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言寸和祭風一起去了食堂吃飯,緊接着又去教室裡看書。
在教室裡,言寸便問謝真:
“你有沒有想好到什麼地方去讀大學啊?”
謝真笑着說:“我去花都,報考花都大學。”
“花都?”言寸笑了起來,打趣說,“我看你還是去林都大學吧,竹只生長在樹林裡,哪會跟花叢長在一起呢?”
“我樂意!”謝真一臉得意地笑着說,“我要與衆不同!”
言寸說:“你確實與衆不同,這學校就你一個人將來會怕老婆!”
“注意用詞,”謝真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我那是‘尊重’,你懂嗎?”
言寸笑着點了點頭說:
“我給你一個建議,和我一起報考瓷都大學吧,以後我還是你的保鏢。”
謝真搖了搖頭說:“我沒你那個成績,萬一落敗了,怎麼辦啊?”
言寸說:“大不了就復讀一年啦。”
“你走了,還有誰來保護我啊?”謝真眨巴着眼睛,又有力地說,“不幹!”
言寸無語,便不和謝真說話。
沒過多久,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教室裡頓時安靜了。
今天教室裡的人不多,因爲是週六,有些同學會偷機,不來上課,到街上的網吧去玩遊戲,或者上網交友聊天去了。
只有那些想考一所有些名氣的大學的學生纔會呆在教室裡學習。
時間一晃,期中考又過去了,言寸這次又落在了啞巴蟬後面,言寸的總成績比啞巴蟬少了三分。
就三分!
言寸又鬱悶了一天。
三年了,他還沒有哪一次在總分數上超越過啞巴蟬呢!現在,這次機會又落敗了,剩下的只有升學考了,除了那次機會外,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爲此,言寸更認真,更勤奮地學習,爭取贏一次。
他和祭雪原本就很少寫情書,也很少約會。
現在,他們基本上不去想那些情呀愛呀的事情,也不會每個週末都去約會,常常是隔兩三週纔去約會一
次,他們都在學習,複習,做習題,根本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了。
在傍晚,偶爾也能見到言寸和言玉、祭雪他倆在教學樓的走廊上討論學習的身影,這就算他和祭雪的約會吧,他們彼此一個對視,都會感到溫暖。
在快速和緊張的學習中,不知不覺,一週的學習時間又結束了,又來到了週五下午,言寸和言玉,言輕,言微又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後,已經是傍晚,言寸家吃晚飯都比較早,這個時候就開飯了,一家四口都圍坐在了四方形的木質飯桌上。
言誠問:“你打算報考什麼學校?”
言寸說:“瓷都大學。”
言誠問:“畢業後能幹什麼?”
言寸說:“我也不清楚,也沒考慮過那麼多。”
言誠問:“大學畢業後想做什麼?”
言寸說:“我想經商,做生意。”
“做生意?”言誠停住了手裡的筷子,“做生意還要讀什麼大學,現在就可以去做了,哪要花幾萬塊錢去念大學啊?”
言寸扒着碗裡的飯菜,沒說話,卻在心裡想着怎麼和父親說這事。
言誠說:“你聽好!給你幾個選擇,畢業後要麼去當老師,要麼去當醫生。”
“我不喜歡這兩種職業。”言寸吞過一口飯菜後,停下了手裡的筷子。
言微見父親的臉色嚴肅,就說:
“哥,當醫生挺好啊,能拯救生命,是做善舉。”
“挺好!將來你去做醫生啦,我沒那種道德情操。”言寸埋怨妹妹多嘴,橫了她一眼。
“那你想幹什麼?”言誠提高了聲音問。
“就做生意!”言寸說得很堅決,心想:“我考一所大學都有錯嗎?做什麼事都還管着,又不是做壞事!”
“做生意就甭去讀大學啦,浪費錢!你看有幾個做生意的是大學生,那街上有看到過大學生擺地攤嗎?”言誠雖然生氣,但那張溫和的臉還沒有扭曲,沒有難看。
“多讀些書也不影響做生意,至少我們家也出了一個大學生呀,他能做什麼
就去做什麼啦,別爲難這孩子了。”言寸媽說。
言誠說:“他讀幾年大學,我就要多鑽幾年山洞,扒幾年泥,流幾年汗水,結果卻換來一個帶‘奸’字的臭名聲,那值嗎?”
言寸說:“爸,現在都什麼年代啦,你還在乎這個做什麼呢,我做生意發財了,你將來就不必去做工啦。”
“是啊,爸,我們家也太窮啦,做生意發財了就可以蓋樓房。”言微也認識到家裡太窮,也就贊同了言寸的想法。
言誠說:“我不和你們理論這些,當醫生也能賺錢,你看,山外馬路邊的那個赤腳醫生不也賺錢了嗎!人家也蓋了樓房。”
“還有現在的老師也能賺錢,一年才上幾節課,有大把時間搞副業,又能顧及到家裡,有什麼不好,那是‘先生’,是大家景仰的人。”
言寸沒作聲,心裡聽不進去,一時間也找不出駁倒父親的話來,便低着頭匆忙地往嘴裡扒飯。
“你就別逼他啦,由他自己去吧。”言寸媽說。
言誠說:“這次不能由着他啦,這是人生的關鍵環節,他一個孩子,沒有看到社會的趨向。”
“哥,你就做老師吧?”言微爲了緩解氣氛,向言寸提出了建議。
言寸扒完手裡的飯,一聲不響地放下碗,站起身就走。
“站住!”言誠扭頭盯着言寸,不讓他走,“別走!你還沒說完呢!”
“我不考大學啦!畢業後我就去做生意!”言寸揹着父親,生氣地甩着頭。
“不考啦?”言誠把碗往桌上一按,提高了聲音說,“我這些年賺的錢都是給你當紙撕的呀!說你幾句就不考呀?啊?”
言寸站在原地沒作聲,心想:“我要讀大學你又不給去,還說我怎麼了,我纔不理你!”
“行!你要有能耐過了我手裡那杆鐵槍,你愛考什麼大學就考什麼大學,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言誠說完,又放下筷子,站直身子,移開條凳,離開飯桌,看着言寸,滿臉怒色。
“打就打!”言寸轉過身,看了父親一眼,然後便看向了後院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