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寸也輕聲說:
“你假裝往後面回去,我擒拿住了他的時候,喊你了,你就過來。”
謝真依着言寸說的方法一邊小步往回走,一邊小聲地說:
“你要是打不過他,就跑吧,到時候我也跑。”
言寸儘量壓低聲音說:“別廢話!按我說的去做!”
謝真加快腳步往回走去。
言寸就向前面那個人迎面走去,只見那個人穿着一套勇士牌的運動服,飛昇牌運動鞋,中分着的頭髮又長又黃,染髮了,面容有一股兇惡之氣,露着的兩隻手臂有盅口大,着實強壯,也難怪謝真會害怕。
那個人遠遠地掠了一眼言寸,見言寸身強體壯,沒敢打他的主意,直往前走。
言寸盯着他不放,向他碰撞過去。
在他接近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有意要避讓言寸。
言寸突然向那人發起進攻,在伸手抓向那個人的同時,腿也向那人攻擊出去了。
那個人毫無防備,一時連掙扎也沒有,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了。
言寸向謝真喊:
“青竹杆!快過來!”
謝真聽到言寸叫了自己一聲,回頭過去,見言寸蹲在那個人的對面。謝真笑了起來,轉身就言寸那裡跑去。
言寸看着那人閉着眼,皺着眉,裂着嘴,吐着氣,一臉痛苦,雙手捂着肚子。
謝真來到言寸身邊,蹲下身子,也細看着那個人痛苦的樣子。
言寸問:
“是他嗎?”
“是!”謝真說,“就是他!不會認錯!”
這時,那人稍有緩解了,睜開眼睛了,看了言寸和謝真一眼。
言寸隨手又一巴掌打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個人的腦袋又撞到地上去了,幸好是泥地,否則腦袋都要叩破。
言寸厲聲地問:“你強什麼?敢向他搶劫?”
那人沒吭聲,怨恨地瞪着言寸。
謝真見那人臉上被言寸打得有了一隻掌形指印、通紅透青,猜測言寸下手不輕,那力道跟切紅磚時也差不了多少。
言寸深知自己的力度,他可沒敢往死裡打,若不然,他一巴掌打下去,準要了那個人的命。
“錢呢?”言寸問,“在哪裡?”
“在……在……在……”那人掙扎着發出聲音,卻說不出話來。
言寸見他半死不活的,就往
他褲兜裡去掏錢,掏出一把零零整整的鈔票。
言寸問謝真:“是三十塊嗎?”
“是。”謝真回答。
言寸抽出三張拾元的鈔票,遞給謝真:“給,拿着!”
謝真接過鈔票,就收在了衣兜裡,然後用手捂住那個衣兜,生怕那幾十塊錢長腿了,會跳出衣兜而跑啦。
言寸在手裡的錢中又抽出一張五元的來了,然後將餘下的零錢,放回到那個人的褲兜裡去了,接着說:
“這五塊錢就算作那三十元的利息,和我們的跑路費、出力費,下次還敢欺負弱小,攔路打劫,可別再遇到了我,否則,我就打殘你的手腳。”
言寸說完,立起身子,又朝那個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由於言寸的第一腳攻擊得相當有力道,打得那人一直躺在地上動彈不了,他這一腳卻輕多了,但那具活屍避不了,躲不開,又被打着了。
言寸和謝真也不管那具活屍躺在地上會怎麼樣,撇下就走。
出了這條小巷子,謝真說:
“你剛纔是不是下手太重,把那人都打得動不了,會不會死呀?”
言寸吐了一口氣,說:“我也覺得第一腳踢得重了點,那力道至少要斷兩塊磚,但也不會打死人,頂多受點內傷,躺幾天,吃幾副藥就好了。”
謝真譏笑着說:“你這是給我講武俠故事嗎?還內傷呢?”
言寸說:“這內傷是指傷到肚裡去了,不是武俠小說裡面講的那樣。”
“我明白,就是要看內科了。”謝真說完,看了言寸一眼,又接着說,“唉,你拿他五塊錢就不對了。”
言寸扭頭看着謝真,問:“他打劫你時有沒有想到不對?害我們跑了一段路,花廢了許久的時間,該讓他付出代價。”
謝真說:“你這行爲和他打劫沒什麼區別。”
言寸說:“我這叫以黑吃黑,以牙還牙,匡扶正義!”
謝真說:“反正我就認爲不對,你還是班長呢!”
言寸笑着說:“出了學校就不是什麼班長啦,誰還講那一套呀!”
謝真也不說什麼了,就央求地說:“你陪我去郵政局吧,呆會兒回學校了,我請你吃飯,行不行?”
言寸見謝真的手還護着那隻裝了錢的衣兜上,就笑着說:“看來不當你的保鏢都對不起你了。”
謝真呵呵地笑了。
言寸也笑了。
他們經過一家飲料店前時停了下來,言寸用那五塊錢買了兩瓶橙汁,分給謝真一瓶,自己一瓶,他們喝着橙汁去郵政局。
謝真寄過信,就和言寸回到學校。
在各自回寢室分開的時候,謝真對言寸說:
“呆會兒吃飯的時候我會來找你,你等我啊。”
“不必了!還請什麼吃飯呢!”言寸說,“哦,對了,今天下午的事情不準對別人說啊,更不準向同學們傳揚我會功夫,明白不?”
“記得了,我不會說。”謝真笑着點了點頭。
言寸進了寢室,祭風正坐在牀上看書,他見言寸進來,就丟開書,笑問道:
“你不會現在纔來吧?”
言寸說:“早來了。”
“去哪裡了?還把我丟在一邊。”
言寸就把和謝真出去的事說了一遍。
祭風笑着說:“你也學會了打劫啊?”
言寸笑着說:“我還不是那個人教會的,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祭風問:“你不擔心他會來報復你?”
言寸昂首挺胸,大聲說:“我要怕事,就不去做了,他放馬過來,我們還有一百多個兄弟呢!他來墊腳鋪路、當地毯是吧?”
祭風想了想,說:“嗯,也是,我們那麼多人,個個都有幾下子,也不能小看了自己。”
言寸笑着說:“若是他找來了,你就打頭陣吧?”
祭風別開臉,說:“有祭霜、祭龍在前面擋着,哪輪得到我啊。”
言寸笑了。
祭風也笑了。
這是2001年,這個時候在手掌村使用電腦已經步入了時代的前沿,無名指街上已經有了兩三家網吧,還是剛開起來的,有許多同學去那裡上網,網絡遊戲也成熟了。
這一切,吸引了一些少年、青後、壯年等人羣。在這些人羣裡,祭天也擠進去了。他也常去網吧裡泡兩三個小時,趕着時尚,追逐時代先鋒的潮流。
言寸和祭風都在寢室裡看書。突然,飛腿豹刁方從門外跑了進來。一陣腳步聲把言寸和祭風打攪了。他們倆擡頭望着飛腿豹刁方,只見他停在了言寸跟前,喘着氣,一時說不出話來,緩氣了一會兒,他焦急地說:
“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別急!什麼事?慢慢說!”言寸臉上透着驚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