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艾沫。
這女人,多半年沒見,功夫又提高了很多。
看來,她回去後這是又刻苦用功來着。
我笑說:“你好啊。怎麼樣,臂傷好了嗎?”我問艾沫的同時,過去伸手幫她拿行李。
艾沫笑了下:“多謝關心,全好了,不僅好了,還享受到了洛杉磯最優秀華人基因實驗室的科研成果。那裡的人讓我的骨細胞二次發育。然後,長的比以前更結實。“
我怔了下:“高科技呀。咦……華人基因實驗室。“
艾沫一歪頭:“有興趣?改天領你去看看。”
我撇了下嘴說:“洋人……”
復又搖了搖頭。
艾沫:“別看不起洋人,洋人也有值得我們學的東西。另外,恭喜你,關師兄,你出名了。至少你到美國,會有很多華商捧你,會有很多人買你的帳,你要是開武館。妥嘍!”
艾沫用誇張語氣說:“生意估計得好的不得了。”
我搖了下頭:“再說吧!還是說說咱們的事兒吧。你怎麼打算的?“
艾沫堅定:“這樣,我先跟你打一場,說明啊,就是普通試手,我現在特反對打生死拳的,那種不文明的做法兒,早就該從我們當中廢棄了。”
“普通試手,也全力而爲,畢竟你我都是有很強功夫的人,知道一個收放。然後呢,功夫高的那個有對事情的決定權,功夫低的無條件服從。”
我看了眼艾沫身後:“怎麼你的跟班兒沒有過來?你不是說,要讓我試試你的三人合擊嗎?”
艾沫聽罷,她長舒口氣,無限感慨說:“只能講,我那會兒就是個井底之蛙。我太看輕國內人的實力了。同樣,我好像也誤信了一些在美國的老拳師的話。”
“總之,這個世界,眼見不一定是真的,耳聽也不一定是真的。要用心感受,用自已的心認真去感受一番,才能看清楚真相。”
“人是會變的關仁!”
艾沫看着我說。
“越變越朝着一個目標近,那就是成長了。起碼,去年到國內來再至今天,我又一次回國,我有了很多的變化。而你這一年的變化……也是相當的驚人。”
“不過你要小心一下沈北,我無意挑撥,也不想背後議論人。我只說一句,沈北在北美年輕一輩中的名望極高。你挫敗了他,又把他放倒了,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他不會罷休的!”
艾沫看着我:“就是這樣,走!我想吃炸醬麪,特別想,帶我去!”
“吃完炸醬麪,我們打!打完,咱們商量事,怎麼樣這個安排,滿意嗎?”
我笑了下:“沒問題,我以爲你要吃烤鴨的呢。”
艾沫一笑:“我現在吃全素,已經吃半年了。”
我一怔,剛想誇艾沫兩句,說吃全素的種種好處。
沒想到,艾沫長鬆口氣說:“不過,再有五天我就又可以吃肉嘍。”
我無語。
好吧,炸醬麪,走起。
我領艾沫吃了一碗京城最正宗的炸醬麪,吃完了面後,我帶她去了當初跟二炳認識的那個小公園。
站在那棵吊死過好幾個人的歪脖子樹底下,我對艾沫說:“你們美國同道練功都在什麼地方啊?”
艾沫打量四周:“一般也都是往人少的地方去,西部,佛羅里達,還有加拿大那邊去的多一些。不敢在公園練,在公園的話,馬上湊過來一羣的大叔,大爺,他們會看你打的怎麼樣。打的要是好的話,有人當場拜師的,直接塞錢拜師。“
我驚了一下:“中國功夫名氣這麼大?”
艾沫:“當然了,不過這事兒咱們真得感謝李小龍前輩,沒有他拍的那些電影,老美不可能知道關於中國功夫的事兒。有了他的電影,老美對中國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功夫。除外在洛杉磯,中醫推拿和鍼灸也很有名。可以考牌照的,那個培訓幾天,然後交一定的錢,就可以考一個牌照,就能掛牌營業了。”
“你知道嗎?有個內地來的老醫師特有意思,他跟我說,在內地鍼灸,當地人跟他說了,不能扎到真皮層,真皮層以上是保健,真皮層以下是治療,然後要治療就得考執業醫師證。”
“真是搞不懂了!這根本兩碼事兒嘛。”
“那個老醫師,不願意跟其它人一樣花錢搞關係,通門路。然後,因爲他手藝特別好,同行也擠兌他。沒辦法,就出國了,在美國經營一家鍼灸保健的小診所。開始也很難,過了一兩年,名氣有了,現在很好啊,分期買了個房子,聽說綠卡也要申請下來了。”
我聽了深有感慨。
我想起周師父的話,真知識,真功夫,道門的東西要普及。最最重要的一點,要有一個理性的土壤。
國內現在,還不具備這個土壤條件。
人要麼就是不理不睬,要麼就是盲目追捧。
理性!
這個非常重要,不盲目,客觀,理性對待。
我想今後,隨着小樓的武館,還有其餘人的武館,一家家的武館開起來,慢慢繁榮,那些在外的華人,他們都會回來的。
“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吧。”
艾沫擺了一下架子。
標準的八卦掌架子。
我一笑,轉手也擺了八卦掌架子。
艾沫一驚,咦了一聲兒後,她試着移步,到我近前,手一探,纏到我的胳膊上來試我的勁。
我直接用擰裹拖刀的勁,回了一下。
艾沫又是一驚。
然後,她好像不相信般,開始不停變幻各個不同的招式。
艾沫這段時間功夫確實進步了非常多。
什麼境界呢。
我品了一下,她與那個杜道生應該是不相上下。
很強的功夫。
只是沒通雷勁了,其餘的,一絲都不差。
此外,她八卦掌打的非常好,動作乾淨利索,節奏把握的極其恰當,即便動作慢,看着在拖實則也是在發力。
招兒連貫,勁力發的纏綿不絕。
這果然!
精進許多呀。
我對八卦掌瞭解的不多,包括各個招式,等等很多內容,我都不清楚。
可是不管艾沫怎麼變成,我始終就是通過換掌,切掌,探掌,撩,拖,等
幾個簡單的手法就把她的勁給抹去了,轉爾,跟她像兩個大陀螺似的在地上來回地旋,打。
“咦……”
艾沫最後驚了一聲,收掌,抱拳說了一句承讓。
我回過承讓後。
艾沫問:“關仁,你這半年多,怎麼又拜了一個八卦掌師父嗎?”
我笑了:“是啊,又拜了一個。”
艾沫好奇:“哪位,方便能講名字嗎?”
我負手笑說:“我那位師父,它不會說話,它是個大鐵盤子。”
艾沫:“啊……?”
我繼續說:“回來吧!這裡纔是你這一身功夫的根,回到這裡,你才能找到這些功夫的出處和說法,才能接到那股子靈氣兒。”
艾沫聽了這話,她鄭重說:“你講的,跟我一個老師講的一樣。他就說,我要想把功夫提到一個很高的層次,我必須回國。”
我聽罷一笑說:“你老師說的對,回到國內,你接到這個靈氣,功夫纔能有所提高。”
講過這一句後,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我和艾沫兩人的腳子竟然都深陷到地面上了。
堅實幹燥的泥地,赫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道深深的圓溝。
試過了拳。
我正要問艾沫關於杜雷生,她有沒有什麼打算的時候,手機就響了。
拿起看是榮師父來的電話。
接通,榮師父問我接到人沒有,我說接到了。
然後,艾沫又跟榮師父講了幾句。
過後我拿了電話,榮師父跟我說:“那個彭烈呢?那孩子早就該到了,怎麼,他聯繫你了嗎?”
我愣了:“沒有啊。”
榮師父:“咦,怪了呀,他家裡人說他早就出來了,電話又打不通,這哪兒去了。”
我想了下,突然有一絲不太好的感覺,然後我說:“榮師父,你在京城公安那邊有熟人嗎?就是治安這塊的。”
榮師父:“有啊,怎麼,不會吧!”
榮師父緊張了。
我說:“別說不會,榮師父你當初跟我說這人性子爆,我就在心裡邊懸着什麼呢。你這一說他早應該到了,人卻沒來,這保不好就是惹事兒了呀。這樣,你在京城公安這邊,發動人找一找,看能找到不,找不到的話,看他坐什麼交通工具來的,要是火車,到鐵路公安那邊再找人問問,你要是沒人,我來找人。”
榮師父:“行,你別急,我馬上,馬上安排人。”
放下電話,艾沫問我怎麼了。
我感慨說:“這保不齊,又一個都市大俠馬上要橫空出世嘍。”
果然。
我和艾沫剛走出公園,坐回到車上。
榮師父來電話了。
“找着了,找着了。彭烈,身高,模樣兒什麼的,跟你要見的那個人,一模一樣。他在XX派出所呢。”
我說:“怎麼了這是?”
榮師父:“你說這也巧了,我纔打了三個電話就給問着了。是這麼回事兒,他坐公交車去你馬叔那文玩店找你。車上,見一個小子,伸手摸人家姑娘的大腿。他把那小子從車頭,給扔到車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