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志強跟約瑟夫這時手忙腳亂地指揮他們帶來的那一批人把鉛棺固定好擡走,喬治則摟了個肩膀,抱臂走到近處哆嗦着跟我說:“關……“
我說:“嗨!“
他抽動下鼻子:“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這他媽的絕對是戰爭,媽的,這幫傢伙,真的是一點人性都沒有。FUCK!”
我伸手給喬治炸凌亂的小衣領整了整後說:“喬治,跟着我,跟着我,就不會有事了。”
就這樣,二十分鐘後,我和葉凝在前,勝大哥領在後,其餘人在中間挑着這個鉛棺一步步地往前走了。
要是就這麼扛着這東西走到洛杉磯,估計得給人活生生的累死。
可我知道,真正的目標地不一定是洛杉磯,真正的原因,並不一定是要把這東西通過船運走。
華志強有他的打算,他背後同樣有屬於他的勢力。
這是他的事了。
這與我無關。
我要做的就是,怎麼來面對陳正……
走出去五公里後。
我沒有看到陳正,只在落血的夕陽下,看到有一個長了一頭金髮的中青年正一臉微笑地讓一個人跪在他的腳下。
而此時的五公里外,已經有大型的拖車開過來,車上下來不少人,他們正在清理方纔爆炸產生的痕跡,當然也包括那些受傷的人。
全都有人清理,有人負責運走,到時候一點痕跡都不會留……
此時我眼前的金髮中青年就是阿爾法。
跪在阿爾法腳下的就是文森特,他嘴角流着血,眼眶子也腫子,身體微微打着顫兒。
我看了一眼,先是扭頭對葉凝說:“告訴他們,離開公路,隨便找個差不多的地方呆着。”
葉凝說:“妥了,沒問題。那這人……”
我說:“這人我來應付。”
葉凝朝我點了下頭,轉身就安排人去了。
我看着阿爾法:“把文森特放開!”
阿爾法搖了搖頭說:“不,我的朋友……”
我冷冷看着他說:“你不是我的朋友。”
阿爾法臉上堆起一縷微笑,很陽光,很熱情。
“我的中國老師說的果然沒有錯,你是個禍患!”
唰……
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衝過去了。
我用的是崩拳,拿出最快的速度,同時讓拳鋒透出的力量,對準了阿爾法胸口膻中穴。
這幾乎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兒了。
因爲我沒有任何的防護手段,直接就要用這一招取了阿爾法的性命。
他必須在0.1秒內做出一個反應。
要麼殺了文森特,要麼騰出手來跟我鬥。
他選擇了前者。
砰嗡……
強烈的勁氣在拳臂相交的瞬間從我和阿爾法的身體上衝出來。
可憐的文森特像一隻皮球似的,呼的一下就讓這勁氣給遠遠地衝開。
阿爾法啊……
一聲大吼間,他頭上的金髮唰的一下無風自舞。
如果不是這一頭的金毛,他看上去真頗有一股子古時華夏俠客怒髮衝冠的英姿,可惜他是個老外。
拳臂相交,我銼拳前行,阿爾法揮手一記剛猛的橫擺拳就奔我腦袋打過來了。
我堅肘來擋。
砰嗡……
勁氣在空中激盪,我的崩拳壓着他胳膊寸進五公分後,阿爾法突然向後一退。
跟着兩隻手在空中伸了五指對準我一陣的劃拉。
阿爾法沒接受過正宗武道上的訓練,他走的是道門丹道一脈的練法。轉爾通過靜坐等方式在體內培出了小天地,亦就是中丹田,那個地方讓他給激活了。
他有力,但不知術,戰鬥經驗更加的不多。
並且,他以爲我還是幾個月前他在洛杉磯街頭看到的那個我。
習武的人!每天都在衝,我們沒有停頓和休息的時候,除非有一天我們死掉。
是以直接拿了虎撲,一衝而上。
虎撲的兩臂正常來說應該是極大的力撲上去纔對,可是我卻在撲出的時候,把兩臂化了蛇形。
這亦是龍虎合擊的一個變招兒。
蛇形鞭手!
叭!
指背如鞭,直接抽到了阿爾法的
手指上後,兩條手臂如大蛇般,盤旋着就攀上了阿爾法的手臂。
阿爾法只證出一個小天地,其中的五行,包括天魂,地魂,他都沒有證得。
所以,他真心不夠我打!
蛇形纏繞上去後,阿爾法停身抖肩,打算給我的手震下去。
就是這麼一瞬間,我探了五指如鉤,深深扼到阿爾法手臂的骨頭中,轉瞬改拳勁爲鱉拳勁。
鱉拳發力的根本不在兩肩,兩臂上。
這一式功夫的發力,重在脖子上。
要求出一個如老鱉抻頭探腦的那一股子勁。
是以這招兒的要害在於,脖子一抻,勁分左右,撕肌碎骨,全在一息之間。
喀!
爆烈的勁力直接就將阿爾法的衣服給震裂,拳勁發出之後,我卻沒有繼續往下走狠勁,而是衝上前,貼身,用八極的一個靠字打法,化胸肩爲拳砰的一下!
緊緊地打在了阿爾法的胸口處。
這一下,勁的強度,全在掌控之中,所以他身體只是顫了顫閉過了氣而已,他的骨頭,內臟,包括性命全都沒有受到損傷。
阿爾法身體一軟,我順勢提了大拇指,以膻中穴爲起點向下一抹。再一閃身間,這人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放倒了人,轉身間葉凝和勝大哥走了過來。
勝大哥說:“這些人是要開打了嗎?”
我說:“沒錯,先給阿爾法帶走,還有那位兄弟……”
我指了下文森特說:“咱們沒讓火箭彈給炸飛了,多虧他通風報信。走!閃出公路,找個場子等他們人來!”
我們很快離開公路,追上華志強和約瑟夫的隊伍。
華志強看到我的時候,他眼中閃爍了一絲什麼,好像是感動,又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末了他說:“你沒有把我當成敵人看嗎?”
我沉聲對他說:“我們不是敵人,亦不是朋友,我們只是……相同的生靈。”
華志強點下頭,然後他沒有說什麼。
在離開公路將近六公里遠後,我們來到了一處丘陵間的空隙地區。
我看了眼四周說:“就是這裡吧。”
話音一落,我讓葉凝,燕雪,還有牛小毛三個帶刀的陪着約瑟夫,華志強一起來同那幾個陀槍的白人猛漢看守這個鉛棺。
隨後,我讓勝大哥,元安負責第二圍的防護圈。
最終,我獨自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拿着半瓶鑲嵌了一塊汽車鐵皮的礦泉水,我喝了兩口水。
喬治這時很緊張地走過來問我說:“關,會不會有魔鬼,會不會……”
我指了一下鉛棺的位置說:“去那裡呆好。”
喬治只好轉身過去了。
我靜等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當星辰和一輪彎月出現在頭頂的時候,人來了。
來的人分了兩夥,一夥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核心力量,我稱之爲高手團吧,這夥人不多,用正面迎接我的方式過來。另一夥人是突破層圍的力量。這些人的功夫一般,但他們人數很多,並且很分散,他們位於我身後,悄悄地奔鉛棺的位置接近。
後面這些人就交給葉凝,還有我的兄弟們了。
前面這些人,我來周旋!
是的,周旋!
因爲,有人可能一念之間是朋友,有人亦可能一念之間化勁敵!
第一個出現在視線中的是印度黑哥,他只領了一個人,那人就是之前跟我在科羅拉多交過手的盧瑟夫。
黑哥,盧瑟夫,兩人來到距離我三十米遠的空地,隨之就盤了腿一動不動地坐下了。
在這兩人之後出現的是徐長天,他戴了一頂寬沿的帽子,給自已打扮的好像一個西部牛仔,然後他微笑着走過來,在離我四十米遠的空地上掏出水壺喝了口水說:“今晚的星空好漂亮啊,國內的話,應該只有羅布泊能看到這麼漂亮的星空吧。”
我揚聲說:“西藏也行,那裡也可以。”
徐長天笑了下說:“我討厭酥油茶的味道,你知道嗎?我幾年前去過一次,當時我喝了一口後,差一點沒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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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吐不死你呢?”
突然一記幽幽的動靜兒從遠處傳來,然後我就看到了聶大娘。
大娘也是一身的獵裝打扮,她一邊走一
邊說:“這破地方真累呀,幾天沒洗澡了,真想好好找個地方洗一洗。”
說了話,聶大娘自顧找塊石頭坐下,然後橫過小腿,伸手去按摩小腿的肌肉。
人來的差不多了,但我們都沒有動,因爲真正重要的角色還沒有到來。
兩分鐘一陣汽車馬動機的轟鳴音在遠處響起。
又過去三分鐘。
一前一後,兩輛厚重的雪佛萊大SUV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車停在距離我四十米遠的地方,然後兩輛車並排,車頭朝向我,大燈筆直地打過來。三秒後,我在逆光中看到有好幾個人影從車上下來。
車燈熄滅。
我調整了瞳孔的大小,然後我看到了陳正。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陳正的弟子鍾思凡,還有那個女人也跟他在一起,此外這兩人身上有了一些奇妙的變化。除外,那個名叫智子的日本女人也在。但當初的那個陰鬱老婆子不見了,取代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一臉陰沉的日本大叔和那個陰陽臉的小夥子。
陳正穿的是休閒皮獵裝。
他手上戴着手套,站在那裡,眼神中含着一絲玩味。
我再三反覆地看了看,最終我確信,他就是陳正,那個曾經跟我在一條船航行很久的人。
陳正上下打量我,打量完畢後他笑了。
“你知道嗎關仁!你騙我騙的好苦,我以爲用你能把應蒼槐引出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暗中培植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唉……
陳正感慨萬千:“應師兄啊,應師兄!從小就是鬥不過你!沒想到,大了還是這樣。“
我沉聲對陳正說:“陳前輩,你僅僅是利用我嗎?“
陳正笑了下說:“你覺得呢?關仁,你不會還認爲我是在幫你吧。沒錯,姓應的是說過讓我給他找一個人,可你知道我答應他這個條件的前提是什麼嗎?就是跟他好好的證一場。“
“可是他不理我呀。我有什麼辦法?”
我對陳正說:“鬼廬是你的?”
陳正:“錯!鬼廬不是我的,它的原主人在加拿大呢,我不過是把鬼廬,還有很多分散的力量重新組合到了一起。”
“你在香港,在羅布泊,在很多地方遇到的術士……對了有個姓方的傢伙你認識吧。他就是我的人。”
我盯着陳正說:“爲什麼,你爲什麼這樣做?”
陳正:“我沒必要告訴你,關仁!雖然你是我師兄收過的一個小弟子,但你差的很遠,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不是那個能跟我說話的人。”
講完這些,陳正負手對我說:“我的要求很簡單,對你來說非常的簡單。你把那個鉛棺交出來,關仁,我念在你是我師兄弟子的前提下,我不壞你的魂魄,我讓你痛痛快快的死。”
“如果你不交出來那個鉛棺……”
陳正忖了一下說:“我會讓你死的非常,非常難受!”
說實話,我還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因爲陳正他教過我東西,指點過我站樁,教過我很多,可是他……
我盯着陳正,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然而,陳正居然笑了。
“關仁,你要永遠記住的一段話是,不擇手段是豪傑!”
“從前,你沒有氣數,你身上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氣數。我可以像對待一個看得上眼的晚輩那樣對待你。但是現在,你成氣數了,並且你的氣數跟我的本意,與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已經是背道而馳。”
“所以,對不起關仁,你得死!”
“關仁!”
突然,我聽到不遠處一個丘陵上有人喊了一聲。
我順着聲音一看,就見那丘陵上站了易家的姐妹!
“關仁!還有大家都聽好了,大家要齊心,把這個陳正給拿下!因爲他手上握着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涉及……”
啊……
易秋容剛說到這兒,陳正突然就擡了一下手。
那是一顆石子,不大,充其量一公分的直徑,他先是用鞋尖挑起來,後又直接擡手,屈了指一彈,那顆小石子就衝到易秋容所站的地方,然後打中了她的手臂。
強勁的力量,真的是非常強勁的力量。
我吸了口氣,感覺要是讓我跟他單挑,我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