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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語顏知道,齊彬如此的失態必然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而這部和神魂咒似是而非的功法,其中肯定有不得了的事情。.以至於讓他直接如此失態,但是,如果他一直維持在這個狀態的話,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於是她開口說道:
“夫君你先冷靜下來,我知道和神魂咒似是而非……肯定意味着什麼……但是在事情沒有完全明朗之前你自己自亂陣腳的話,不是會影響你的判斷嗎?”
說着陸語顏輕輕的搖了搖頭,平靜的道:
“雖然我沒有練過原版的神魂咒,很難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差別,也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是我至少可以把你從是非之地帶走啊……”
齊彬一聽這話,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陸語顏:
“放心吧……我沒事……只是太過驚訝了而已。現在,咱們一起回中天城內吧。”
齊彬可以確信,中天城中尊主的身體狀況的異常,肯定和這部與神魂咒有着一半相似程度的秘籍有關。
而且齊彬可以確認的是,與溶血功和萬川歸海那種全篇有大體相似又有很多地方不同不一樣,這本秘籍的前半部和自己所練過的神魂咒一模一樣,後半段卻又大相徑庭。
就好像是延伸出來的兩個變種一般。
所以效果肯定是不盡相同的。
要想破解中州國的秘密,或許只有知道這個變種的神魂咒是什麼效果纔可以。
……
“你說什麼?”
不多時,齊彬和回到城中,發現驛館的館丞已經換了一個人。
正在感嘆中州國內的辦事效率高的時候,那個館丞給齊彬帶來了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回齊先生的話。公子璟讓人帶消息過來說,他因爲私自調兵,已經被下了獄……現如今在天牢之中,因此。在他出來之前……他恐怕沒有辦法幫您了。”
齊彬一聽這話。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回到房中。正好對上陸語顏擔憂的雙眸:
“怎麼了?”
面對齊彬的疑問,陸語顏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半日之前。公子璟還幫你抓人呢,這現如今下了大獄……是不是就代表出事了,我們需不需要提前離開。”
齊彬一聽這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開口說道:
“那自然是不用的,不如說,陳璟今天主要不是爲了幫我,而且爲了幫他自己。”
齊彬很清楚。自己只是讓陳璟找了個車伕而已,並沒有叫他帶兵抓人。
而齊彬原以爲,讓陳璟帶兵抓人是尊主的主意。但是現在看來。陳璟很有可能只是收到了某種暗示沒有明發的旨意。
而按照中州國的律法。沒有明發的旨意。就從中天城調兵,尊主隨時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他關了。
而以陳璟的警覺。在出發之前肯定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在抓人的時候纔沒有和其他人交流,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他之所以明知道這有可能是個套還往裡鑽。那只是單純爲了自而已。
“誰要是小看了在五方國有繼承權的任何一個人,那肯定會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
……
中天城,天字號天牢牢房裡。兩個長相有幾分相似的青年。席地而坐,面前擺着十多碗的菜餚。二人各自喝着酒。
不多時,那個比較年長的青年人,開口笑道。
“二弟,你這一手自保玩的漂亮啊。”
陳璟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大哥。你就不要取笑小弟我了,現如今中州困局如此。風雨飄搖。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說着陳璟從碗裡拿出一個頗具分量的醬肘子,毫無形象的啃食着。
作爲中州的貴族當中。最爲貴重的那幾位。能夠如此毫無形象的暢快的食肉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在這牢裡了。
“二弟說笑了……”
陳家長公子陳琰,口裡一邊不停的吃着東西,一邊吐字清晰的說着話。
因爲他和他二弟的處境大致相同。因此他也已經不記得他上次如此暢快的吃肉是什麼時候了。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在咱們中州,父子相殘那是一直以來的傳統……而且父尊如今身體有異……衆多兄弟姐妹的處境就更加的危險了……也只有那幾個弟弟妹妹們。敢在這個時候,還企圖窺探中州隱秘……絲毫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
作爲中州國中這一代最早出生的兩個人,陳璟和陳琰在早年間知道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東西。
雖然只有一鱗半爪,但是就是這一鱗半爪,讓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想要在這個時候。明哲保身。
因爲他們很清楚。自己兩人的那位已經躺了十年的父尊。很有可能已經快瘋了。
而這個時候,越是覺得是個時機。做的越發跳脫。那就死的越快。未來的死相。也就會越慘。
“可惜你我二人。終究只有一人可以用這種方式,暫時避開戰場爭端。”
陳琰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沒想到被你搶了先……”
陳璟一聽這話,啞然失笑:
“大哥。你我二人都清楚。除了父尊之外。你我二人的手中權柄是最大的。一旦父尊稍微撒手不管。那麼那一羣弟弟妹妹們。就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瘋狂的撕咬我們……父尊那些死去的子女,就是前車之鑑……”
陳琰一聽這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作爲皇儲中的老大,他沒有忘記,他的父尊,當代尊主。原有子女二十三人。
但是現在就剩下了十個人。
而死去的那十三個人,從他們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所有一切都會被父尊主動的銷燬。
不需幾年,便再也沒人記得了。
而這樣缺乏人性的行爲。卻是中州國將近兩千年以來的傳統。
絕對的優勝劣汰法則。直接造成了現在十權分立的局面。同室操戈成了家常便飯。
而在這其中,勢力越大者。就越有可能成爲最後成功那個人的墊腳石。
因此,陳璟在藉機退到天牢之中明哲保身之後,勢力最大的陳琰反而變成了衆矢之的。
但是偏偏他又不可能退縮。
因爲諸多皇儲之中他的勢力最大,他在很大程度上,在掣肘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同時,也扮演着一個在尊主和衆多兄弟姐妹中的緩衝角色。
一旦失去了他這個緩衝。自己的其他兄弟姐妹再因爲奪取自己身上的權力而大打出手,很容易被父尊全部清理出局。
到時候,下一任尊主就只能從他自己。和陳璟這兩人之間產生了。
但是他們兩人又隱隱約約知道。尊主之位並不是那麼好坐的,自初代尊主開始,到現在二十任尊主。
無一例外。在在位末期都會出現神志不清的狀況。
而當代皇儲們。也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最後那些神志不清的尊主,通通不知所蹤。
因此陳璟和陳琰二人在很早之前就形成了同盟,其目的就是在遏制其他人成長的同時,暗中調查陳家的秘密。
在搞清楚陳家的秘密之前他們兩個都不會貿然登上尊主之位。也就不肯同時貿然將手中的權柄都交出去了。
他們兩個必須有一個手中掌權。
畢竟。他們都不喜歡在不知道前面是不是火坑的情況下,被人脅迫着。接受那個看上去最風光的尊主之位。
想着想着,陳琰臉上的憂愁之色更加的濃郁。
“這你一走……我的壓力也就來了……你讓我很難辦啊……”
陳璟一聽這話,喝了一杯酒開口道:
“雖然看上去很難辦……但是也不是不能破局……畢竟這回咱們還有外人在……可以善加利用。”
陳琰一聽這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那個陳璟在父尊的暗示之下。以私人關係請來,卻走公家程序的齊家二公子。
“我自然知道……這個事很可能要靠齊二來完成……而且齊二和父尊也不是一條心,可是齊二一旦碰到父尊的秘密,恐怕事情會變得更復雜,而且父尊未必能夠給他繼續查下去的時間。”
陳琰很清楚,尊主的身體狀態可能比想象的要差的多,那他很有可能要立刻出手清除不合格的繼承者。而後選一個進行傳位。
而這目前,傳位給自己的可能性最大,所以父尊肯定會引誘其他人對自己羣起而攻之,如果自己不小心失敗,那麼他就會立刻把老二放出來收拾殘局。繼續和勝利者鬥下去
那麼最後的繼承者不管是誰,都會無力反抗父尊的其他手段。
而父尊的那未知手段。可能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意外之喜而是無妄之災。
“看來我只能想個辦法,在你抓的人上面着手了……”
……
中天宮。尊主陳仲康歪歪斜斜的趴在榻上,眯着眼睛正在休息,突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腦子裡炸開:
“仲康……時間不多了……我需要在兩年之內……再換一具身體……你選好讓誰,繼承尊主之位了嗎?”
陳仲康瞪大了眼睛,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捂着腦袋。開口道:
“還有兩年呢!你急什麼!這個規矩是你兩千年前親自定的……你想打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