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詹老師,還是你想的周到。”
這裡,白日夜晚溫差很大,鄭墨剛走出金縷衣客棧還沒走幾步就被冷風颳了一大嘴巴子,頓時一哆嗦靠緊了詹木青。
“墨墨,要是受不了,咱們就回去吧,你的手太冷了。”詹木青擔心鄭墨感冒。
“纔不,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爺們連這點冷都受不了,我也不是鄭墨了!不過,詹老師,咱們都穿的同款外套,衣服一樣厚的,爲什麼你手還這麼暖和呀!”
“身體好吧。”
“噗!”鄭墨笑話道:“恩恩,詹老師身體最好了!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得抱緊你,不然風一吹我就被凍成冰棍兒了。”
挨着詹老師一起,彷彿都沒有這麼冷了,鄭墨貪戀詹木青的溫度,就緊巴巴的挨着詹木青。
大漠的夜晚有種獨特的美感,可以說是一種荒涼美,因爲四周連個人都沒有,燈光也是若有若無的,兩人行走都是打着手電筒,而且不時有陣陣涼風颳在臉上,又冷又疼。
同時,這裡又是美的。擡頭,就是一片星河,像旋渦一樣彷彿能將人吸進去。
淒涼的浪漫感。
“詹老師,在城市可看不到這麼美的星空,還好今天天氣不錯,幾乎沒什麼風沙,不然我們就沒機會一飽眼福了。”
“墨墨,下次,我陪你去看極光。”
“極光,詹老師,你還挺浪漫的,極光我還真沒親眼見過,等有機會我們一起去。”鄭墨心裡很憧憬。
兩人邊走邊聊,不到半個小時就走到了鄭墨白天種樹的地方。
“看,我們的樹苗在這!詹老師,我們合個影吧。”
此時,詹木青已經把口罩取下,他和鄭墨走在一起就是顏值巔峰的最佳組合。
兩人自拍了幾張,鄭墨嫌棄黑燈瞎火拍的不好看。還是詹木青有辦法,理工科的男生似乎對攝影都有一定的天賦。
詹老師將手機拍照功能設置爲延遲幾秒,然後又找了一個很好的角度架在地面上。
兩人拍了不少好看的照片,滿載而歸。
了足了心事,兩人回到客棧又是安心舒服地睡了一晚。
直到天明,詹木青是自然醒的,看了下時間也還早。悄悄起身,沒有驚擾到熟睡的鄭墨,詹木青穿好衣服出去取早餐。
剛下樓就跟老闆碰了面。
“這兩天你們早出晚歸的,我這老婆子還說都沒機會見到你們本人了。”老奶奶慈祥地說道:“早餐有雞蛋豆漿,現在吃嗎?”
詹木青搖頭:“真是麻煩您了,我現在不急着用餐,等墨墨起牀再說吧。”
“也行”,老闆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擔憂:“今天你們還要錄製嗎?”
“按照節目組的節奏是要錄製的,差不多到明天就結束了。後天返程,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早在這裡來,我就做好準備的。”
老闆點頭認同道:“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想得這麼周到了。雖說工作很重要,你們錄製節目肯定也注重效率,如果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完成工作應該會有不少的損失。”
“但我已經在這兒生活幾十年了,對大漠多變的天氣很瞭解。像今天,天氣就不穩定,大面積的黃沙已經蔓延到古鎮,出門都得戴口罩,不然得吃一嘴的黃沙。我主要是怕天氣會有什麼變動。”
其實一般說來,大漠地區雖然天氣不太穩定,嚴重的黃沙災害還是比較少見的,再則,從這兒開始實施綠洲計劃以來,惡劣的環境已經被人們共同的努力改變了不少,龍捲風幾十年難遇。
詹木青昨日留下了製片人的聯繫方式,他覺得天氣這事兒不算小事,計劃趕不上變化,爲了安全起見,其實詹木青也不贊同今天繼續錄製的。
但電話打過去,製片人卻很堅持。
“助理老師,您就諒解一下咱們節目組吧,工作人員每天早出晚歸,爲了節目的效果實際上比藝人累得多,我們付出這麼多的努力就是想在有限的時間內解約成本,也讓節目錄制達到最好的效果。”
製片人在電話中嘆氣道出自己的不容易:“雖說我跟何導在某些策略上意見不合,但我們的共同目標是一樣的啊,都是想讓節目做起來。實不相瞞,爲了想這一期的內容,導演整整一個月都在熬夜,每天睡不夠四個小時,人也憔悴了很多。”
說道這個份上,詹木青也不好繼續往下勸說了。
老闆聽着詹木青打電話,等掛完電話後,着急道:“你們節目組那邊是怎麼說的,到底要不要放假?你看外面風沙大的,我都不敢開門,要不然,大門敞開不到半個小時,我客棧就得積上一層厚重的灰了。”
詹木青搖頭:“節目組那邊不放,的確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
“哎呀,”
老闆搖頭感慨道:“現在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生命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呢?在大漠如果有突發情況,這個是很危險的,特別是走失,找不到回來的路,或者是遇到了流沙,那就不好說了。”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放在心上的。”
“恩,祝你們節目組好運。”
同樣的……節目組方也爲了天氣的事發生了一系列爭執。 WWW_тTk án_c ○
導演爲了顧全大局勸製片人想開點,損失錢是可以接受的,但他作爲導演必須顧全大局,如果在拍攝中不管是嘉賓還是工作人員,任何人出了事,他都承受不了。
生命是平等的。
製片人卻堅持要在今天把錄製進行到底。於是,兩人從最初的意見不合變成了爭執,最後有點吵架的感覺了。
其餘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大家心裡都很着急。尤其是副導演,架在導演和製片人中間最是爲難。
他連連嘆了幾聲氣:“導演,咱們怕是該去燒香拜佛了,這兩個月的項目怎麼都這麼難呢?這個節骨眼,你們也別吵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大夥投票不是?”
製片人撒手回去生悶氣了,不用投票他也能猜到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