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不知道樊蒲爲何非要趟這渾水,但是這並不影響齊彬的下一步安排。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對於皇甫婉言這一個不安定因素,齊彬是絕對要處理掉的。
而且不但要處理掉。處理的時候還必須不動聲色。儘量在最小的動靜裡邊解決問題。
畢竟皇甫婉言的身份太過特殊,這一整個的東離國中,難免有和皇甫玉不是一條的老鼠會需要他的存在。
去年她的勢力還在的時候,也肯定爲了保險留了一手,再加上現如今皇甫婉言已經和地獄道同流合污,悄無聲息的就派人進去了東離國的國境。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齊彬並不知道,暗中究竟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
不爲了東離國的安定。這件事要在還沒產生惡劣影響的情況下快速的解決。
“問題是……怎麼把她引出來呢?”
現如今敵暗我明,皇甫婉言雖然已經秘密潛回了列國,還向皇甫玉下來戰書,但是她想要做什麼,想要怎麼做,齊彬完全沒有頭緒。
而且齊彬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他給忽略過去了。
良久,齊彬突然靈光一閃。
“對啊……我怎麼把這一點給忘了。”
“二少爺。你不要老是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怪嚇人的……”
因爲這涉及到皇甫家的家事,皇甫玉難得的和齊彬單獨商討對策。
可是剛開始商討,那個男人就直接陷入了沉思之中。
皇甫玉知道齊彬是要抓住相對的關鍵點,因此沒有打擾他。而她自己卻因爲絲毫沒有頭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雙目無神的發起呆來。
剛剛齊彬突然出聲,將發呆的女皇嚇了一跳。差點一巴掌呼了上去。還好她及時收住了。
“抱歉抱歉。實在是之前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盲點,突然想起來的時候就有點激動……小人給女皇陛下賠罪啦……”
“盲點?什麼盲點……”
面對正事的時候,皇甫玉往往比較正經,因此也沒有個齊彬閒扯,選擇了直入主題。
“你看啊……皇甫婉言的信,和樊蒲的信,在相差無幾的時間內一前一後擺在你的案頭上……而這兩份信件所產生的先決條件。是我重傷的消息。只有我重傷的消息被他們得知之後,纔會有這兩封信的誕生。”
說着。齊彬喝了一口茶水開口笑道:
“而還有一點我忽略的就是樊蒲信中的內容……畢竟白虎嶺事件的時候。我很活躍。要打聽到我的消息,並不是什麼難事,玉兒你們的消息封鎖也不如我在宮裡的完備,再加上我懷疑有人刻意散佈,所以有兩方人馬知道我重傷的消息並且第一時間寫信給你,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而我們一開始懷疑的關鍵,也聚焦在了這兩方人馬。是不是一路人的這一點上。”
皇甫玉點了點頭。
她們正是想到了樊蒲和皇甫玉會以表面不和爲代價設一個套給他們鑽,這一開始纔沒有直接答應樊蒲的請求。
“但是不論他們是不是一路人。有一點很重要,身爲合作者的樊蒲要借我們殺皇甫婉言也好,和他們設套對付我們也罷,有一點是他肯定要做的。”
皇甫玉聞言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你是指……”
齊彬看着皇甫玉的臉一臉認真的樣子道: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爲了取信於我們。樊蒲必須爲我們提供足夠的情報……而這一點,恰好是我們忽略的地方,所以,咱們現在只要等着這個人,把刀遞到咱們手裡就好了……”
說着齊彬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開口道:
“玉兒……要不然咱們賭一把……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一夥的吧。”
……
東越國,琅琊城中。
客店裡,皇甫婉言翻閱着一本厚厚的泛黃的花名冊。
在名冊上密密麻麻的寫的都是名字。名字後邊還用更小的字體寫了一大堆的詳細資料。
這是地獄道內陸掌舵人紅姐給她的自己可用的潛伏者的名單。
而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不過紅姐在離開的時候曾經說明,這裡邊的人,有一部分不是一條心。
而很幸運,皇甫婉言第一次就中了獎。
搞的她現在十分的被動。
而就在皇甫婉言在認真的甄選自己的下一路人馬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大人……這裡邊有一封給您的書信……”
皇甫玉一聽這話。收起了那一本花名冊,打開了門。
門外。一個青衣小廝拿着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站在那裡。
皇甫婉言衝着那青衣小廝點了點頭。接過那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
這間客店本身就是地獄道的一個據點,因此每一個夥計都是皇甫婉言的自己人。因此皇甫婉言並沒有多做提防。
……
打開信封的皇甫婉言,只看到了幾個字。
“我正在盯着你……呵……老東西終於坐不住了啊。”
看着那張只有幾個字紙,皇甫婉言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她心裡很清楚,這裡是樊蒲那個老東西的地盤,而且經過幾個月的經營,整個東越國有大半地下勢力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
可是那又如何,她依舊靠着地獄道的力量牢牢的佔據着這裡。在他樊蒲的地盤上釘了一顆釘子。
而那老傢伙。作爲這個地盤的老大。卻只能終日藏頭露尾躲避在他人不知道的角落裡。
皇甫婉言很清楚,在自己踏入了這方土地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這個老傢伙給盯上了。
但是這個老傢伙始終沒有有所動作。就是在忌憚自己身後的屠雲老祖。
這也是皇甫婉言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原因。
不過沒想到,這個老傢伙這麼快就坐不住了,不惜招惹屠雲老祖也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難不成……這個人,有什麼依仗?”
很快,皇甫婉言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這個老東西這次竟然學會站隊了……”
話音剛落,皇甫婉言突然衝着空空如也的房間裡說了一句話。
“出來吧……影刀。”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少女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裡。悄無聲息,就好像她原本就應該在那裡一般。
這是皇甫婉言從地獄道本島帶來的幾個高手之一。
而這些高手,全是耿石海的安排。
而這安排。也得到了紅姐的真心讚賞。
很顯然,作爲地獄道的兩個高層人物,耿石海和紅姐一開始就很清楚地獄道在內陸的情況。
提前做好了備選的方案。
起初,皇甫婉言並不打算動用這個影刀,但是經過屍魁的事情之後,她知道。她必須做點什麼。
“之前那三個來過我這裡的人,你可有印象。”
身材高挑的影刀一聽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見過他們……”
“找出他們,殺了……”
皇甫婉言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一副平淡的樣子道:
“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影刀一聽這話,輕輕點了點頭:
“不難。等我。”
說着,影刀又一次無聲無息的就這麼消失在皇甫婉言的視線中。
……
東越國。西街,仁善堂。整個東越國琅琊城最大的一家藥房。
今日裡,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
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女子。
藥鋪的夥計一看有人過來。當即迎了上去。
“這位女俠,你是抓藥啊,還是看病啊,還是出診啊?”
影刀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夥計,而後平靜的道:
“有紙筆嗎?”
……
“誒?胡大夫,剛剛那個方子,沒什麼問題吧……”
影刀走後,那個小夥計到了後堂。找到了坐堂的大夫,問了一句。
“一個普通的方子而已。能有什麼問題。”
胡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一副平靜的樣子道:
“咱們是賣藥看病的,別總想那些有的沒的就好了。”
那個小夥計撓了撓頭,開口道:
“可是我看那個女的不好惹……萬一打咱們這買了毒藥什麼的……”
胡巖瞪了那個小夥計一眼。開口道:
“說什麼胡話,咱們行醫的都知道,是藥就有三分毒,那人若是有心,不管是什麼方子他都能改良成毒藥……更何況。她那方子我以前也見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聽這話,小夥計來了興致。開口說道:
“那您說說。這個藥方,他是治什麼的。”
胡巖摸了摸鬍鬚,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這個方子啊。他專治蛇蟲鼠蟻。”
小夥計一聽這話,頓時變得興趣缺缺。
“搞了半天原來是耗子藥啊……那費那個勁開方幹嘛,早知道我就把咱們這的藥賣給她了,還能多賺一點。”
胡巖一聽這話,搖了搖頭,一臉意味深長的樣子道:
“他那個方子,可和別人的,不大一樣。”
琅琊城外,山崗之間,流螢使帶着自己的兩個小兄弟正打算在林子裡抓一些寶貝,好帶回去南邊養殖。
畢竟東越國當中也有一些南邊見不到的品種。而到時候若是改良一下。很有可能培育出新的玩意兒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