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虛日鼠先生,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在是確定了第二封信是故意寫出來混淆視聽的產物之後,姬卓明白。
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比之前更加的謹慎小心。
要在合理利用蓬萊閣的助力的同時不讓他成事。並且與之虛與委蛇。這其中所要拿捏把控的尺度,非同一般。
而那虛日鼠見姬卓看到姬協的信的時候,態度就變得如此的好,當時就鬆了一口氣。
原來,那封信正是耿石海受傷之後,虛日鼠前往地獄道的和地獄道剩下兩個主事所商量事情的時候。
他請姬協書寫的。
可是因爲她們知道耿石海受傷頗重的緣故。當時不管是皇甫婉言還是姬協,對於虛日鼠的態度都不算是太好。
甚至險些發生爭吵。
最後還是他自己陳情利害之後。才把這封書信拿到手的。
而將這封書信拿到手之後,因爲害怕姬協會因爲私人恩怨,在書信上亂寫一通。
他在離開地獄道之後,用特殊的手法打開了封口。檢查了信件的內容。
原本打算請專業的人員仿冒姬協的筆記再寫一封書信的。
但是虛日鼠害怕隨意改變內容被姬卓發現從而節外生枝。
再加上書信上的內容他確確實實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他才決定按照原件給姬卓。
但是他一直有着隱隱的不安。
直到姬卓的態度並沒有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他這纔算吃了一顆定心丸。
“公子有所不知,我蓬萊閣之中雖然也有細作諜者,但是這細作諜者,水平不佳,因此,我希望公子的人能夠幫助在下,將幾個人給送進北燕的王宮之中。”
姬卓一聽這話,神色一變,而後飛快的恢復正常,開口說道:
“這事情問題不大。只要我進宮和我母妃說明就好了……原本宮中就有我母妃的人馬布置其間,而宮中也會定期的輪換宮女僕人。你把人交給我,不會出問題的。”
說着,姬卓又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不過希望虛日鼠先生下次來找我的時候。不要再戴着面具了,畢竟這個事情。太過引人注目了不是嗎?”
一聽這話。虛日鼠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公子所言極是,不過這是我地獄道內部所設的防護措施,爲了避免閣中有兄弟姐妹出現變節,即使是閣中同僚,都是無人可知其真容的……還請見諒。”
姬卓一聽這話。微微皺眉。而後對虛日鼠拱手行禮,開口道:
“是姬卓唐突了……先生勿怪……”
頓了頓,姬卓話鋒一轉繼續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先生下次來見我之時。可以事先派旁人送個信,然後再由先生來定地點,本公子前去赴約。先生以爲如何?”
虛日鼠一聽這話,心中暗暗點頭。
自己這身打扮確實是不太適合出現在姬卓的地盤。
而如果剛纔姬卓提議的時候是由他自己來定會面的地點的話。
虛日鼠必然會懷疑姬卓動機不純。
因此在聽到姬卓以後讓自己定會面地點之後。頓時也就沒有多想。
“如此甚好。”
……
在商量了一番細節之後。姬卓送走了虛日鼠。而後馬不停蹄的開始了準備。
“準備一下。我要入宮。”
很快,急匆匆的入宮的姬卓就見到了麗妃。
而自從麗妃當初爲了救姬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雖然明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麗妃卻深知。她已經是籠中困獸了。
再加上後來姬卓在糧食事件裡邊並沒有多麼出彩的表現。
她就明白。
她自己就已經成爲了廢子了。
之所以能夠看上去和以前一般風光。就是因爲她的兒子姬卓還有點用,這讓她的地位和生命還暫時保得住。
但是麗妃自己明白,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變故的話,那他們母子。
早晚要死。
不過因爲已經知道了自己未來的結局,麗妃心裡也平靜了許多。
而爲了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錯誤,麗妃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姬卓了。
因此,在得知姬卓出現在宮中還要找自己的時候,麗妃知道。
出事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在這個時候還來找我?”
面對麗妃的疑慮。姬卓思考了片刻。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和自己接下來的下一步打算。全部告訴了麗妃。
而麗妃聽完了姬卓的敘述之後,雙眸之中亮起了神采。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你和你六姐所考慮的方向完全沒錯……不管蓬萊閣背後是個什麼勢力,在同時圖謀北燕,地獄道的情況下還對齊家下手……無疑是癡人說夢,不過既然地獄道那邊的意思是讓你虛與委蛇,這就證明蓬萊閣的勢力也不簡單……”
說着,麗妃一副告誡的口氣道:
“不過他不簡單歸不簡單,咱們可不能被他帶跑了……你現在是地獄道的部衆,北燕的公子,雖然在北燕處境不怎麼好吧,但是手裡的牌也已經夠多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人動得了你……沒必要冒風險真的和蓬萊閣做什麼事,否則的話,屠雲老祖的人就是收拾不了蓬萊閣,收拾你可是很輕鬆的。”
姬卓聽了麗妃的分析之後,點了點頭:
“其中利害。孩兒明白。因此孩兒纔來請母妃相助,幫助孩兒做一場戲。”
麗妃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這件事。請我幫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在我們北燕王廷裡邊,要說要在內廷裡邊動手腳,那有一個人,是絕對繞不過去的。”
一聽這話,姬協瞬間想到了什麼,而後對着麗妃行了一個禮,開口道:
“多謝母妃指點,孩兒明白了。”
於是,姬卓匆匆的告別了麗妃,往內府走去。
他要找接下來的局裡不可或缺的人物。
北燕內廷總管。蕭然。
……
“老祖宗,七公子求見。”
內廷內府之中,總管蕭然正拿着一個茶碗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小宮女急匆匆的跑進來開口道:
“好像有什麼急事找您。”
一聽這話,蕭然那一張煞白的大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意味深長的道:
“果然,怎麼說也是王上的子女,在某些事情上,他們還是不太糊塗的嘛。”
說着,蕭然開口道:
“請他進來吧。”
於是很快,蕭然就見到了姬卓。
“老奴蕭然。見過公子。”
姬卓見蕭然對自己行禮,連忙伸手扶住眼前的這個大白胖子。
這人的禮,現在的姬卓可當不起。
“不必多禮。”
行完禮的蕭然看了看左右人等,開口說道:
“你們都先下去。我和七公子有事要談。”
遣走了所有外人之後,姬卓看了看蕭然,思考了片刻,意有所指的道:
“今日前來這裡,我是想問蕭公公一件事,如果一個外人,要從咱們北燕這口鍋裡,把屬於咱們的肉夾走,那麼姬卓應當如何?”
蕭然一聽這話。微微一笑,同樣意有所指的回答道:
“公子請放心,公子儘可以按照您事先預想的去做,老奴自然是能看着鍋裡的肉,讓那些外人不但吃不到,還覺察不出不對來。”
一聽蕭然的回答,姬卓瞬間明白了。
和自己預料的一樣,這件事肯定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被蕭然得知。
那就表示。蕭然肯定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頓時,姬卓鬆了一口氣:
“既然蕭公公這麼說。姬卓也就放心了,不過不知道,對於這件事,蕭公公還有什麼要囑咐我的?”
蕭然一聽這話,微微一笑。露出十分奸詐的表情道:
“沒什麼。就一件事。這肉人家不能吃,但是這個好處嘛,還得讓人家拿給咱們。還不能少了,最好能夠多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一聽這話,姬卓意識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不愧是蕭公公,實在是高啊。”
……
一日之後,虛日鼠和姬卓約在了一家風月場所見了面。
“虛日鼠先生,這事情。出了點變故。”
虛日鼠剛進了門。事情都還沒問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下意識的一驚。開口道:
“出了什麼事了?”
姬卓看了看虛日鼠。開口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開口道:
“事情是這樣的。想必你也知道,我那六姐是因爲我母妃的幫助才從北燕的牢獄之中逃脫。並且進入地獄道的……因爲這件事,我母妃地獄道衆的身份已經被人得知。而之所以沒有東窗事發……是因爲我們有別的依仗。”
虛日鼠聞言點了點頭。
對於麗妃。姬協和姬卓這段過往,虛日鼠聽姬協說起過。
而且事後也花錢調查過。
而這種事情。很輕易就能從側面打聽出一個大概。
所以虛日鼠雖然不知道姬卓爲什麼說起這事,但是他知道他所言非虛。
“而問題就在現在這個內廷總管蕭然吧,他是對我父王有恩的父王的好友,其地位無人可以撼動,而這個人。他是支持二哥和大哥的。我們要想把人插進王宮裡。那就繞不開這個人。”
虛日鼠一聽這話。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
姬卓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
“依我之見。這件事我不能出面。我安排一個外來的富商。到了選宮女的日子,給蕭然送點金銀珠寶……”
一聽這話,虛日鼠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原來就是這事?二公子你放心,蓬萊閣別的東西沒有,這種俗世的金銀財寶,要多少有多少。”
說着,虛日鼠一副財大氣粗的口氣道:
“公子放寬心。對我蓬萊閣而言。只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那就算不上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