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上,真正的計劃,我並沒有確立,因此我才特地要在這個時間找你。”
齊彬一聽這話。原本稍微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再度的變得嚴肅,開口冷聲道:
“什麼意思……”
耿石海一看齊彬冷下來的臉色,微微一笑。開口道:
“二少,您應該清楚的一點就是,這個計劃,後續會如何發展完全取決於,接下來的計劃中,我們這次爭鬥的勝負,設計的如何,並且……”
耿石海目光灼灼的看着齊彬,開口說道:
“您在經歷了我的截殺之後,做出的選擇。會直接影響下一步的計劃如何開展。畢竟,即使我已經動手清除了蓬萊閣的所有眼線,但是咱們這場戲,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
齊彬一聽這話,點了點頭,理解了耿石海的意思。
爲了演好這場戲,齊彬和耿石海必須真真正正的做一場。鬧出點大動靜,並且出一點必要的血。
而經過截殺之後的齊彬,如果還固執的去參加所謂的拍賣會打探消息的話。
對於齊彬。對於耿石海。兩家都要冒巨大的風險。
但是天道經真僞的事情。又不得不去核實。
而這樣一來。這件事就變成了有兩種走向,卻只能選擇一次的攻略遊戲。
而且由於蓬萊閣本身的特殊性,搞不好齊彬自身還能被動的刷出來一個死亡結局。
那是真真的不好玩。
……
“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
耿石海開口說道:
“你們所處的島嶼當中,成型的水源地都已經被下了毒,而毒藥的效果應該只對普通武者起作用……但如果你們真的像蓬萊閣的部衆計劃的那樣,自身已經沒有備用水源的話……你們雖然不會有什麼事,但是那羣你的隨從可是要來去不得了……”
說着。耿石海半開玩笑的道:
“如果真是那樣,你們幾個高手,就只能在事情結束之後,飛去別處找水了……畢竟雖然你們這樣的高手拿來運水。十分的掉價,但是你一口氣帶了這麼多人過來,萬一帶不回去。你臉上也不好看啊對不對……”
面對耿石海的調笑,齊彬輕輕搖了搖頭:
“你想多了,別忘了,當年你是誰教出來的……或許蓬萊閣在很多地方有其長處,但是你也很清楚,他們的細作和諜者。走的都是低端路線。在很多時候是非常有用,但就是上不得檯面。”
一聽這話。陸語顏笑了笑。開口道:
“耿先生請放心,內部如今可是完全掌握在二少手中,他們所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都是我想讓他們看到。聽到知道的。不會出問題。”
事實上齊彬在下船之後。特意吩咐了尋找水源的人將水找到之後,先集中在海灘之上。
並且吩咐一道上船。假扮宮女的嵐十三同學,密切監視水房。
絕不允許一滴外來的水在齊彬迴轉之前進入水房。混進正常的水源之中。
而聽到了齊彬的回答,耿石海松了一口氣。而後開口說道:
“那麼接下來。只有一個問題了……兩條路。你打算怎麼選……”
齊彬一聽這話,思考了許久許久。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開口道:
“這一次……把握太小了……我慎重考慮之後,還是認爲我們兩家都不要在這個時候,直接進入蓬萊閣……”
思慮再三,齊彬還是決定這個時候。先慫一波。
而這個決定,讓耿石海感到有些意外。卻並不驚訝。開口道:
“雖然不符合你以往的做事風格,但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而陸語顏在確認了齊彬的選擇之後。鬆了一口氣,並且感到十分的欣慰。
這個男人,在自己等人不遺餘力的勸說之下。終於決定。暫時安穩一回啦。
而齊彬聽到了耿石海的話語之後,笑着搖了搖頭:
“雖然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激進。但是對於風險實在太大的事情。我向來是不願意去觸碰的……”
說着,齊彬呼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我可不認爲,我自己能有比兩位老祖更高明的手段……因此。對於蓬萊閣的事。我也只能點到爲止了。”
說着,齊彬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耿石海,開口笑道:
“更何況。關於天道經的事,由你來打探,不是比起由我來打探更加的合適嗎?”
耿石海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齊彬的打算。開口說道:
“你這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耿石海似笑非笑的看着齊彬。開口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肯定會幫助你呢?”
齊彬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開口說道:
“因爲天道經現如今不只是天道的不傳之秘,你們地獄道的榮辱。也和它息息相關不是嗎?”
雖然齊彬對於天道經和地獄輪迴經的關係不如地獄道內的幾位主事瞭解的透徹,但是齊彬卻很清楚,天道經這種東西如果落入六道中其他人的手裡的話。
那很有可能讓地獄道原有的優勢逐漸消失,成爲一個潛在的威脅。
而這樣的事情。必然是屠雲老祖不願意看到的。
這樣一來,就算心中不是很情願,耿石海也不得不查出蓬萊閣手中的天道經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齊彬作爲暫時的合作者,只要關注耿石海的動向,就可以得知一切。
“雖然你說的對……但是你也要清楚一點……”
耿石海苦笑着看着齊彬,一臉無奈的樣子道:
“我並沒有十分的把握,查清楚這件事,蓬萊閣手握天道經這個先決條件在的情況下,咱們會相當的被動。”
齊彬一聽這話,心中暗暗的點了點頭。
耿石海所說的困境,齊彬也十分的心知肚明。
現在不論是地獄道還是齊彬本身,針對蓬萊閣的一切都是猶如霧裡看花一般。
因爲實在是太朦朧,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罷了……”
想到現在的狀況,齊彬隱隱的覺得,自己許久沒有發作的頭疼病,隱隱有復發的趨勢。
“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着,齊彬看了陸語顏一眼。開口道:
“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話音剛落,之前一直安安靜靜的在耿石海身邊充當背景板的景寧開口半開玩笑的道:
“齊公子。這次的打鬥爲了力求真實,本侯可不會太過留手,要是不小心將血羅剎打傷了,那你可不能。秋後算賬。”
齊彬一聽這話。啞然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寧侯爺。你可真會說笑,你上列國打聽打聽去,我齊某人的人品如何,一目瞭然好嗎?”
景寧一聽這話,苦笑着搖了搖頭。
列國誰不知道,齊彬這個貨一貫是睚眥必報。極其善於秋後算賬,熱衷於沒事找事的做事風格。
自己雖然兩度送他人情,但是這個人他一向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人情方面不用擔心他不認賬,但是這兩次私怨說不準哪天他也能找回來。
而景寧之所以剛纔在衆人面前,甘願當一個背景板,只是因爲在場所有人中,唯獨他景寧沒有說話的資格。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陸語顏開口說話了:
“大叔。是什麼給了你。你能打得過我的錯覺啊。”
景寧一聽這話,忍不住被噎了一下,面上有些氣惱。
無他,在場的四個人雖然說看起來年紀不相上下,但是實際上。景寧是最年長的那個,年紀比陸語顏要大三十多歲。
而這一聲大叔,卻是讓景寧忍不住氣惱起來。
畢竟景寧怎麼說也是一個高手兼貴族,平時也不是沒有脾氣,只是比較有分寸而已。
“那,本侯就……只能得罪了……”
說着。景寧從衣服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畢竟他的身份是南楚貴族。這一次事情是要流傳出去的。
而如果以他的真實身份做這件事。將會直接引起外交的爭端。
這樣。這場戲,必然就節外生枝了。
“好了……”
戴好面具之後。景寧開口道:
“齊公子。差不多可以讓你身後那位。一直跟着你的姑娘。回去報信,並且處理船隊的事情了吧。”
卻原來,景寧一早就發現了,齊彬一行並非是兩人,還有第三人,一直跟在齊彬的身後。
而以景寧的感知力,在齊彬出現之後。很輕易的感知到了這個第三人的存在。
卻一直沒有點破的意思。
而耿石海一聽這話。卻又下了一跳。
無他。
在這之前,他的確斷斷續續的曾經感覺到齊彬身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但是因爲並不真切。再加上又陸語顏和景寧兩位頂尖的隱匿高手在。
耿石海下意識的以爲是他們倆的隱匿之術導致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
就沒有繼續在意這件事。
而景寧的話,卻讓耿石海確認,這裡邊還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只有自己無法確切感知。
而這樣的感覺。讓耿石海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太過鬆懈了。
因爲這一次是和昔日的老朋友來談合作,他的內心不由自主的放鬆了警惕。
卻沒料到。齊彬還是那麼的s善於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