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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和齊彬有一番暗中交流的情況下,作爲知情人的陸語顏很清楚。
尊主在計劃些什麼,那對金瓶到底象徵着什麼,有什麼秘密。
這些,齊彬都不清楚。
而就在四天以前,齊彬收到沙陀鎮伏龍寺這六個字的時候。他們二人都清楚。這個地方,有6尊主的下一步安排。
但是齊彬不能確定自己面對的這位尊主,嚴格意義上是敵還是友。
而尊主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齊彬也只能靠推測。
按照尊主的身體有問題的情形來推斷,他要做的事情無非是兩件。
解決自己的問題,或者解決掉現在中州國十權分立的局面,確保在自己的身體問題惡化之後對中州國的控制力。保證中州國不會因爲自己震懾不住自己的子女而出現動盪。
而從這兩方面來看,齊彬只是一個引子,而且有齊家的關係在,就算尊主想要做什麼也基本沒有生命會有危險的可能存在。
但是凡事都有萬一,萬一中州國尊主那個詭異的狀態是練了什麼功之類的。萬一要解決這個事情需要齊彬的命。這種情況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因此他在確定自己被監視的情況下,瘋狂的向監視者傳遞許多錯誤信息,他知道那些監視者絕對不只一波人,他要拉更多人下水確保自己的安全。
而齊彬也很清楚,尊主既然借陳璟之手請自己過來,那麼以陳璟的智慧,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就算是不知道什麼,也肯定是收到了尊主的某種暗示。
因此他特地請陸語顏暗中傳信給陳璟,請陳璟派人送自己去沙陀。藉此把陳璟拉下水。
而齊彬也已經暗暗下了決定,到時候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立刻逃走。再不管什麼局之類的問題。
“公子……夫人……前面就是沙陀鎮了……而伏龍寺,就在那一座山上。”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齊彬快要睡着的情況下,那個駕車的車伕的聲音傳來。
齊彬一聽這話,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鎮,還有城鎮邊上的山峰。點了點頭:
“現在這停一會,我和夫人。有事商量。”
齊彬話音剛落。放下簾子,和陸語顏對視一眼。
接着,陸語顏點了點頭。伸出手。
指尖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黑洞。
那是陸語顏的空間之力。具象之後形成的小小的空間手段。
而這,是一個小小的測試。
因爲齊彬在去年年末的時候,讓皇甫玉用封閉空間的手段坑過人。
而現如今自己在他人的地盤上自然要小心一些。
保不齊尊主會用同類手段對付自己呢。
因此齊彬特意在沙陀鎮之外停留就是爲了測試周圍的空間有沒有被封閉。萬一一會打起來也好有個防備。
“好了,現在。可以繼續走了……”
確認空間之力暫時沒有被封閉,齊彬稍微安心,進了沙陀鎮。
而在齊彬剛進沙陀鎮的時候,沙陀鎮中的伏龍山上的伏龍寺中的一間禪房之內。一羣長相凶神惡煞的男子,正圍着一個慈眉善目老和尚一臉不善。
而在他們身後。一個一臉陰柔的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個老和尚。
“行一大師。我與尊主大人約在此處,大師您應該知道的。敢問大師,尊主大人,可有什麼話要您交代於我,或者有什麼東西要您交代給我?”
那行一和尚微微睜開眼睛。看着面前那四個凶神惡煞的大漢一臉平靜的道:
“老僧乃是方外之人,不曾見過什麼尊主。也不曾聽尊主交代過什麼。諸位施主身上殺業過重。還望儘早離去。免的擾了佛門清淨之地。”
那陰柔男子一聽這話。輕搖摺扇,微微一笑。開口道:
“只要大師給了本公子本公子想要的。那本公子自然會帶人離開。若是大師不給本公子本公子想要的東西。那本公子就只能對現如今在貴食吃齋唸佛的僧人,進香的香客。做些什麼了。大師想必也聽過我的名字,我齊彬,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行一和尚一聽這話。睜開了雙眸,臉上變得無悲無喜,眼神輕蔑的看着那個陰柔男子,突然笑出聲: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行一和尚的笑聲讓那人覺得頭皮發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不過作爲一個專業人員,他有極好的心理素質,很快鎮定了心神,開口問道:
“不知大師。因何發笑?”
行一和尚憐憫的看了一眼那個陰柔男子,開口道:
“若想知道老僧因何發笑。還請施主隨我,移步到內院去。”
說着,行一和尚自顧自的站起身來,看了看面前的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諸位……不放心,自然可以跟着來。”
……
說話間,那老僧帶着五個不速之客,來到內院。
而那陰柔男子來到內院之後,瞬間就愣了。
只見三波人馬坐在院中。呈三足鼎立之勢各自待在內院的一角,領頭的都是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美貌女子,三對男女坐在椅子上,身旁擺着小方桌,而小方桌裡邊是他們所帶的人馬。
而奇怪的是,三路人馬除了那個領頭的男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女子。
這就顯得那個陰柔男子獨自一人帶着四個大漢特別的另類。
而那個陰柔男子一看這個陣勢,皺了皺眉:
“行一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行一一聽這話,對着那人行了一個佛禮,開口說道:
“請施主容老僧如實相告……自今晨卯時起,到現在爲止,老僧已然見過四位自稱是齊家二公子的施主了,而您是第四位,並且是唯一一位不帶着家眷踏入伏龍寺,也是唯一一位。拿闔寺僧衆威脅老衲的施主。”
說着那僧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位特立獨行的【齊公子】:
“不知公子,作何解釋。”
那最後一位冒牌貨臉上瞬間變得陰沉,開口說道:
“如此大事。怎麼能輕易帶着家眷參與其中,反倒是這幾位,帶這麼多女眷來寺廟,何其反常。顯然有人要冒充於我,企圖壞了尊主大事。”
那最後一人話音未落,在內院的東北角的那位【齊彬】立刻大聲說道:
“荒唐,你這人,要冒充本公子也請仔細的查一查,本公子在進入中天城之時便是帶着夫人一同來的。帶着夫人來進香,有何不可?”
話音剛落,坐在東南角的那位【齊彬】一副輕佻的樣子。將手伸到身旁女子的肩上:
“雖然說,你們都是仿冒本公子,但是在座二位倒是比較專業……”
說着那位仿冒品看着唯一站着的那位,冷笑道:
“我今日帶着夫人一同前來,爲了避免夫人勞累。帶上幾個婢女,有何不可。”
他說完這話,最後一個仿冒品開口說道:
“那兩位冒名頂替的公子的話,我姑且不論,本公子就問你一句話,難不成在江湖上智計無雙。頗負盛名的齊二公子。會直接出言威脅行一大師,如此愚蠢的行徑,怎麼像是我齊彬做的出來的?而且你莫不是忘了,是尊主讓本公子過來的,那行一法師自然也是尊主的人,你直接威脅於他。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最後那個冒名頂替的傢伙被三位同行擠兌的啞口無言。當時便開口說道:
“真成假,假卻成真了……也罷……小爺我不伺候了……”
說完。最後那位仿冒品就想借機溜走。卻不料行一直接出聲道:
“等等!這位公子,現如今,你還不能走。”
說着。行一大師笑着轉過身,對坐着的三波人說道:
“幾位施主覺得呢?”
那三位仿冒品一聽這話。異口同聲的道:
“當然不能走。”
那最後一人一聽這話,瞬間駐足,臉色陰晴不定。
他知道,他可能已經沒辦法活着回去了。
行一和尚一看最後一人的反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
“閣下稍安勿躁,雖然老僧已經知道閣下是假的,但老僧沒說。他們就是真的啊……”
一聽這話,那坐着的三撥人不幹了,一人開口說道:
“大師,本公子知道,我三人之中有兩人是假,可是您這話的意思。好像不太對啊。”
話音剛落,院子外邊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沒什麼不對的,行一和尚的意思是,你們四夥人,通通是假的。”
緊接着,真正的齊彬邁步踏入後院。後面跟着亦步亦趨的陸語顏。
齊彬看了看內院的場景,對那位行一和尚拱了拱手:
“臨時起意,來到這伏龍寺進香。卻沒想到伏龍寺中,多出了這麼多齊二少,更沒想到,在伏龍寺中修行的,竟然是您這位大師傅。這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那大和尚一聽這話,微微一笑,開口道:
“阿彌陀佛,三陽關一別,半年不見,齊公子可比當初要神采奕奕的多了……想來功夫又進步了不少。”
卻原來,行一,就是那位三陽關上把齊彬打了一頓的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