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鋪天蓋地捲來,那麼強勢、霸道、兇狠,完全不給紫韻一點兒招架之力,他把她兩……讓自己的整個身體置身於她之間,來勢洶洶的吻讓紫韻無法呼吸,五指緊緊地抓握着他的肩膀,長長的指甲似要劃破他薄薄的白色襯衫掐進了他肌膚裡。
來人的怒氣來得是這麼狂霸囂狠,紫韻張嘴似想要咬破他的脣,沒想到,他的舌頭居然巧妙地逃開了,並象一條蛇一樣穿梭在她的口腔裡,這樣居於下風的感覺,恨在紫韻心底綿延而升,她只能張開雙眼,用她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狠狠地瞪望着在自己身上爲所欲爲的男人,沒想到,他的眼睛也睜開着,兩條火辣辣目光近距離地交集中。
終於他吻夠了,在彼此都不能呼吸的情況下,吻向她白皙的頸子處慢慢地滑了下去,攀在他肩膀的五指收握成拳,她撐起了頭,一口就咬在了他壯實的肩膀上,她用的力很大,死死地咬着,咬到牙根痠疼,甚至還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她沒有鬆開,因爲,壓在她身上的這個劊子手想要毀了她即將開啓的美好人生之路,男人沒有呼痛,只是身體抖顫了一下,可見紫韻下手之狠,他忍住手臂上傳來的疼痛,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薄脣微勾,脣際漾出了一個漂亮的笑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換來不是他的放手,而這一句輕浮的話語。
聞言,她鬆了口,不想與他的眼光在虛空中交集,微長的睫毛輕壓,視線定在了他白色襯衫摻出的絲絲縷縷血跡上。嘴角同樣勾起了一朵漂亮的弧度。“”如果你覺得欺負一個弱小的女人能滿足你大男人的虛榮心,我不必反抗。“拳頭慢慢地鬆開,擡起頭,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脣瓣,笑冶如花地說”要怎麼做?是男上女下,還是女上男人,更或者,我們還可以玩一些變態的,煌少,你玩過那麼多的女人,技巧一定很棒。“她態度的轉變讓煌少愕然,資料上說,藍紫韻非常的倔強,並不是這麼容易會妥協的女人,難道牢獄之災把她變成了這樣嗎?
還真是一個千變女郎,這樣的女人才能勾住他的心。”即然如此,我何樂而不爲呢?“
煌少輕輕地說着,只是眸中的那點興趣正在一點一點地淡去。
他鬆了手,起身走向了窗臺邊,又人窗臺上香盒裡抽出了一支香菸,點燃,猛吸了一口再釋出淡淡的煙霧,從吸菸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霸道而狠絕的男人,原來,表現出柔順就會讓他對自己興趣漸失,男人天生都是一樣的壞胚,只是想征服女人而已。
紫韻從桌子跳了下來,把自己皺褶的衣衫撫平,開始整理着自己的儀容。
”藍紫韻,眼前的路你可以選。“我不選呢?”他可有給她選擇的餘地。眸子輕揚,透過薄薄煙霧,犀利的眸光又向她掃射了過來。“你知道的,如果我在商界打一聲招呼,你根本別想找到一份工作,你會無法在北京立足下去。”哼!“紫韻給了他一記白眼,對這個狂妄的男人簡直就是嗤之以鼻,他是有錢,是權勢滔天,從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開的那輛名車就可以看得出來,不過,恐怕還沒有到隻手遮天的地步,紫韻整理好自己,轉身就瀟灑走門邊,打開房門揚長而去,凝立在窗臺邊的煌少,一雙眸子緊緊地盯望着她削瘦的背影,俊美的面容漸漸冷沉了起來。他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地釋放而出。”藍紫韻,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
今天是藤鵬翔複查的日子,由於工作忙,他抽不出時間,身體漸漸復元後,他對自己的病也變得漠不關心起來,他一向是一個把工作放在重要的位置的男人,然而,雪吟可不允許他這個樣子,雪吟害怕,怕腦瘤復發就象母親一樣輕易地就會撒手人寰,從美國回來以後,她什麼事都依着他,從來也不會給他拌嘴,可是,這件事情她卻不能依他,藤鵬翔沒有辦法只得請了一天的假,驅車與雪吟去了醫院。
這是一間豪華的醫院,醫院有幾位醫師名氣很大,所以,醫院前來看望的病人很多。可以說是人山人海,祝茂森醫生曾經特意交待過,必須到這兒來複查,並給他聯繫了專門在國際上對腦瘤研究有一定突破的醫生檢查,確保他的健康萬無一失,如果一旦發現了什麼,也好及時治療。普通的老百姓掛號也要等上五六天,而藤鵬翔由於身份特殊,便可以暢通無阻,醫生用儀哭替他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檢查結果顯示全部呈良型,雪吟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她挽着藤鵬翔的手臂走出那間醫院的大門。”雪吟,我去取車,你在這兒等我。“藤鵬翔俯頭在她脣際烙下一個吻,笑臉吟吟地說着。”好。“藤鵬翔找保全拿鑰匙取車去了,雪吟走出了那寬敞的醫院大門,醫院的大門栽種了許多名貴的花,白色的玫瑰,黃色的玫瑰被陽光照耀着,顏色鮮豔,讓她有一些睜不開眼,她微眯起眼,目光落定在了花圃其中的一朵嬌綻的白玫瑰上,清新,典雅,漂亮,聖潔,白玫瑰代表着聖潔堅定不渝的愛情,世上的女人遇到真愛的不多,能夠不被世欲的心牽掛的人更不多,在這個利慾薰心,視利現實的社會裡,她與藤鵬翔不離不棄能夠走至今日多麼地不易呵!
”哇哇哇。“幽幽地回思着一些過往,猛聽,一聲嬰兒的啼哭襲入耳膜,最初她以爲是醫院裡前來治病的嬰兒,打針的嬰兒啼哭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孩子的叫聲一聲比一聲大,就好象要哭盡人事所有的悲傷與心酸一樣,那聲聲哭泣撕裂着雪吟的心肝,這是那家的孩子?雪吟暗罵着這孩子的父母,難道都沒聽到這孩子哭得厲害嗎?甚至聲音都快哭得嘶啞了,她再也聽不下去,只得擡起頭四處張望,可是,並沒有看到自己周遭有任何的嬰兒啊!
這怎麼回事?嬰兒的啼哭聲漸漸變得嘶啞,並且越來越弱,雪吟着急了起來,再看看醫院門口絡繹不絕的人羣,仿若能聽到這孩子哭聲的只有自己,凝神聽着,她判斷嬰稱的哭聲是從醫院門口斜對面那座公園裡傳出來的,然後,她邁開了步伐,便直直地穿越了馬路向醫院斜對面那座公園走去,公園裡百花盛開,爭豔鬥妍,她無心欣賞,一顆心緊緊地揪緊着,她是一個當母親的人,當初,她生下了念乃,帶着兒子從那場火海中逃離花海村被人追殺的時候,念乃與霓兒的哭聲就是這樣,成了她一生的夢靨,直至現在,她都非常怕聽到那種哭聲,那麼小的孩子,聲嘶力息,好似完全知道自己正面臨危險的處境。
穿過了假山,一株高大的桅子花樹下,有一個用童被裹着的東西,雪吟急步繞到了那株花樹下,彎下了腰身,她看到了嬰兒玉白容顏,由於哭得厲害,她整張小臉漲得通紅,一張粉嫩的小嘴大張着,沒長牙齒的嘴光光的,只是,她已經發不出來一點聲音了,只是張着嘴,眼睛緊緊地眯着,象一條線,一片桅子花瓣飄落到她嘴角,她不舒服,可是,手被包在嬰兒被裡,她無法撫開那片讓她不舒服的東西。所以,就知道哭。
”寶寶。“雪吟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難受得要死,她天生是一個善良的人,怎麼能夠看到這樣孤苦無依無人照看的孩子,擡起頭,視線在公園了收巡了一圈,說也奇怪,這座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不想孩子在這冰涼的地上躺太久,所以,她伸出手臂及時把她抱在了懷裡,孩子象是感應到了有人抱起了自己,停止了哭泣,眼睛張得大大,她的眼睛非常的漂亮,水盈盈的,黑眼珠象是浸泡在水晶裡兩顆黑葡萄,眼角掛着猶乾的淚痕,看着雪吟,她咧開嘴笑了,這一笑也就緊緊勾住了雪吟的心,其實,由於有帶過孩子的經驗,雪吟知道這個孩子不過才兩個月大,這麼小就被父母拋棄,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抱起了孩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想尋找孩子的父母,畢竟,孩子應當跟親生父母在一起,那樣的話,她纔會幸福的。
可是,茫茫人海,雪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是誰把孩子放在這兒的?她去哪裡找啊?一張書紙從嬰兒被裡飄落出來。雪吟撿起那張書紙,只見上面寫着”家鄉鬧了水災,此孩童孩子被大水沖走了,但願有緣人能夠將她撫養成人,感激不盡。“然後,下面就是孩子的生辰八字,這的確是一個被棄掉的孩子,她才只有兩個月大,父母被洪水沖走了,孩子的父母死了,雪吟看着懷抱裡已熟睡的孩子,其實,她完全可以把孩子抱去託兒所,家裡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不是養不起,只是,自己親生的就只有念乃一個,每個人都有私心,無數個與藤鵬翔恩愛纏綿的夜晚,他都會在她耳邊低語”雪吟,再爲我生一個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她想到了霓兒,想到了當時對冬菲的承諾,所以,她便一直都不想再懷孕,現在,老天又給了她一個孩子,一個粉雕玉逐的女娃兒。
她的電話響了,是藤鵬翔打來的,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藤鵬翔,藤鵬翔也接納了這個孩子,當雪吟與藤鵬翔把這個孩子抱回家後,念乃與霓兒對這個孩子簡直就喜歡得不得了。
”媽咪,是你生的吧!“霓兒伸出小手撫摸着小妹妹的粉嫩的臉蛋,喜孜孜地問。
”笨哪!不是媽咪生的啦!“念乃從霓兒身後繞了過來,擡手輕敲了一下霓兒的頭,暗忖着這個妹妹一直都好笨,都七歲,還是長不聰明。念乃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個頭都有一米二了,他繼承了父親優良的基因,長大後,定是一位英俊瀟灑的美男啦!”霓兒,不是啦!你沒瞧見電視裡生孩子的阿姨沒生孩子以前都是大肚子嗎?媽咪沒肚子怎麼可能生出小孩啊?“霓兒搔了搔頭,輕輕地”噢“了一聲,是呵!沒肚子是生不出來小孩的。
”媽咪,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啊?“念乃想叫這個小嬰孩,可是,又不知道叫什麼?然後,就對雪吟說道。”她啊!叫……“叫什麼呢?雪吟暗暗思量着,那張白紙上沒有隻說了她的生辰八字,沒有說她的名字,不過,如果她要收養她的話,還得給她取下一個名字。”就叫了她蕊蕊吧!“鮮花中心的花蕊,被甜蜜與幸福包圍,一生如此,這是雪吟希冀的。
”好好聽喲!蕊兒啊!哥哥,我們又有小妹妹了。“霓兒高興的手舞足蹈一地喊着,蕊蕊象是聽到了小姐姐的呼喚,睜開了一雙明亮的小眼睛,她的小嘴兒又咧開了,脣邊盪漾着甜美而燦爛的笑容。
雪吟讓徐管家給蕊蕊洗了澡,孩子交給了徐管家,她走進了臥室,就看到了藤鵬翔正穿着睡衣躺在牀上看着雜誌,房間開着一盞小檯燈,柔柔的燈光照耀着小小的角落。
雪吟沐了浴,穿了睡衣走回臥室,掀開了被子躺在了藤鵬翔身邊,窩在他的結實的胸膛上,她感到十分的甜蜜與窩心。”我收養蕊蕊,你沒有意見嗎?“”雪吟,孩子很可憐,更何況我們不是養不起她,能夠遇到她,她也算與我們藤家有緣份吧!再說,我愛你,也就愛屋及烏,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會欣然接受的。“藤鵬翔深深地看着她,說出自己心底的肺腑之言。”謝謝!“她就知道老公不會反對的,所以,纔敢收養那個父母雙亡的小女孩。
”我明天要去白沙市出趟差。天漸漸熱了,這種天氣最容易感冒了,你注意照顧兩個,不,應該是三個孩子纔對。“我會的。”白沙市的字眼讓雪吟想起了紫韻,她聯繫不到紫韻了,自從兩年前發現了藤鵬翔的病情,把他匆匆帶去美國治病後,她就一直都聯繫不到她,她的手機也打不通了,好象換了號碼。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藤鵬翔,你去探望一下紫韻她們,還有藍書記,其實,我挺想她們的。”雪吟幽幽地說着,她與紫韻雖然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到半年,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紫韻是一個豪氣干雲的女孩子。她對紫韻的感情很沈,情同手足的那一種感情。要不是因藤鵬翔患了病,兩年前,她們不會失去聯絡的。
“嗯!”藤鵬翔輕輕地撫摸着雪吟那頭漂亮烏黑的長髮,腦海裡劃過白天在軍區聽到了一消息,他聽說藍天海好象垮臺了,涉嫌貪污受賄,據說那件案子是他撞到了中央三令五申的槍口上了,好象剛出獄不久,不過,這件事情他只是聽說,還未得到證實,所以,他不想告訴雪吟,讓她傷心難過,他此次前去白沙市就是想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藍書記在兩年前救過他,紫韻也曾經幫助過雪吟把他找回來。
*
紫韻把父親送去了醫院,藍天海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這一檢查,才發現藍天海全身都是病,特別是心臟病那會要了他的命啊!而且,他那個膽結石也需要開刀,醫生說有一個拳頭那麼大“不能再耽擱了,藍小姐。”醫生望着她蒼白麪色,好心地提醒着。
紫韻看着手裡的病歷單,心裡百感交集,當初,生完孩子,妃姨給了她五十萬,這段時間除去了一些開支,也就只剩下四十來萬了,父親治病手術需要錢,菊兒的工資也要付,如果她不及時找到一份工作,她在北京是呆了一段時間,她不想回白沙市去,那裡雖是她的老家,可是,父親的受賄事件也不算是一件冤案,佩姨的確做了那些事情,父親爲了保護佩姨把什麼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當地的老百姓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她們肯定恨死父親這樣的貪官了,所以,紫韻不想回去,不想讓曾經的往事再把她們的生活推入地獄,在這裡,新的環境,也沒有幾個熟悉的人,重新開始一份新生活是再好不過了。
父親的病不能再耽擱了,所以,她毫猶豫就去開了住院證明。“紫韻,我不想住了院,我們還是回去吧!”藍天海知道紫韻不會有那麼多的錢,他們根本住不起院。
“不,爸爸,你安心在醫院養病,我會工到工作的,你放心吧!”語畢,她讓菊兒把一些生活用品給父親拿到醫院來,交待了護士父親的一些生活習慣,讓她們幫忙細心照顧着,然後,就走出了醫院的那道門檻,望着頭頂上似火的嬌陽,天空明明很晴郎,爲何紫韻卻感覺心頭一片陰雨綿綿呢?紫韻心裡難過的要死,不過兩年的時間,父親從堂堂的白沙市書記居然落魄到看病都成了問題,本來,即使是貪污官員,犯了過錯,政府也還是要發放薪資的,只是,父親能夠出獄已經是莫大的恩惠,她也不敢再去過問這檔子事情。
父親住院,手頭上的四十萬很快就會花快,她不能坐吃山空,她要工作,工作,工作,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工作,可是,她費盡了一切的心思也找不到一份正當的工作,是的,她相當清楚自己找不到工作的原因,每一次,她走進了應聘的地方,負責招聘的人都會一雙眸子盯着她,眸底全是深濃的鄙夷,並厲聲告訴她“已經滿了。”她連續試了好幾個地方都是同樣的結果,最後,她才知道,原來,她坐過牢的故事都會貼在每間招聘地方的牆角,現在,她幾乎都不敢前去應聘,她怕別人知道自己那段難堪的過往,而這一切,全是那個臭男人害的,她清楚地記得他對自己說過的話“我看上的獵物是逃不掉。”
他逼迫她,手段如此之狠,完全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她不記得自己與他曾結過恩怨,難道說他逼迫她,只是他口裡所說的想得到她這副殘破不堪的身體而已嗎?如果,她妥協了,那她成了什麼?曾經,她在百老匯舞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高談自尊與人格,她罵那個風騷老闆娘的話言猶在耳。“那是什麼?眼淚。她們出賣的又是什麼?人格,尊嚴,血淚,還有幸福。”
幸福?這兩個字離得她好遠,好遠了,在張毅毫不猶豫攜鉅款潛逃,把一身債務丟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了。
她想在這裡找一份工作,想在北京買一套房子,想在這兒定居下來,然而,從止前的狀況來說,她的這個想法好象比登天還要難,她不想妥協,不想低下那顆高傲的頭顱,可是,自尊,人格,比起父親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又算得了什麼?她一個人靜靜地行走在大街上,不顧頭頂的烈日,當那幢高聳入雲端的偉大建築立在自己的眼前,紫韻這才驚覺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個地方了呢?那日,裡面的羞辱歷歷在目,凌煌的目的就是想把她逼回這裡,她站在金光閃閃的淩氏集團樓下,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去求他嗎?求他也就標誌着從此真正的墮身地獄,真真正正地與幸福絕緣了。
正在她一臉躊躇間,黑色華麗的布迪加威航駛了過來,車輪從她腳邊重重地滑了過去,在離她大約五米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雙擦得光亮的皮鞋首先印入她的眼簾,然後,是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出車廂,今天的他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橘色的領帶,西裝的依襟並沒有扣,可見男人性格的隨性與灑脫,眉間垂落的酒紅色的髮絲給他增添了一抹絕世的狂野味道。
車子從他身邊開走了,開向了車庫,他就站在了陽光底下,目光筆直地掃射向她,把手揣在了褲兜裡,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他一向不喜歡鋒芒太露,因爲,這是他煌少麻痹敵人的最好手段。“想好做我情婦了?”他的語氣很是譏誚,而且出口的話直白難聽。
紫韻的臉乍紅乍白,只是,她沒有走,就那樣站在原地,強吞嚥下喉間涌起的酸楚,水霧霧的大眼睛望着他,心底裡有說出來的感覺,好象除了求他,已經別無他法了,她想在北京立足,真的想,只是,這一段時間的求職生涯艱辛的歷程,讓她知道了一件事,想在北京立足,就不能得罪象他這樣的男人。不就是想要她的身子嗎?反正,她已經非完壁之身了,等他膩了煩了,自然會放了她,至少,那個時候,她還可以有一份正當的工作可以養活自己。
“還是秘書助理嗎?”她壓向了心頭的厭惡啓脣吐出。
聞言,煌少的嘴角扯出一記冷妄的笑容,凝向她眼睛,眸底全是鄙夷。他向着她走了過去,腳步落定在她的面前,食指挑起了她尖瘦的下巴,紫韻被迫地望進了他幽深似潭的黑瞳裡。“秘書助理,你還真是太看得起自己,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做我凌某人的情婦,一生榮華享用不盡,第二,公司公關經理還有一個空缺。”
兩條路都是死路,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公司裡,‘公關經理’的俗稱不就是“交際小姐”嘛!可以爲了公司的利益陪客戶吃飯,約會,遊玩,睡覺的那一種,當然,薪資也是非常優厚的。
只是,那樣的話,她成了什麼?與百老匯舞廳的女人們又有什麼區別?充其量,只是名聲好聽一點罷了,因爲掛了一個“經理”的頭銜而已,實質上都一樣,一樣啊!而做他的情婦,她又能高尚到哪裡去?區別只是,陪一個男人與陪很多個男人睡的區別而已。
紫韻在心底狂恨地喊着,難道說女人都只有靠出賣肉體才能生活下去嗎?只是,他眼尾的那抹鄙夷,讓紫韻心裡升出一股憤恨出來,男人們還真是賤的可以,明明瞧不起賣身的女人,卻偏偏要與好些個這種女人糾纏在一起,她,藍紫韻不會遂了他的願的。更何況,她知道凌煌能夠管理這麼大的一個企業王國,手段絕狠不是她能夠想象得到的,所以,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糾糾纏纏。
“我做公關經理吧!”她的話語剛一出口,就看到了凌煌眸底升騰出來的怒氣,也許是她寧願選擇做“公關經理”也沒有選擇做他一個人專屬的情婦,這樣的事實深深地傷了他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也或者晨面子吧!他眯起眼睛,眼底的怒氣正在一點一點地散去,深深地凝望着她,擡指撫摸着她很有型的棱角脣瓣。“很好,我到要看一看如此心高氣傲的你是如何讓那些男人折磨的死去活來。”語畢,他垂下了手,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邁着瀟灑的步子走上了那個白色的臺階,走進了那幢高聳入雲端的建築裡去。
*
就這樣,紫韻成了淩氏集團的公關部經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梭在各種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間,當然,她本來就天生麗質,再加上衣着與外型包裝,讓她整個美豔不可方物,自從她做了公關部經理後,淩氏集團定單越接越多。
淩氏集團二十層樓辦公區
總裁辦公室裡
凌煌坐在華麗的老闆椅上,手裡拿捏着剛纔相關部門呈遞上來的定單,業務明顯呈了上升的趨勢,他還真不能小看藍紫韻那個小女人。
手指尖燃着一支香菸,他看了這些定單,把它們全部放到了辦公桌上,再拿起了一軟包中華抽出一支點燃,眸光投向了落地窗簾外透明純淨的天空。
夜,籠罩了整個萬里蒼穹,一輛黑色名貴小車飛快地穿梭過了繁華囂喧的城市,在燈紅酒綠的某一個酒店門口停了下來,男人將車熄了火,打開了車門,一陣夜風徐徐吹襲而來,將他一頭酒紅色的頭髮吹亂,他走下了車,拿着衣袋裡的香菸盒,食指捲曲,彈出一支,刁在了嘴裡,再打燃了鉑金打火機,香菸點燃,煙霧開始在他的面前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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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他不下五次擡腕看錶,終於,一陣“嗒嗒嗒”高跟鞋接觸地面的清脆聲響由背後傳來,擡起頭,驀地,視野就出現了穿着一襲露背吊帶長裙的女人,這樣的着裝上她看起來更高,他以爲她很瘦,可是,飽滿的渾圓卻被那薄薄的衣料緊緊地託着,浮溝若隱若現,整個腰肢纖細,該瘦的地方瘦,該凸地方又凸,那身材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血脈賁張,再加上,她蓮步搖曳生姿,也許是喝了一些酒的關係,白皙的臉蛋,雙頰扉紅,髮絲高綰頭頂,兩鬢垂落兩絡捲曲髮絲顯得更加嫵媚。
她也看到了他,腳步就停了下來,望着他,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離,霧濛濛的大眼是如此攝魂。要命,煌少輕輕地在心底裡暗罵了一句,她簡直就是一個妖精,誘人墮落的妖精,他一向自認爲是自控力超強的男人,見到這樣的她都不能自抑,那些臭客戶們多數都是好色之徒,只是,在看到她完好無損地出來後,他心頭的那塊石頭才落了地。
這時,大街上傳來兩道輕浮的口哨聲,凌煌扔掉了指尖的菸蒂,三步兩步便繞向前,一把就狠狠地箍住了她的手臂,不在乎會弄疼她。“誰準你穿成這樣的?”他惡狠狠地罵着她,怒氣來得是這樣莫名其妙。“放開我。”紫韻甩開了他的手,瞟了眼不遠處停靠的那輛名車。“老闆,你在這兒幹什麼?不會是等我吧!”她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的人啊!又擡腕看了一下表,時針指向了十一,都十一點了,他在這兒幹什麼啊?
“我在等你。”不想騙她,凌煌索性就乾脆直接告訴她。“那個男人沒有怎麼樣吧?”
話裡溢着滿滿的關切,只是,某人是不領情的。
他是聽了銷售部經理的彙報,才心急匆匆趕來的。“怎麼樣?你是指我跟她上牀沒有嗎?”紫韻呵呵地笑着,今晚的這位客人很難纏,她喝得有些高了。所以,有些大舌頭了。
“不上牀,淩氏……的定單從哪裡來?從……天上掉下來嗎?”凌煌看不慣她自甘墮落的妖精樣子,擡手捏住了她下巴,狠狠地用力地握着。“才進去十分鐘不到,敢問你們做了幾次啊?”他知道她是演戲,這段時間,她雖然陪過不少的客戶,可是,沒有一位客戶給她發生關係,這些他是一清二楚的。
紫韻不清楚他爲什麼把時間掐得這麼準,所以,聽了這話有些咋舌。“我真的很好奇,你是用什麼方法擺平這些客戶的?讓他們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就自願簽下那麼多的定單,藍紫韻,我簡直有些小瞧了你,不過,你給我記着,以後,不準穿成這樣出來勾引人,更不準給別的男人上牀。”他的聲音非常的溫柔,可是,殺傷力卻極強。霸道,強勢是他煌少的本色。
不準?他連用了兩個不準,他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有,不是他把自己逼成這樣的嗎?
“真好笑,不是你讓我去勾引那些男人替公司多拉一些定單的嗎?還……有,我想怎樣活是我自己的權利,與你無關。”她冷冷地一字一句撇清,好象絲毫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很好。”他咬牙吐出,瞳仁急劇地收縮,這句話成功挑戰了他壓抑多時的怒氣,凌煌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強行拉上了車,車門關了,也鎖了。
這個女人膽子在太了,敢一二再再二三地挑戰他的極限。他如果還能容忍,她尾巴豈不翹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