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傳名的時候,地點並不在傳說中的廁所門口。萬萬沒想到的,江傳名在辦公室裡面,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跟詹木青談論着什麼。
這還是鄭墨路過辦公室下意識地往詹木青工位上一瞧所瞧見的,就通過那虛掩的門縫兒,立馬就發現了行動目標。
瞧詹木青跟江傳名說着話,居然還臉帶微笑,鄭墨可委屈了。
詹木青對他有露出多少次這樣的笑容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吧?
這邊鄭墨還在怨氣滿滿,那邊江傳名已經談完話出來了,走了好幾米遠,鄭墨才調整過來自己的心態,連忙追了上去。
“江傳名同學!留步!”鄭墨爾康手。
“?”江傳名露出一個“趕緊說別逼逼廢話”的眼神。
“剛詹老師跟你說什麼了?”鄭墨脫口而出。
江傳名歪着腦袋:“做題。你有興趣?”
“你們明明就在聊天,你當唬鬼啊。要是真的是做題,也不會單獨給你一個人練習吧?”鄭墨無語。
“愛信不信。不過我沒什麼興趣,你如果想跟詹老師親密接觸,那歡迎你隨時拿走這個做題的機會。”江傳名往教室走去,隨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說實話,鄭墨在聽到“親密接觸”四個字的時候心動了。從開學到現在,詹木青跟他的關係可以用毫不相干來形容,不是鄭墨不願意,而是詹木青總是會刻意的避開他。
搞得他反思了好久,如果有這麼一次機會...鄭墨簡直想歡呼。
不過江傳名事不關己的背影硬生生把他拉回現實,差點就忘記來找他的真實理由了。他趕緊百米賽跑的速度把江傳名堵在樓梯間。
樓梯口的人來人往。
但幾乎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打量這兩個互相相望佇立着的兩個高大的男生,就單單看臉,沒有一個人不會而心頭鹿亂撞,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還算家喻戶曉的鄭墨。
只是大家都不敢停留,兩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時不時的回頭打量已經是最大的勇氣了。
“不會連這個機會也要我幫你爭取吧?”江傳名皺眉。
“你別扯開話題。我這裡有一封女孩子寫給你的信。”
“你來學校是爲了給人送快遞的?”江傳名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放屁!”鄭墨趕緊把信拿出來,“不說我,你好好看看吧,也不着急給她回覆。。”
哪知道江傳名十分果斷的把手一揣兜:“我不要。”
“不管好不好,好歹把別人的心意看完行不行?”鄭墨又推了過去。
“我拒絕。沒有結果的事情知道幹什麼?我不想幹沒有意義的事情。”江傳名換了一個方向走。
鄭墨聽到這句話,一下就火了,三步並着兩步又在江傳名面前:“我說,胡童這段時間多爲了你困擾你看不到嘛?你說她這沒有意義?!”
“那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豈止是跟我,跟你也沒有關係。她連告白這件事都不敢自己做你跟我談什麼有意義?”江傳名也有點火了。
“... ...”
“鄭墨,你最好告訴你的這個粉絲,她是個孬種。”江傳名一反平常,說話竟然帶上刺。
這刺扎得鄭墨可太不舒服了,他捏起江傳名的衣領,止不住的散發出戾氣:“你他媽說什麼?”
鄭墨這個人就是有這麼一個毛病,說他沒事,一提起他所珍重的,臉比翻書還快。這下他的拳頭都握緊了。
江傳名擡眼看了眼鄭墨身後,面無表情的把鄭墨的手拿下去:“還是操心下自己吧。”
“老子有屁操心....”鄭墨揚言便舉起了拳頭。
也就在此時,鄭墨身後響起了異常熟悉的清冷聲音。
——“鄭墨,放下。”詹木青擡擡眼鏡。
“... ...”
辦公室裡只聽得見老師在敲擊鍵盤的聲音,氣氛安靜的可怕。
鄭墨像一個小學生一樣的規規矩矩的站在詹木青桌邊,低着頭,江傳名則靠在一邊牆上,神情輕鬆到不行。
直到詹木青將手上的報表做完之後,他才轉頭看向這旁邊矗立着的兩個男生,打破這對於鄭墨來說僵硬到不行的氣氛。
“給你們一分鐘的辯解時間。”
“... ...”都沒說話。
“還有三十秒。”
“......”還在沉默。
“五秒鐘。”
“是我的問題,我意氣用事。”鄭墨回答的飛快,態度也相當的誠懇。甚至是旁邊等着看好戲的江傳名也忍不住對此有些吃驚。
對於幹啥啥不行認錯第一名的鄭墨來說,詹木青可真是太習慣了,他揉了揉太陽穴,又審視了一番江傳名的狀態,心中有所定量後,便叫江傳名回去了。
“說吧,這次是什麼理由?”
“... ...我看他不爽。”鄭墨捏了捏手裡的紙條,憋了半天憋出個理由。
他總不能明說吧?
這些小動作自然也瞞不了詹木青,“心理研究表明,一個人撒謊的時候手都會下意識地握緊。你覺得呢?”
“自然不是。”鄭墨把手背在背後。
“那你能打開你的手掌嗎?兩隻手。”
“... ...”
最終詹木青還是拿到了那張紙條。
雖然已經被鄭墨地汗水浸透了個遍。
當然詹木青並沒有要偷看別人信件的樂趣,只是這上面的那顆畫的小愛心實在是太扯人眼球了,詹木青立馬就明白了。
“鄭墨大明星,你好像對自己的成績很自信,自信到已經可以花時間去爲感情想辦法了。”詹木青皮笑肉不笑的,眼鏡片反着光。
“... ...”聽出來了在嘲諷在嘲諷!
“可惜你這個時間花的並不太划算。”
“啊?”
“我不想去幹涉你們自己的交友問題。不論是你還是江傳名,都有自我的判斷和權利。但是最近你的狀態,”詹木青看了不遠處曾老師一眼,停頓一秒又接着說,“你覺得這次月考你能考得好嗎?”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第一,我沒有想交女朋友,純粹是爲了幫忙。”鄭墨氣惱,“第二,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給江傳名開小竈,壓根就忘記了還有我這個糟糠!你管我考的考不好!”
不遠處的曾老師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詹木青一臉震驚:“什麼開小竈?”
“你不是讓他做題?親自輔導?”鄭墨說着倒是氣勢上來了,手撐在桌子上瞪着他。
這雲裡霧裡的話讓詹木青思考了片刻,“如果江傳名說是做題,那麼就是指的物理競賽了。你在說這個?怎麼,你也想?”
不知道爲什麼,說這個話的時候,鄭墨明顯感受到詹木青那一股開玩笑的味道,真的是讓人,很難不當真。
鄭墨一拍桌子,“競賽我也可以!”
“鄭墨,說話過腦子。”詹木青狠狠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別說競賽,就連月考你的成績都要打個問號,再加上你還有工作上,感情上,社交上的事處理,你認爲我憑什麼選你去競賽?”
“... ...我...”
“另外,糟糠這個詞不要亂用,曾老師會生氣。”詹木青轉過頭又吐出一句話。
不遠處的曾老師拿筆的手微微顫抖:我只默默吃瓜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