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婚禮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子墨瞥了他一眼,嘴角揚起笑意,他那麼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做甚。這是別人家的婚禮,他們是不是有點太激動了。
兩人看着彼此,眼中各是帶着不同的笑。她笑的奇怪不解,他笑的溫暖寵溺。
婚事從新娘子進門到現在開始酒席。鄉鄰已經就坐,祥林嫂跟着幾個村裡的婦人說着笑着往村長家走,偏頭瞧見了小娘子。
三步跨作兩步走了過來,“小娘子咋不進去,你婆婆他們已經進去了,這事和英子家沒啥關係。是村長家兒子娶親有啥不能去的,走跟嫂子我一起。”小娘子應該是害羞加上英子和村長兒子的事,不好意思進去。
“祥林嫂不是這樣,我只是過來瞧個熱鬧。我們已經做好飯了,回去便能吃。”她拘謹的拉着衣服袖子,祥林嫂之誤會她了。
“我們確實不去,勞煩你掛心了。”看小娘子急的,他不得不出聲,對祥林嫂出聲相謝。
“這樣啊,那我就不管你們了,我進去了啊。”很熱情的嫂子,古道熱腸這樣的人不多見。
祥林嫂進去之後,顧南城看着她,傾身靠在她耳邊私語,“你剛說家裡飯做好了?誰做的啊?”
“肯定是你做,我不會。”還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他竟然一點不生氣。
說着就要牽她的手,她躲閃過去走到前面。她也剛走出幾步偏頭並沒看到前面,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本能的護住肚子,轉了個圈才站穩。顧南城拉住她的胳膊,帶入懷中,“沒事吧,剛纔那一下太驚險。”
“我沒事,剛纔那人是誰?跑也不能那麼快。”她心慌亂後怕剛纔沒倒在地上。
“應該是急着吃酒席的村民,沒事就好,我們回去。”他不敢再放手,一直端着她的手臂。夏天和清哥也沒找,只想把這個嬌貴的主兒安全護到家。
他們沒仔細去看,若是仔細看的話定能發現。剛纔那個跑的飛快,身懷六甲的女人是誰,能往村長家跑那麼急而快又懷孕的人還能是誰?
到了家,顧李氏不在他們也不能不吃飯。顧南城下手去做,家裡還有豬肉、粉條、蘿蔔,他直接一鍋燉了。趁此機會他把野生人蔘切了兩片放到鍋中一起燉,滋補身子。
“你經常做飯嗎?動作很熟練。”
“第一次做飯,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的話我們再重新做。”他一個人忙的無措,下面竈膛需要燒火,上面又需要加水。
奈何他又不許她進去,只能在外面隔岸觀戰。
小院裡狼煙四起,知道的是在做飯,不知道的還以爲家裡着火了。這小廚房可是新蓋的,別真一把火燒了。
顧南城端着香噴噴賣相不好但味道不錯的燉肉出來,她已經快靠着衣櫃睡着了。
“吃了飯再睡。”他把燉肉放在桌子上拿了筷子過來。
“我還得去找找夏天和清哥,他們兩個還不知道在哪兒?”睜眼醒來看到飯想起兩個孩子還在外面。
“你在家裡,我去找。”
南鑫在院子里正給毛驢喂料,毛驢買的是頭母的現在也到了孕期,休息一冬天明年能產崽。見他出去不解,纔回來又出去咋得了,“哥你出去幹啥去?”
“夏天和清哥還在外面,我去找他們回來吃飯,燉肉在鍋裡你吃自己去盛。”
他這邊剛走出門。夏天和清哥就從外面回來了,手中抓着一個白麪饃饃,笑嘻嘻的過來。
“回家吃飯,別亂跑了。”他說着去抱夏天,一手牽着清哥。
“爹爹吃,這個是哥哥給的。”夏天舉着手中的饃夾肉喂他。
“爹爹不吃,是哪個哥哥給你們的?”還人手一個,看得出給他們饃夾肉的人應該很熟悉。
“那個救了我的哥哥啊,他給我們夾的肉,可香了。”
“家裡也有肉比這個還香,你們吃不吃?”
“吃,我還要吃。”清哥看似傻愣,一談到吃就聰明多了。
把兩個孩子帶回家給他們盛了燉肉,顧南城卻沒怎麼吃。看着小娘子吃飽了才向徵性的吃了一點。
“你能吃得飽嗎?這裡還有很多你全吃了吧。”她指着盆裡的燉肉說,這個肉很香就是有點鹹,需要多吃饅頭多喝水才行。
“子墨,你在家裡看着孩子不許出門,我出去一趟,外面可能出事了。”他神情嚴肅聲音很輕。
“出什麼事了?”那麼嚴肅的表情?
“英子那邊應該出事了,我看到他們家的人擡着她從門前過去。”
剛纔抱着孩子剛進門,瞧見英子家的人擡着英子從門口的路邊過去。他們家是木頭圍城的院牆,外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可能真的出事了。
她沒再問,戈壁村村子小除非是老死的老人。一般人死非常忌諱,尤其是現在她懷孕,而英子又是孕婦萬一真出事,非常的不吉利。
“沒事,我帶着孩子在家,你去外面早點回來。”
其實她也害怕,她的魂魄不是古代這個身體的。而英子的魂魄在將死之後的短暫時間內,不知道會不會找替身?越想越害怕,她真想抱着顧南城不讓他出去。
本是一場喜事奈何中間變成了喪事。衆人吃席吃的快速,吃完便快速離開,吃個喜宴還吃出了喪氣。
晚上,顧南城回去的時候折了大把的桃枝,這個辟邪。進大門之前扔下幾支,進入屋內又扔下幾支,手中攥着兩支進房後插在牀頭。
見他回來子墨趕緊起來,抱着被子坐到他旁邊,“怎麼回事?真出事了?”她語氣不確認的問。
“出事了,三天後出殯。一切費用全部由村長出,沒事了,我們休息。”他脫掉外衣想進去。
子墨抱着被子不許,“你把衣服全都脫了扔在角落。”
“脫光才能睡覺啊?”他楞了一下,聽從娘子的話把衣服扒光這才入了被窩。
子墨從衣櫃裡面找了一條褻褲給他,“那個衣服髒了需要洗,穿這個乾淨的。”
他快速套上褻褲,翻手一摟嬌妻入懷,“娘子是嫌棄我髒呢。”
她沒有嫌棄,只是覺着他脫光了纔不會沾染晦氣。她極其害怕那種陰暗的晦氣和陰森之氣,也怕那個死不瞑目的女人。