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撰寫的文章主要交代了三件事。
一,之前鄭書利用職權打壓農民強行令他們搬出去的事,屬於造謠生事。
二,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是想獲得一大筆不義之財。
三,始作俑者的遭遇很是悲慘,她迫切需要那一大筆錢。
此文章一出,不過短短的五分鐘內,熱度迅速飆升,立馬攀爬到了熱搜榜的前三。
這幾天裡,吃瓜羣衆們一直在對這件事熱切不休的探討,他們每天眼巴巴的等着鄭墨工作室的闢謠,結果等到黃花菜都快涼了也沒等來半點動靜。
就在他們即將失望,就要相信了那條謠言時,誰都沒有想到,率先闢謠的人竟然會是當初爆出這一謠言的人許白。
“我說,之前臨墨報刊社報出的消息不都挺真實可靠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出錯了?會不會是鄭書在上頭對臨墨報刊社施壓了?”
“有沒有搞錯,我都因爲這件事跟鄭墨粉絲在評論區裡撕了三天三夜了,結果這個時候你告訴我,原來我堅持的一直都是錯的?我裂開。”
一開始,因爲不可置信,所以許多吃瓜羣衆討論的事情,都沒有跟這件事搭上一點關係。
但慢慢的,許多人開始關注這一闢謠的內容討論起來。
“如果是因爲迫不得已的話,這件事好像也能夠理解她吧。”
“我覺得不合理。明明這件事都涉及犯罪了好吧,不嚴懲一下,以後如果人人都拿這一藉口碰瓷鄭墨可怎麼辦?”
“其實我想知道,許白說她遭遇悲慘,到底是有多悲慘啊。什麼都是未知數,擅自揣測好像不太好吧。”
幸而,許白對這些言論都有所預料。
白歌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不可能在當年引不起一絲轟動。很有可能,只要稍微在網上搜查一番,就能搜出當年事情的經過。
果然,許白隨便一搜“白歌”兩字,搜索頁面就密密麻麻的蹦出了有關她的消息。
因爲她兒子被拐一案太過典型,在近年來,甚至都成爲了警察局教育孩子不要亂跟陌生人走的反面教材。
把這一消息轉載到網上,到時,網友們總不可能對這一消息存有懷疑吧?
這麼想着,許白動作利索的用自己的號轉載了這一消息。
鄭墨在旁邊時時刻刻注意他的舉動,見此,毫不猶豫的,他也跟着許白轉載了這一消息。
兩人轉載後,一時,網上的言論沸反盈天,多是心疼白歌的說辭。
“天啊,被逼到了這種地步,難怪她會做出這種事了……”
“她這些年過得這麼慘,難道沒有慈善組織幫幫她嗎?”
鄭墨看見了這條評論,他心念一動,回覆道:曾經當然有慈善組織爲白歌組織過募捐,只是,那大半的錢都流到別人的口袋了。
至於這條回覆中所說的“別人”,指得到底是誰,不言而喻。自然是流到慈善組織的發起人手中了。
“好卑鄙啊,那個慈善組織都是些誰啊,難道沒有人舉報嗎?”
“我已經查到了,這就去相關的部位那兒舉報。”
那裡想到,因着鄭墨的緣故,事到如今,竟是在他的粉絲幫助下,揪出了一樁醜惡的惡事,肅清了社會風氣。
與此同時,網友們自發創建了一個網站,決定以此爲媒介,再給白歌舉行一場募捐。
這次,募捐的過程將會全都在網友們的眼皮下進行,保證所有募捐的資金都不會流入外人的手中。
許白靜靜的觀察着網上發生的一切,看到這些後,下意識的,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鄭墨。
“你的粉絲……”許白沉吟着,斟酌了許久纔想出了個適合的詞,“很特別。”
“很特別嗎?”鄭墨對他突來的話語詫異了一瞬,隨即,他微笑起來,“每個人都是特別的,只不過他們恰好是我的粉絲罷了。”
“不一樣,”豈料,許白卻是搖了搖頭。
“我見過的粉絲,只會願意給她們的哥哥花錢,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白歌損害到了你的名聲,如果是別人的粉絲,現在怕是早就追着她罵了,不會像現在這樣……”
鄭墨聽他這樣說,慢慢的反應過來後,他的內心不自覺的產生了些許的驕傲。
“他們都是有分寸感的人,我相信他們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
許白不再繼續說下去了,他若有所思的垂眸,掩去了眸中複雜的神色。
都說粉隨正主,在此之前,許白從來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但在他認識鄭墨之後,這種刻在他骨髓裡的想法,好像一下子就被顛覆了。
粉絲這般寬宏大量、善良禮貌的舉動,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難道不是鄭墨投射在她們身上的影子的反應嗎?
“唉。”幾不可聞地,許白輕嘆了口氣。
看來,他之前真的是一直都看錯了鄭墨。鄭墨不僅不醜惡,反而是個難得一見的優質偶像。
與此同時,白歌並不知道網上的風雲。
她接到了一通電話,對面俏皮可愛的女聲傳過來,問她道,“你好,請問有興趣接拍一部電影嗎?”
“電影?”白歌茫然的眨了下眼睛,反應過來後,她連連搖頭,“我不會演戲,請問你們是不是找錯了?”
“找錯人了?”蘇染染愣了一下,她看着短信箱裡鄭墨給她發來的一串號碼,再三跟這通正在通話中的電話號碼對了三遍後,她方篤定道,“沒有找錯人啊。請問你是不是白歌白小姐?”
“是,我是白歌……”一時之間,白歌臉上的神色更爲迷茫,“會不會同名同姓搞錯了?”
總之,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有一天,竟然會有人找她拍戲?
“沒有搞錯啊。我是鄭墨的助理蘇染染,是鄭墨叫我來找你的,。”
聽白歌再三這樣回答,蘇染染堅定的念頭竟然也隱隱動搖起來。
她有些猶豫、疑惑地問,“你知道鄭墨叫我來找你嗎?”
“你放心,沒多久我會叫我的助理聯繫上你的。”
白歌的腦海裡,忽然掠過了這句鄭墨之前對她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