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妹妹這麼一誇,楚南打心裡樂呵。
怎麼說楚星月也是個標緻的小美女,一個男生被美女誇帥,不想樂都難。
“對了,我改了個名字。”楚南一邊整理着領帶,一邊說道。
“啊!”楚星月驚了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兩步去到楚南身邊,睜大了眼睛,好奇道:“好好的爲什麼要改名字?”
“因爲我想擺脫過去,重新做人呀。”楚南沒有過多解釋,可實際上,他這短短的兩句話,已經解釋的非常透徹。
楚星月聽了也是恍然大悟,她知道哥哥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哥哥了,也知道哥哥想重新來過。並且,‘楚星辰’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有名了,各大高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在黑白兩道中,這個名字也是如雷貫耳。如此可想而知,哥哥爲什麼要改名字,因爲不改,他就無法重新來過。
既然理解,楚星月便沒有在這個問題多問,而是嘿嘿一笑,挽住楚南的胳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到底改了個怎樣的名字,於是問道:“哥,那你現在叫什麼呀?”
“楚南,東西南北的南。”楚南自鳴得意的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到現在他都認爲,這是一個既簡單又好記的名字。
“楚南……處……處男?”楚星月隨口唸叨,待反應過來時,她頓時小臉一紅,怔怔的看着哥哥,心裡那是個哭笑不得。她本以爲哥哥會改個比較大氣而且霸氣的名字,沒想到,他竟是改了個這麼俗的名字,還是低俗的俗。並且在這個名字的襯托下,就連哥哥那帥氣的形象,在她心裡也是大打折扣。
“怎麼樣,是不是連你也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我?”見妹妹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楚南更是得意了幾分。
“適合你個頭啦。”楚星月瞋了一眼哥哥,沒好氣地道。如今哥哥起了個這麼低俗的名字,楚星月也是覺得倍沒面子,誰叫自己是他的妹妹呢,一俗俗一雙。
“怎麼了?”楚南不解的看着妹妹。
“您就不覺得,這個名字和某個名詞很相像嗎?”楚星月實在不想將名字的諧音說出來,畢竟一個女孩子老是“處男處男”這麼說會有傷大雅,也比較尷尬,於是便想讓哥哥自己領悟。
頓悟片刻,楚南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依舊自鳴得意道:“沒有呀,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
楚星月委實無奈,苦着個小臉,一陣唉聲嘆氣後,道:“好吧,我發發善心,提醒你一下。希望你可以回頭是岸,儘早改名。聽好了,如果一個男生,從沒有和女生髮生過那種關係,那麼這個男生,應該叫什麼?”
“那種關係?是什麼關係?”楚南不明白,故此一問。
“就是……就是……就是生寶寶必要的過程啦!”楚星月極其無奈的看着楚南,倒是越來越覺得,‘處男’這個名字很適合他,非要自己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他得有多單純呀?
楚南聞言苦思冥想,突然之間,只見他臉上一片潮紅,這才恍然大悟,爲什麼當時自己在做完自我介紹後,蘇夢婷會臉紅害羞,以及同學們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呃——原來如此啊!
此時此刻,楚南已是欲哭無淚,懊悔不已,有心重新改個名字,奈何現在同學們都知道了這個名字。
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不改名呢,楚星辰多好呀,總比“處男”來得好呀——
“小妹,不如你也改個名字吧。咱們兄妹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相信,你一定會配合哥哥的!”爲了平衡一下受傷的心靈,楚南忽然看向一旁的楚星月,對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心裡卻是正在壞笑。
楚星月眨動着眼睛,好奇之下,不禁問道:“你想叫我改成什麼名字?”
“楚北,怎麼樣?”
“天哪,我寧願叫楚西,起碼聽着像除夕,沒有那麼俗氣。”
“也可以呀。叫楚東也行,初冬,初冬,多有格調呀。”楚南壞笑道。
“哎呀,時間不早了,該上課了。”說着楚星月倏地轉身,大步流星,奪門而出,旋即騎上電動車,一溜煙的狂奔而去,眨眼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
楚南愣愣的站定原地,看着妹妹消失的軌跡,不住的唉聲嘆氣,心裡直埋怨這小丫沒義氣——
……
時至下午。
楚南帶着鬱悶的心情來到學校。
去往教室的途中,他一路都是低着個頭,深怕有人問起自己的名字,又怕有人叫自己。不過要是突然有人叫他“楚南”,那麼乍聽之下,也當真是和叫他“處男”無異,的確是蠻尷尬的。
“楚南!”
這時候,一個磁性聲音突然響起,聽得楚南一陣鬱悶,同時周圍一雙雙詭異與嘲笑的目光也隨之凝聚在了他身上,同學之間無不竊竊私語,大是好笑。
怕處有鬼——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叫人避之不及。
“哪個臭不要臉的叫我?”
暗自埋怨之餘,楚南猛然轉身看去,頓時又是哭笑不得,只見方晴正被兩名女同學一左一右的攙扶而來,而剛纔叫他的人,無非就是方晴了。
“冤家!”楚南口中喃喃,不過除了這兩個字以外,他也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他和方晴之間的緣分了。
直至將方晴送到楚南身邊,兩名女同學才相視一笑,其中一人道:“好了,有心上人看護我們方大會長,我們也就放心了。”說完便與另一名女同學竊竊私語的並肩離去,顯然是不想做電燈泡。
方晴上上下下打量了楚南一番,發現與上午相比,在外觀上他簡直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身校服,就好像專門爲他量身訂做的一樣,大小適當,不肥不瘦,恰到好處,配合他的身材,幾乎完美到了極致,無與倫比,帥氣十足,以至於方晴都看走了神,久久無法自拔。
“你傷的這麼重,爲什麼不在家裡休息幾天?”楚南眼中蘊含着關心,看着方晴腿上的傷處,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歉疚。
“我可是學生會的會長哎,要是被人知道我受了點傷,就縮在家裡不出來,我哪有面子?”方晴聞言迅速回過神來,調整心態,大大咧咧的說道,絲毫不把這點小傷看在眼裡。
但楚南知道,她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沒有人比楚南更加清楚,她傷的有多重,因爲她的傷,正是他造成的。
說起傷來,方晴恍然想起,自己還有話要問楚南呢,便道:“對了,之前在醫務室,你爲什麼要給我道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或者說,你見到傷我的人了?”
楚南一時語塞,埋頭苦想良久,忽地嘻嘻一笑,昧着良心狡辯道:“有麼?我有和你道歉麼?沒有呀,肯定是你記錯了。再說無緣無故的,我幹嘛要和你道歉呀?又不是我把你打傷的。”
或許楚南自己都沒有發覺,最後那句話,他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幸好,方晴已經認定,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文化人,根本不會做出打架傷人這麼暴力的事情,就算讓他打,他也沒有這麼大的力氣把自己傷成這樣,所以方晴也就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滿滿的困惑,方晴實在想不通,究竟是誰傷了自己?而在這所學校之中,誰又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悄無聲息的令自己受這麼重的傷?
莫非——自己真的遇到了某些髒東西嘛?
一想到此,方晴兀自不寒而慄,別看她外表堅強,心裡卻是很怕鬼,何況這件事情太過突然和詭異,不得不令她惶恐不已。
見她兩眼呆滯,面現懼色,楚南便知她在擔心什麼,當下着實於心不忍,便出言寬慰道:“對不起,之前我在醫務室騙了你。其實,我根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就算有,咱們可以去尊敬它們,但沒必要去怕它們,畢竟它們已經死了,這世上沒有活人怕死人的道理。總之你放心,我想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以後絕不會再發生了。”
看到楚南信誓旦旦的樣子,方晴心裡多少輕鬆了些,可滿腔的疑惑卻是絲毫未減,不解道:“你怎麼知道這世界上沒有鬼?還有,你又怎麼知道以後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因爲我從沒有見過鬼,所以我認爲它們根本不存在。既然如此,又幹嘛爲了一些不存在的東西而整天憂心?這不是很傻麼?”楚南先是回答了方晴第一個問題,隨即認真的道:“至於第二個,更不是問題。因爲,我會保護你!”
方晴聞言一愣,視線瞬間凝固,脣角間也是不經意的浮出了一抹淡淡的淺笑。她看着楚南,心中竟是有一股充實感,或者說,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