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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認爲,奎木狼的分析並沒有錯,那四人在齊彬的控制之下貌合神離,卻因爲各自的目的不得不相互忍受……而且屬下我敢斷定……齊彬確確實實知道她們相互之間已經水火不容,但是卻毫不在意,甚至有意縱容局面更加惡劣下去……而這正好給了我們機會……我想,接下來,他們大約會徹底分成兩派了……”
從蓬萊小仙處聽到奎木狼的話語轉述之後,房日兔得出了一個相對肯定的結論。
“而這兩派就像我們事先預測的那樣,陸琳琅與皇甫玉會是這次出行的反對者,而修煉了六道功法的姬玥和血羅剎必然會使勁渾身解術,都要勸說齊彬前往蓬萊。”
說着房日兔思索了片刻開口道:
“屬下以爲。這場交鋒的必然是由姬玥和血羅剎獲得最後的勝利。因爲齊彬本身也想要查清楚咱們手底下的那本天道經到底是真是假,之所以拖延不說。純屬就是戲弄她四人罷了。”
與此同時,東離的皇宮之中,一幕蓬萊閣二十八宿意料中的戲正在上演。
“你要出海去蓬萊?不行!朕不同意!”
前日在血羅剎紅點之外又吹了一宿冷風的黃鶯,今日恰好輪到。在皇甫玉殿前輪值。
而就在剛剛。宮殿裡只有幾個宮女和皇甫玉的時候。
這位陛下命令自己將那一夜的經過繪聲繪色的描述一遍。
而黃鶯也知道,只要自己將那晚上的事情如實彙報給皇甫玉。
那麼這位陛下一定會像之前一樣氣到發瘋。
等於是在她的心上一遍一遍的捅刀子。
但是黃鶯也很清楚,這刀子自己要是不捅。早晚也是有別人要來捅的。
而自己要是隱瞞細節不報的話。那自己的小命就到頭了。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扎心者無事有賞,圓滑者性命要亡。
因此黃鶯一直不知道。這幾個要麼位高權重要麼實力強大要麼兩者兼具的女人。
是不是腦子都有病。
就齊二少那種人渣大魔頭。有什麼值得她們這麼做的。
還是因爲每一個厲害的人都有什麼特殊癖好?
在黃鶯和皇甫玉彙報完之後,黃鶯親眼看見她眼前的陛下一巴掌把面前的几案拍的稀碎,然後又瞬間將几案恢復如初。
那過程,比街頭變戲法的厲害太多了。
而就在陛下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有人來報告說。齊二公子到了。
皇甫陛下竟然能夠瞬間收起那熊熊的怒火,露出十分好看的笑容。
直到齊彬提起前往蓬萊閣。
……
“都到這個時候了……朕也不想在你面前僞裝了……血羅剎與北海三公主沆瀣一氣,企圖對你行不軌之事。你不能被牽着鼻子走啊二少……”
看着眼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的皇甫玉,齊彬深吸一口氣,在心中不停的默唸:
我是人渣。我是人渣。
而後齊彬瞬間進入狀態。一臉嚴肅的說道:
“玉兒……她們在想什麼。我很清楚,你在想什麼,我也很清楚……你們都一樣。騙不了我的不是嗎?”
說着齊彬緩步走到皇甫玉的身側。扶住皇甫玉的雙肩,而後一臉冷漠的看着幾位宮女。
“你們都先退下。我和你們陛下,有事情要談。”
幾位宮女對視一眼,紛紛低着頭從宮殿的兩側進入宮殿中自帶的側室耳房。
而後瞬間找好了偷聽的角度。
“陛下,你真不讓我去?”
不久以後。齊彬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絲獨有的邪氣。
幾位分佈在左右耳房的宮女頓時升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原來齊二公子是如此輕浮之人麼……
而作爲她們當中唯一一個有幸和齊彬直接接觸的人,黃鶯表示這纔剛剛開始。
“我這是爲了你好……那兩個女人明顯就是目的不純在利用你……你手往哪兒伸呢……信不信朕叫人來把你的爪子剁了!”
左右耳房裡邊,聽到了陛下威脅的聲音。衆多少女們臉色更加古怪。
這聲音怎麼讓人聽着軟綿綿的……一點威脅的意思都沒有…
“陛下……你自己說了多少次要把我碎屍萬段,你還記得不,在下不是依舊活的好好的嘛……”
在耳房的衆多圍觀羣衆聽到了齊彬的迴應瞬間升起了同樣的一種感覺。
這人好欠打啊……
“你這人……真是的……仗着朕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此得寸進尺……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衆人意料之中陛下的惱怒場景似乎沒有出現……似乎皇甫陛下。打算一軟到底了。
而正在衆人刷新了三觀的時候,早就經歷過這一切的黃鶯s卻在思考。
自己要不要捂住耳朵。
畢竟根據她以往的經驗。
接下來定然是大段大段不堪入耳的聲音。加上一些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就是很有用的情報。
不過出乎黃鶯預料的事,這次。齊彬似乎轉性了。
“好吧好吧,先和我的陛下,說清楚正事,之後。陛下你是要剁手還是要剁腳,全憑陛下你安排。”
話音剛落,皇甫玉的聲音就恢復了正常,斷斷續續的傳進了耳室之中。
“朕告訴你,你要去冒險,任你說破大天朕也不會同意的……在這裡待着不好嗎……朕護你周全。”
耳室之中的衆多圍觀羣衆。又一次被皇甫玉的話語給驚的渾身發麻。
陛下,您的原則好像有點和旁人不一樣啊。
“陛下,那可是天道經啊,魔門六道不傳之秘天道經,之前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聽過這個東西的描述……後來老祖把天道經給了我。我才知道,這個天道至寶。其實一直在齊家……”
齊彬的話語傳來之後,耳室中的衆多耳目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無他。
她們中都是些半路出家的材料,就連這裡邊算是屢立奇功的黃鶯對於天道經也僅限於知道一個名字而已。
對於什麼魔門六道更是一點也不知道。
因此她們根本沒什麼反應。
“原本應該在齊家的東西。有人在外邊公開拍賣,這不反常嗎?”
齊彬的話音剛落。皇甫玉的話語立馬就傳了進來:
“你就不怕這是一個幌子,一個那幾個女人設的套?”
對於皇甫玉的話語。齊彬好像並沒有反駁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套,這件事都已經勢在必行了……你不會攔我的……對嗎?”
在耳室裡黃鶯一聽這話,深吸一口氣,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來之前她已經收到了任務。必須想方設法的協助北燕三公主,讓齊家二公子能夠出海。
但是作爲一個普通的龍套。黃鶯心中十分有數,在這種大事上,她根本做不了什麼。甚至沒等她做什麼。他就有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她由於之前表現的太過出彩。已經被上頭寄予了厚望,要是這次事情失敗,她少不了會被當做替死鬼之一。
這麼算起來。竟然橫豎都是死啊……
“要是你去了,你還回的來嗎……”
就在黃鶯感覺自己的未來是一片灰暗的時候。
皇甫玉的話語。讓黃鶯重燃起了生命的希望。
任誰都聽得出皇甫陛下話語中哀怨和動搖之意。
那感覺。實在是讓人渾身發麻。
“放心,能夠算計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齊彬的話語很好的體現出了他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性格。
在這幕戲中,他凸了自己流氓人渣自負的性格特點。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用這麼多的負面詞彙形容自己。
“不信我們打個賭。”
“不打!”
原本很微妙且幽怨的氣氛被齊彬的一個提議瞬間破壞殆盡。
耳室中的衆人瞬間聽出了皇甫玉話語中的哀怨變成了無盡的羞惱。
“你這混蛋!鐵定又是想什麼法子欺負人。”
……
當天晚上。
姬玥和陸語顏特意帶了幾個隨從到內苑的一處小花園中相會。
昏暗的月光之下,顯得二人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看來二少今日,是要費點心力。應付那位陛下了……”
姬玥與陸語顏並肩而立。看着漆黑的夜色,一副感慨的樣子道:
“沒想到成與不成。最後卻要看二少的本事……”
陸語顏一聽這話。微微一笑。一副篤定的樣子道:
“咱們這位陛下。已經動搖了,而她一旦動搖了,她就不可能再斗的過二少了不是嗎?”
說着陸語顏轉頭看向姬協,開口笑道:
“更何況,二少原本就把她吃的死死的呢?”
姬玥一聽這話,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而後自嘲的笑了笑:
“被他吃的死死的,又豈止皇甫玉一人……”
陸語顏一聽這話,伸手拍了拍姬玥的肩膀,開口道:
“你應該慶幸。最多在過幾日。等咱們的船出了海,你我就都不用在她這麼危險的人身邊生活了……”
姬玥一聽這話,啞然失笑:
“既然知道她很危險,那你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威權。”
陸語顏一聽這話,露出了惡劣的笑意開口說道:
“我就是想看着她看我不爽卻拿我沒辦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