輪的渴望。
“戰……”
“那便戰……”
唐安的話音落下的時候,老金雕手掌形成的巨爪上,紫色電芒纏繞之間,一團紫金色的電芒組成的光球已經形成,足足有碗口大小的電芒,猶如龍蛇一般纏繞奔馳,冰冷的殺意在上面瀰漫開來……“嘭……”
老金雕毫不猶豫的把右手之上形成的電芒光團朝着唐安拋射而去,快若閃電般的電芒光團轉瞬之間就來到了唐安的身前。
“嘭……”
唐安眼中殺意瀰漫,焱瞳之中猛然之間出現了一道金色光芒,猶如閃電般的金色光芒嗤嗤幾聲破響,達到眼前的金雕的閃電光團就已經被擊落在地上。
“轟……”
落在地上的紫電光團爆發出了劇烈的爆炸,頓時只見金頂之上土石紛飛,周圍的花草樹木再次遭到致命的摧殘,就連距離這裡十幾丈外的大金輪寺也遭到了波及,強烈的爆炸餘波衝擊着金輪寺的牆體,發出“撲簌簌”的塵埃落地聲音。
“呵呵,修煉幾千年的老金雕,不過如此!”唐安輕鬆的接下老金雕這一擊,冰冷的語氣,加上諷刺意味濃郁的內容,頓時讓那隻老金雕氣爆。
紫衣人氣勢沸騰,激烈的元氣瀰漫在全身。一襲紫袍之下衣衫鼓盪,形成了一個就像是被吹脹的袋子,而老金雕那顆小腦袋就從帶子的細口出漏出來,看起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小子,沒發現你如此多話!難道你只會逞口舌之利嗎?”
老金雕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唐安根本不是自己之前見識到的那個唐安。之前在須彌山道之中,唐安絕對沒有這麼嘴碎,至少是那種說戰鬥就戰鬥,絕對不會貪圖口舌之快的人。可是現在的唐安居然在戰鬥的時候說這麼多無用的話,那隻能說明……唐安並沒有把握在這裡把自己和老寒魑兩人一同解決。
“哼!他一定是想激怒我,然後讓我露出破綻,纔好繼續攻擊。剛剛那老寒魑就是因爲那條小蛇妖受傷,所以才一時失去了理智,纔會受傷,若是不輕舉妄動,說不定便不會敗的那麼快。”
越是高手相鬥,心態越是重要。若是有一方心情起伏,一味想攻,卻忘記了防守,那麼輸不過是遲早的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