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迷茫的愛情

吃過晚飯,祭風和言寸去了教室裡。

沒過多久,言寸又給葉長青粘住了。

祭雨看着心慌意亂,愁眉苦臉,但也無計可施。

她在寫給言寸的情書裡也沒提過這檔子事,因爲言寸還沒有承認他們就是戀愛了,他回信中的言詞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含一個“情”字,但他至少也回信了,也就是有希望。

祭雨冷眼斜刺,監視着葉長青和言寸的言行舉止。

言寸對祭雪似乎有些情愫,只是他現在還是迷糊不清,到底該選擇哪一個女同學纔好。

如果祭雪拒絕了他,他就覺得沒面子,那時候他們見面了,多麼尷尬呀!他就顧慮重重了。

而眼前這個香水味濃郁的葉長青在盪來盪去,讓他都看花了眼,一時間真不知道選擇和誰談戀愛才是對的了,他在猶豫。

晚自習課很快就過去了,回到寢室裡,大嘴蛙祭風又少不了與言寸談話。

這次,是大嘴哇挑起了戀愛的話題,他揣摩地說:

“班長,要我說啊,你不熱烈地談一次戀愛,就等於白讀了高中。”

“你這是什麼理論啊?”言寸疑惑地問。

祭風說:“慣性理論!”

言寸說:“胡說八道!”

祭風說:“我給你說吧,哪個人到了這個年齡都會有萌動的情懷,你沒有!肯定不正常了。”

言寸說:“你纔不正常!越說越離普了。”

祭風沒理會言寸,繼續說着:

“按常理來說,你是習武之人,陽痿是可以排除了,但不排除你有同性戀,這……”

祭風說到這裡,其他同學都哈哈大笑。

“你小子是不是骨頭癢了?”言寸霍地從牀上站起來,十指互相穿插,扣在一起,向胸外翻折,頓時啪啪作響,“不揍你!你小子越是敢亂猜亂說了!”

祭風見勢,連忙退步搖手,苦着臉說:

“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能亂來啊!”

言寸厲聲說:“那就閉嘴!”

“好!好!好!不說這個了。”祭風說着,又向言寸挑眉,接着問,“你到底是喜歡祭雨?還是喜歡葉長青呀?”

“你問這個幹什麼?”言寸坐回到牀上。

“其他同學見他們和你走得那麼近,都沒敢向他們遞情書,你總不能佔着兩個位置不放吧。”祭風看了其他同學一眼。

其他同學也沒有認真聽他們談話了,都在忙自己的事,有鋪牀的,有看書的,三三兩兩地聊天,還有出入寢室門的……

言寸說:“只要他們能追得到手,都可以寫情書過去呀!我沒有阻止他們啊,只要祭雨和葉長青接受誰個去了,我無所謂。”

祭風斜倪了言寸一眼,說:“你別說得那麼輕鬆,到時候人家搶了去,你又要後悔。”

言寸問:“我想問一問你,到現在爲止,什麼是‘愛情’?你懂嗎?”

祭風略一想,說:“這個嘛,物理學裡還沒有,我沒學到,願聽你的高論。”

言寸原想聽一聽祭風的見解,祭風看言情小說多,應該會有了答案,可沒想到他這次不吹噓了,又把這球傳了回來。

言寸就沉思了片刻,一時也找不出答案,只好隨便說:

“愛情嘛,就是一個太極,太極就生兩儀,兩儀生三才,這樣就有了下一代……”

“停!停!停!兩儀還生四象,四象又生八卦,這沒完沒了,就是你的高論?”祭風笑着說道。

“那麼,你說什麼是愛情?”言寸盯着祭風問。

祭風說:“我不想這個問題,我就只知道,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說說話就足夠了

,其它的什麼,我也不去想。”

言寸說:“那我們說說話不也挺好嗎?爲什麼非要找女同學去說話呢?”

“我還得以學習爲主,跟他們女同學寫情書就當打乒乓球一樣娛樂,他們把信紙投過來,我接了後又投一份過去,一來一往就算是談戀愛。”

祭風笑着說:“男人和男人說話跟男人和女人說話不一樣,那份心情就很明顯不同,不是我要損你啊,就你這樣的態度,像談戀愛嗎?”

“就連談戀愛的樣子也還沒學會,向我學習吧,到時候你就會找到談戀愛的樂趣。”

言寸說:“我可不像你一樣,除了彼此寫情書外,還非得要兩個人去約會。”

祭風說:“有約會纔像談戀愛,你看電視上和小說裡不就是那樣嗎?”

言寸說:“那是他們,我覺得他們就是無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青春,我要與衆不同,不能這麼亂來,我要有那約會的時間,足可以練一趟拳,看一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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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風心想:“你現在就這麼說吧,到你入情時就會控制不住去約會的。”便說:“我說你現在和啞巴蟬沒什麼兩樣了。”

言寸說:“放心,我還沒機械化。”

祭風說:“區別就在於你說話比他多,其它就沒什麼不一樣了。”

言寸皺眉問:“有那麼嚴重?”

祭風說:“當然了,要與時俱進,你看我們班上的同學都追隨明星,你問一問你自己,會唱幾首情歌?認識幾個明星?”

言寸反問:“認識他們有什麼好處?”

祭風說:“好處我說不上來,但這是時代的精神需求!”

追星是一種社會現象,而跟風隨衆也是一個趨勢,然而,言寸卻表現得與衆不同,這就是很多同學看不懂他的方面了。

言寸說:“我沒那個需求,我現在唯一的需求就是考大學和習武,打敗所有對手。”

確實,學習對每一位學生都是迫在眉睫,也是學生父母的希望寄託。

祭風說:“你越現實!超理智!”

言寸說:“這當然了。”

祭風問:“那你就不要愛情了嗎?”

言寸說:“說實在的,我也寫了那麼幾封所謂的‘情書’,可是到現在爲止,我都感覺不到什麼是愛情,那樣捕風捉影,覺得沒意思,等我上了大學,再去探索什麼是愛情也不遲。”

祭風說:“現在就得先摸索,學習經驗,練習談戀愛!”

言寸迷茫了:“練習?談戀愛還要練習?”

祭風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書呆子!”

言寸說:“你說說看。”

祭風說:“你聽好啊!現在我們與女同學多交流,瞭解女同學,以後才能找到共同的語言,才能探索出與各種類型的女同學的交往方式,這樣才能尋找到真正的愛情……”

“你簡直就是廢話連篇,我可沒心情聽你這些了,好了,上牀去!”言寸打斷了他的話,又趕他去睡覺。

“還早。”祭風依然坐在牀上不動,又問,“你還沒說,到底喜歡哪一個人呢?”

“都喜歡。”言寸一邊說一邊鋪牀。

祭風問:“我就想不通了,像這種事還有必要保密嗎?”

言寸鋪好牀,轉身對着祭風,問:“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

祭風說:“我不覺得是閒事,換了別人我還不管呢!”

言寸說:“我無語了。”

祭風說:“言寸,我覺得你還是和祭雨談戀愛好一些,她是祭天的堂姐,而且更爲保險,沒有像葉長青那樣招蜂引蝶。”

言寸沒有搭理他,繼續鋪牀,準備睡覺。

祭風說:“我和你說話,你別當耳邊風,那可是爲你着想。”

言寸停下來,回身說:

“你去睡吧,別爲我着想了。”

“好心還沒好報呢!不理你了。”祭風說完,上牀去了。

經過祭風這麼一說,言寸心裡又亂糟糟了,原本平靜的心又起了波濤,使得他許久才入睡。

一覺醒來,這是週五,又該回家去,他又和言玉一起在馬路上奔馳。

“哥,你有沒有和祭雨談戀愛呀?”言玉突然問。

“問這些做什麼呢?”言寸反問了一句,心想:“就你喜歡管閒事,我偏不回答你!”

言玉說:“我問一問都不可以啊?還保密!”

言寸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了。”

言玉問:“怎麼了?”

“你說兩個人傳遞一些紙條,就是談戀愛嗎?”言寸始終說不清楚談戀愛是怎麼一回事,他沒有找到答,心裡還在懷疑現在所做的行爲是什麼。

“學生談戀愛應該就是這樣吧。”言玉也說不清楚,也是抱着猜測的態度回答。

言寸說:“也許是吧。”

言玉問:“她什麼時候寫情書給你了?”

言寸蹬着車子,看着前面的水泥馬路,無心地說:

“我也記不清楚,很久啦。”

言玉問:“你回信給她了嗎?”

言寸反問:“你想呢?”

“就你!”言玉生氣,提高了聲調說,“回信了就回信了,沒有就沒有,讓我想什麼呢!”

言寸不理會言玉怎麼樣了,只淡淡地說:

“那你就別問了。”

“我就要問!”言玉心頭火旺,說話也變得霸道,又使勁按響了車鈴,聲響過後,接着又問,“下次讓我也看看她寫給你的情書吧?”

言寸說:“不行!你也好意思看別人的信嗎?”

言玉說:“你的信,又不是外人的信,就算是別人的信,我也看過不少了。”

言寸說:“那也不行!要尊重對方的隱私!”

言玉橫了言寸一眼,說:“不肯就不肯唄!我猜都能猜到她會寫些什麼話了!”

“你慢慢去猜吧。”言寸笑着說,接着他把話題轉開,又問,“小雪有沒有哪個男同學追她啊?”

言玉說:“當然有了!有好幾個男生寫情書給她!”

言寸問:“她有沒有選擇誰啊?”

言玉說:“沒有!同學們勸她接受哪個男生,但她都沒同意,近來我問過她,她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只說不談戀愛,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在想讀書。”言寸似乎在提醒言玉少管閒事,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這是一方面,以前她也喜歡問你的事,”言玉說,“可現在也不問你的事了,她也知道祭雨喜歡你。”

言寸問:“你怎麼就那麼確定祭雨就喜歡我呢?”

言玉說:“告訴你吧,是祭雨給我說談戀愛可以幫助學習的話,她找我別管你了。”

“這話不無道理,但還需驗證。”言寸說,“雖然說她的學習成績進步了,可也還沒有達到理想的狀態。”

言玉說:“有了進步就可以,還貪心那麼多幹什麼呢!”

言寸說:“也是了。”

言玉說:“哥,爲了我們能在同一個城市上學,我也努力多了,將來我們就在同一個城市上學吧。”

言寸說:“好!努力吧!”

馬路前面是一段小矮坡,言寸和言玉都在加速蹬車,衝刺過去。

過了這道坎,又有下一道坎等待着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